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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锦春》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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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西泠雪

秦彦梨穿戴件夹单斩衰,满头青丝只挽起了一半,另一半便披垂在肩上,乌溜溜的仿佛飞瀑,光可鉴人。

“你看看,这些但是全了?”秦彦梨伸手将布包翻开,暴露了内里的几样小物件,有扇坠、有墨锭袋子,另有一个精美的宝蓝织斑斓兰草香囊。

“你来了?”一个容长脸、边幅清秀的使女正守在倒座房的门边儿上,此时便探了身子向那小鬟招了招手,说话的声音倒是极轻:“如何去了这般久?女郎等了好长时候了。”

旋覆便将方才阿谁青布小包取了出来,双手呈了上去。

秦彦梨放下书,闲闲地玩弄着案上的一支竹笔筒,漫不经心肠问:“她人呢?”

那小鬟向她屈身行了一礼,便返身出了院门,一角黛裙在门边闪了闪,斯须便没了踪迹。

她的贴身使女繁缕见状,便上前将这一边的门帘也挑了起来,将旋覆让进了房中。

那小鬟赶紧上前轻声号召:“旋覆姊姊好。”

那路是以白石铺就的,映了天光便更加白亮。路的两旁堆满了扫出的雪,厚得几近能没进人的小腿去。雪堆旁便是一棵高大的梨树,满树琼柯玉枝,在阳光下晶莹如玉。

繁缕谨慎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传闻,东院夫人不是一小我来的,还带着周妪和好些德晖堂的人,夫人陪着她们进了西庐,一出来便将院门锁了,奉侍二郎君的人也全都被锁在了里头。”

这小院的院墙亦非白墙,而是别出机杼的黄泥墙,墙面上亦垂挂着藤萝。想必到得春时,那碧绿的藤萝牵门绕壁、垂花坠蕊,自有一番清幽古朴的意味。

“可惜了啊。”秦彦梨这回是真的感喟了,眉间郁色若风露沾花,点点轻愁:“阿志很好的,又与左四娘身边的流年熟悉……可惜了。”

那小鬟也不说话,将一个青布小包自怀中掏了出来,递给了旋覆。

她在廊中歇了会脚,方才又持续往前,自游廊而至夹道,又穿过一道宝瓶门,便来到了一所小院前。

那麻雀受了惊,“扑棱棱”飞走了,在半空里划出一道不甚光鲜的灰色印记。

旋覆轻声道:“走了,战役常一样穿戴西院的衣裳,并没人瞧见。”

旋覆伸手接过,四下看了看,便向那小鬟轻声道:“趁着这会无人,快些去吧。”

旋覆将院门悄悄掩上,袖好青布包,便转上一旁的游廊,不一时便跨进了正房明间。

繁缕便笑道:“有女郎在,这些东西必不会被人查出来的。女郎聪明,何人能比?”

一个十2、三岁的小鬟自小径绝顶转了出来,远远地看了一眼西庐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那守在门边面色寂然的仆妇,脚下不敢有涓滴停顿,自另一头拾级而上,跨进了游廊。

口中虽说着可惜,然她的神情倒是反之,语罢又掩唇而笑:“也不知我二兄现下又是如何了?会不会难过?”一面说着,她一面便伸出纤长的手指,将那织锦香囊独独挑了出来,看也未看,直接便扔进了碳炉。

旋覆向她点了点头,问道:“东西都拿来了么?”

话音落下,秦彦梨面上的含笑俄然便暗了暗,若微云遮了月,那张娟秀的脸便此有了几痕暗影,沉郁冷酷,是夜色中幽幽绽放的花朵,清极丽极,却又总叫人看不清楚。

秦彦梨微微放了心,向旋覆使了个眼色。

布包上头打了一个简朴的双翅胡蝶结,若不细看,不会有人重视到那布结的两根蝶尾,长的一端方指向青布的一块暗记。

秦彦梨清幽的眸子盯着碳炉,那炉中火苗蹿起,卷起香囊,不一时便烧了起来,灼灼火光映入她的眼眸,照出两点敞亮的光。

秦彦梨的神情轻松了些,轻笑道:“几乎便没赶得急,幸得我昨日便给阿兄递了信。”

“女郎,东西拿到了。”旋覆上前施礼。

这一包东西里,唯有这枚香囊,不成被钟氏查知。至于余者,皆不过是为这香囊打的保护罢了。

“啪”,一根梨枝终是承不住积雪倾压,断落于地,连带着那半枝残雪也落在了地上。

繁缕细心点数一番,笑道:“都全了,女郎放心便是。”说着便又将东西重新包好。

她本来正坐在西次间靠窗的案边读书,闻声内里的响动,便抬开端看向门帘处,凤眸中缓慢地闪过一抹幽光。

秦彦梨凤眸微闪,拿起布包看了看。

旋覆会心,自去了门边守着,繁缕则将门帘放下了半幅。

那小院的院门半掩半阖,院门由荆条与木条合编而成,裂缝中缠满藤萝枯黄的细茎。院门的上方悬着一块原色木匾,无漆无裁,边角处还留着断茬,像是匠人顺手劈开的普通,匾上是朴拙的“西泠”二字。

那小鬟排闼而入,却见院中的雪铺了厚厚一层,并无人扫。一棵合抱的桃树占有了院子的全部西角,树下一张石桌、两方石凳,上头也堆满了晶莹的雪。

此乃秦彦梨与秦彦柏暗中商定的暗号,并无第三人晓得,便连他们的生母蔡氏亦是不知。

秦彦梨点头“嗯”了一声,又问:“东西安在?”

屋子里暖意氤氲,另有一股淡淡的松木香,一应家具或为藤编,或为实木,杂以陶瓶瓦罐,精雅中透着古朴之意,令人耳目一新。

她语中很多未尽之意,繁缕即使明白,却也不敢接话。(未完待续。)

直到在游廊里转过两个拐角,那小鬟才停下脚步,抬袖抹了抹额角的汗。

一只麻雀在空位上蹦跳着,像是被那雪冻得站不住普通,没个消停的时候,那尖尖的喙在雪堆里这里一啄、那边一翻。

很久后,她面上的笑意淡去,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左四娘的一腔情义,却被这一场风雪摧折殆尽。”

西庐的院门前,清出了细细蜿蜒的一条窄路。

她生得非常清秀,却并不打眼,眉眼细细,鸦青的头发梳成双平髻,髻上插着对称的两根木钗,一身白衣黛裙,倒是西院最浅显的使女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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