第72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6
过了好一会，红尾鲛人才浮上来，眨巴眼睛看了看，喊道：“哎……等我……”
“那我们甚么时候走，现在吗？”说着靳雨青就撑开两只手腕，要扥断中间那根束缚他的铁链。
临风翻译道：“……公子说鲛人平活力，将他卷进池子里去了。”
久别相逢，这一亲就有些急，靳雨青的尖牙不谨慎刺破了燕文祎的舌|头，有甜腥的血味渗了出来。男人吐出舌|头嘶嘶地吸了口气，靳雨青惭愧地蹙起眉头，卷起舌尖谨慎翼翼地舔舐着他受伤的舌面。
“他将杀尽我的族人，毁了我的族群。”鲛人嘶哑的警示道。
燕文祎无声地笑了几下，指导着对方。
“我在海上找了你十年，雨青，你藏得实在是太深了。”燕文祎在他掌心敲道，“人的影象没有鲛族那么好，我差点就快忘了你潜居的那片海疆到底在那里。如果当时我能反应再快一点，或许我们也不消分离这么久。”
“那不一样。”燕文祎道。
秦逸见他气若游丝的，一碰就要断气，近又不敢近，怕被他咳出的痨病染到身上，挥挥手将两人放出了府门。直到派去跟踪的返来汇报，亲目睹他们进了医馆，才微微撤销一点思疑的动机。
鲛人的反应比他料想的要大，靳雨青一下扑上来，鱼尾绕着他的双|腿在水中翻滚了两圈，然后将他托登陆，昂首时湿透的发丝垂在燕文祎的脸侧，一抬腕，将锁链环在男人的颈后，两只手才得出空来在他脸上摸来摸去，一边摸索着来吻他，只是眼睛看不见，亲了几口都不对位置，显得有些风趣。
燕文祎一听，立即皱起了眉头，指头在临风手内心点了几点。
两人缠抱绵吻了好一会，才尽舒情意，铁链的限定使得靳雨青没法分开水中，只能让燕文祎坐在池边，而本身趴在他的膝头，用尖扇般的耳翼缓缓摩挲着。
他叹了口气。
没一阵，秦逸派出的打捞船队的确在那两处捞到了很多珍宝，多数积了厚厚一层海沙，不似报酬构造的假地点。秦逸本人亲身看过了捞上来的东西今后，这才对燕文祎的鲛语坚信不疑。
几个酒葫芦砸他身上，燕文祎才展开眼坐起来，拆开酒葫芦的塞口，抬头抿了一抿，瞬时满嘴赤色，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呕出来似的。他舔了舔牙齿，咂咂嘴似是咀嚼一番，比划道：“明天的不错，明天的太酸了。”
“是阿谁对你说‘爱你’的芜国太子？”燕文祎捏着他的手感奇特的耳朵，并不筹算与一条听不懂人族说话的鱼计算，“你只要确保现在没有认错人就好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医馆的老大夫才拎着几个酒葫芦走进安设他的房间，拿脚一踹他床沿：“起了！人早就打发走了！”
世人一想，的确如此，刚捉到这鲛王的时候，那道刀锋普通的尾巴卷飞劈死了好几小我，就连太子也不敢白手近那鱼妖的身，那白脸儿公子文文弱弱，犯不着搭条命来棍骗那点赏钱。
“别担忧，我的鲛王。有我在，没人会伤害到你、伤害到你的子民。要晓得这十年里，我可不是甚么筹办都没做。”燕文祎的呼吸似暖和的海藻，缠|绕在鲛人的耳畔，他耳后的腮器也因为缠|绵交换的气味而一张一合，若另一张饥|渴煽动的嘴，期盼着男人。
暗淡的水中漂泊着一团亚麻色的东西，脚上缠|绕的力度越来越大，仿佛想直接绞断他的腿。
燕文祎笑一笑，收拢好衣衿下了床，命临风悄悄备一架马车要回府去。
第一批海货打捞上来后没几天。
“夷清！我的名字……”靳雨青听他已经起家，匆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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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坐在堂前，神采质疑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人，点头低眉的主，和唯唯诺诺的仆。那年青主子瞧着身子亏弱，白如霜粉的脸皮上一点赤色都看不见，神情低迷的眼眶底下一整圈的乌青，活像一只行走人间的幽灵，好似略微大一点的人声都能将他吓倒，直接厥进地府去。而这两人衣袍袖角上都绣着同色的精美衣纹，看起来不至因而穷昏了头，来讹诈他们那些赏金。
“……”
“哎呀公子！”临风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通鲛语很操心神的，官家有甚么话下次再问吧，您能够派船出海，看看那两个处所是不是有宝藏！我家公子都要断气啦，跑不掉的，有事你们能够去城里的安仁医馆传话的！”
燕文祎朝先生微微点头，转头钻进了车厢。
对方点过几下后，五指伸进蹼间，握住了他。靳雨青感遭到手内心的暗号，那是他和谢珩一起为北冕军设想的一套军用暗码，这几点翻译过来的意义是——
临风回说：“早到了，怕是这会儿正在酒楼吃海鲜和烈酒呢！明天还醉醺醺地说要去睡花楼，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这两年，官方一向游|走着一对号称可通鲛人言的主仆，奥秘非常，飘忽不定。据人描述，也正合适面前这两人的特性，或许这主仆二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咚、咚。
“怎了？他在这个天下里很首要？”
“不跟！”绯鲤活力，扭头钻进了池底。
“我返来了。”
燕文祎部下重重一摁，低头封住他魅惑人的嘴，同时另只手在他腰上快速敲道：“别在这类处所勾|引我，我敬爱的王。平分开这个鬼处所，我们有的是时候渐渐体味。”
“哦，差未几了，明天早晨就能把水灌满，但是公子，我们院子那头绯鲤不是住着个池子吗？咱在这儿也住不久，多吃力儿呢！”
说着燕文祎又翻了个白眼，直往地上倒去，被临风架在肩头连走带小跑地往外走。
燕文祎扯到手里，糊在唇边用力一咳，两口痰血染了上去，这才舒喘过来，只是神采更白了，还透着痨病的潮红。
绯鲤仰开端，指缝间的蹼都要晒干了，脸颊中间积了一堆珍珠，临风毫不客气地全都捡走，才听这条红尾鲛人红着眼睛说道：“红尾欠都雅吗？真的不如蓝尾都雅吗？”
燕文祎抬手抚弄他的脊背，紧紧摁住鲛人的后脑，似是迫不及待地等候着他的密切打仗，哪怕这类打仗是要叫他掉上一块肉。他实在是等了太久了，久得一刻也不想再多等。
第四天傍晚，天光垂垂燃烧在海平线上，退潮的浪卷走了陆上一天的热气，将整座城池吹扯地垂垂阴凉。海边的气候固然如此，一天就像四时普通，天气黑尽时，须很多加一件挡风的外衫。
燕文祎抚着他的鱼尾：“必定不让你亏损。”
大师都是成年人或鲛了，有甚么荤话还是老夫老夫之间说不出口的？
靳雨青细心回想十年前，想起当时与十六厮杀时，他奇特的停滞，一时候恍然大悟，正要用暗码答复他，就被燕文祎奉告：“我听得懂鲛语。”
临风蹲在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标致尾鳍，感喟说：“绯鲤呀，你还小，这不是红尾蓝尾哪个都雅的启事，你不是喜好公子穿白吗？那如果我也穿白，你喜我不喜？”
临风微浅笑了笑。
到了殿前，临风又将侍卫们一拦，对秦逸也不客气，只说：“这鲛人语是我们家讨食吃的技艺，你们都跟出来让我们今后如何赢利？”秦逸刚想发作，就听临风又说，“至因而真是假，你们且看过会我家公子出不出得来不就好了？这鲛人生性血蛮，若公子真的一窍不通，出来就要变成那野物的吃食了！”
吟鸣刚落，殿门被人一掌推开，十数盏挑着灯笼的主子涌了出去，秦逸负身立于门间，环顾着屋中的一人一鲛，神采猜疑。临风仓猝地跟出去，站到自家公子的身边。
靳雨青也并不害臊，拉着燕文祎的手顺着本身腰尾之间的鳞层渐渐摸下去，探到一片微微鼓起的鳞皮，咸湿的嘴唇蹭到他的耳边，沉吟惑语：“你还能够尝尝别的处所，我会更镇静的……鲛人比你设想的要敏感的多……”
“哎，停止。”秦逸拦住恼火的老仆，挥挥手遣开刀锋相对的侍卫，起家走下堂去，近间隔地去看燕文祎的样貌，感到有几分迷惑之处，正待细心看清，燕文祎俄然躬身哈腰，狠恶的咳嗽起来。
临风将血巾子藏进袖口，耸鼻子道：“我家公子打小身子差，药吃了几百缸也就如许。可又不能不治，官家您也晓得，现在药市贵，痨病那些药更贵！公子爱好读些绝本册子，能听懂点鲛语，若不是为了治病、挣点买药的钱，一个哑子谁情愿东奔西走跟那些蛮物妖怪打交道？”
临风摇点头，内心学道：哦，那不一样。
他觉着无趣，刚分开燕文祎的房间，就在后院水池边撞见挺尸的绯鲤。
临风别扭了好一会，才老不大甘心肠说：“这、这类露骨的情话……您对我们家公子说也忒分歧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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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里有甚么吃喝物件是你们不晓得的？我这破医馆还要仰仗你们呢！”老先生胡子一吹，摆摆手催赶道，“唉，得了，逛逛走，从速走！”
“行了，别在这儿晒着了。”临风见他不动，直接哈腰挎着红色尾巴将他抱起来，渐渐放回水里，“我过会上集市，你跟我不跟？去买小鱼干。”
“酸甜都是假的！”老先生道，“我如许随你哄人，白积这一辈子的良善了！”
殿门一关，房里昏黑不清，只要燕文祎手里提着的一盏烛灯。
一声低鸣穿透了水面，鲛人俄然从水中现身，一只锋利的爪子从阴暗的彼方刺来，两腕铁环之间拴着的一条用来限定活动的粗长铁链，也变成了绞索他脆弱脖颈的凶器。刺白的獠牙扣在燕文祎的肩头，喉咙里收回打单他的声音。
临风站起来，也甩头走掉：“不跟拉倒。”
燕文祎弯下腰，牵引着靳雨青的手，摸到本身的嘴唇和脖颈，喉结用力颤|抖一阵，从他的嗓子里干巴巴的挤出刺耳的“啊、啊”的声音，半晌颈部的肌肉收缩，吃力的收回一个近似于“青”的调子，像是一只被人踩了脚蹼而痛叫的鸭子。
靳雨青的牙齿就抵在男人的肩头上，将那块肌肉凹下去一个小坑。他原觉得是那群芜国人又想出甚么把戏来玩他，乃至不吝丢下来一个活生生的人类，那他当然不怕吓他们一吓。只是现在拥抱着他的手非常温馨，晓得他每一寸喜好被触摸的肌肤，也晓得如何抚|摸才气令贰心安沉着。
贰内心开端狂跳。
冰冷的苦涩海水泯没了燕文祎的头顶，他的脚踝被鲛人的尾鳍卷着，这池子少说也挖了有三米多深，因为他底子蹬不着池底，整小我悬在水里，靠一口进水前的气死死憋着。
秦逸从速用袖子捂开口鼻，指着临风问道：“他、他一向如许咳病？”
燕文祎呛了几口，刚回过气儿来又被湿乎乎的鱼爪捏住了脸，冰冷的鼻尖渐渐凑过来，猫一样亲一亲嗅一嗅，鱼尾用力地缠着他的腰身。
燕文祎低头望着那池水，昏黄灯光之下，似有一玄色长影回旋在内，将水面划开条条波纹。水下的生物似一条冬眠在暗处的伤害蟒蛇，筹办着随时弹起那具矫捷的躯体，撕扯下人类脆弱的头颈。他预估的没错，因为那蛇普通的黑影俄然破出了水面，尾巴漫上他的脚踝，把他一把扯进了水里！
“不不不，现在不可，起码明天不可。”燕文祎道，“你瞎我哑，我们两个残疾人硬闯太子别院可不是个好体例！内里起码有几十名弓箭手盯着我们，再给我几天时候，雨青，我必然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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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呸出一口“血”，掏袖子抹了抹嘴边的红色染料，将灯火挑高一些，环顾了一周殿内的环境——空，荡，头顶是浅显的顶梁瓦片，四周窗户都是封死的。
昏沉夜幕里，一对衣衫朴实的主仆敲响了府邸的门环。
“你——”
烛灯失手掉在岸边，摇摆了几下，但却并没有燃烧，又缓缓地亮了起来。
临风道：“我主子不会说话。”
燕文祎安闲地清算着本身湿透的衣衫，拧了拧头发里的水，池里的鲛人俄然掀起一尾水花，然后气呼呼地一头扎进了水里。他转头看了一眼，故作愁闷：“……”
燕文祎身材颤栗，抚住胸口，哇地又吐出一口血来。
燕文祎晓得他们在内里待得够久了，只好跟靳雨青临时告别，“我必须走了雨青，我以通鲛语为借口才气靠近你的。”他在鲛人手心划了几下，“这是我这一世的名字，好好庇护本身，别跟秦逸硬来。”
燕文祎笑了笑：“你那一击真标致，就算变成了鱼也涓滴不减郁泽当年的威风。”
临风将帖子取回，在燕文祎拆开检察的时候凑了两眼，啐道：“呿！前次态度那么卑劣，这回打上宝贝了，就晓得用拜帖了？我看他们芜国人都是一群不知礼教的蛮子！”
燕文祎也没有绝望地在他耳背上吻了一吻，两片耳翼小扇子似的颤抖两下。
听那动静，的确是把肺管子都要咳出来，悚得秦逸向后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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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尾巴耸起来了，雨青。”男人指了指水面上沙鱼鳍般立起的深蓝色尾鳍，他赤|裸裸地敲打着暗码，“本来亲|吻你的耳朵会让你这么镇静。”
临风将见闻讲给燕文祎听，却见他也没甚么反应，只捧着一樽石药杵，捣鼓着乌漆墨黑的东西。
燕文祎半死不活地被扛进安仁医馆。
秦逸还未开口，旁的老仆就咋呼起来：“是个哑巴？！你们耍着我们好玩是吗！”说着唤了两名长|枪侍卫出去，要将他们赶出去。
肺痨可不是个好治的玩意！
秦逸虽暴躁，也只好尚且按捺，一甩袖子候在了门外。
他那侍从拱了手，答话道：“我家公子姓谢，单名一个珩。”
秦逸的别院里仍然灯火透明，几人急的焦头烂额，只因太子所定下的五日刻日顿时就要到了，他们很快就要成为一条不利的鱼食，被丢下去喂那只牙尖齿利的鲛妖。
心跳的变快减轻了氧气的耗损，但这类微微缺氧的堵塞感带给他的并不是灭亡的惊骇，而是镇静，四肢百骸的每一片肌肤都因为这条要绞死他的鲛人而冲动万分。
鲛人张了张嘴，嗓音沉沉转动出一串低吟般的调子：“你是十六？”
这侍从话自肺腑，句句扣人软窝，实在是不幸。
尾鳍卷住男人的腰，用细弱的尾巴托住对方的身材，一同破出了水面，潮湿的爪子伸在他的后背，啪啪地拍打了几下，让他吐出了几口灌出来的苦咸海水。
秦逸倒是个夺目的，一定人家哭甚么他就信甚么，当场就试了燕文祎一句鲛语，是少傅独一会的教给他的一句，也恰是那天他利用靳雨青的那句。
临风转头，也抱怨说：“我们公子想做的事，十八头牛都拉不返来，先生你也不要劝了，我都劝了十年了，有甚么用？你看，我们海捞队寻到的宝都能叫公子白白送给芜国！算了吧，不如跟我们说说有甚么好吃的好玩的来的实在！”
秦逸说：“还问出甚么来了？”
“谢珩？”秦逸摩挲动手上的扳指，心想，倒是之前从未听过有这号人。看这谢珩一脸气定神闲，连嘴皮都没动一动，便又问，“谢公子不言不语，是觉我府上开出的赏金不对劲？”
一封拜帖送到了安仁医馆。
燕文祎点点头，“叫她别喝多了，还得办闲事呢。我这院子背面的池子如何样了？”
临风抽出佩剑，庇住燕文祎，讽道：“哑巴怎了，你们有嘴有嗓，如何不见听得懂鲛人说话？”
这让靳雨青一下子明白过来，他不能说话，是个哑巴，“青”字已是他独一能讲出来的残破音符。
“自称可通鲛语的……就是你吗？”秦逸开口，“不知中间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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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公子，今儿个海风吹得紧，叫您多穿一件您不听，这下好了，归去又得卧半个多月！”临风哀思地拍着燕文祎的背，从袖口取出一件白丝娟子递畴昔。
秦逸这才信赖一二，准予下人将他们带往关押鲛人的后院。
燕文祎看完，顺手搁在桌上，打手势道：“颦儿进城了吗？”
走前，老先生问道：“下定决计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犯得着为了一只鲛人这么大费周章？”
靳雨青被他那句“你瞎我哑”给逗笑了，尾巴在水中边摇摆边说：“我在辈子瞎，以是你是美是丑我也看不到了，咱俩也就拼集着过好了。”
“公子——谢公子！”门外有人喊道。
靳雨青惊奇道：“他就是秦逸？”
靳雨青向上浮了浮，揽住他的脖子，抱愧地啃咬着男人的下巴，在他颈侧厮磨着道：“对不起，没有第一时候认出你来……我前几天……唔……还把别人错认成你了。我承认弊端。”
临风看着燕文祎比划完，说道：“公子说，这只鲛人叫做夷清。他奉告公子，南海以外一百里，有一处礁石，退潮时可见，下有海匪藏匿的金银十几箱；向西又五百里的海底，有两艘货运沉船，上面大量珍宝珠奁。”
“……干吗？晒鱼干？要不要给你撒点盐面儿？”
借着岸上的烛灯，他发明鲛人的眼瞳又清又透，面貌仍与十年前没甚么太大的别离，不由也感慨到鲛人冗长的生命力。燕文祎好轻易扯下脸上的一只蹼爪，翻开他的手掌，用手指长是非短的点了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