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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有风景》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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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岁月

快进入四月了,戈壁滩仍然酷寒非常,没遮没拦横冲直闯的漠风整日里刮得天昏地暗。

昌马河道经距基地约五十千米处,进上天下通道,哨位就设在入水口不远处。我们的首要任务,除了确保水质不受净化外,就是在酷寒的季候里破冰排险,制止冰堵。

不到两天,我的手全被震裂了。就连赵大年、刘金柱他们长满老茧的双手,也是血口儿纵横交叉。到了夜里,两只手火烧火燎,第二天,老是没法握拢,连钢钎都抓不住。很快我就厌倦了这永无停止的反复性劳动。可他俩却像不知倦怠的老黄牛,老是闷声不响砸个不断。腻烦在我脸上云急风紧,可他们却视而不见。我就解气似的使出吃奶的劲用钢钎猛砸冰块,砸两下就把钢钎狠狠地甩远,一屁股坐在岸边的冰块里喘粗气。每当这个时候,赵大年都会不紧不慢地说:“珍惜吧,现在另有冰砸。”

真是,另有冰砸是一种幸事似的。这该死的冰!

每天,我们手握一根很重的钢钎,在入口不断地砸冰。每砸一下,冰屑四周飞溅,打在我们的脸上,灌进我们的衣领。这河里的冰就像这大漠的风,砸告终,结了砸,永久没完没了。因而,我们就像砍伐月桂的吴刚或推巨石的西绪福斯,永无停止反复着这单一的苦燥而沉重的劳动。

我不晓得是甚么磨平了这两个同龄人的棱角。我让他们那么绝望他们不记恨,砸冰时使小性子也不计算。不砸冰时还极力哄我高兴,给我手上的裂口上药,教我雕冰灯,陪我打“保龄球”(就是在地上摆放几个啤酒瓶,用篮球滚去打倒)。这里的文娱真是少的不幸。每天累得腰酸背痛,我干甚么都是恹恹的,不管他们如何经心吃力我都提不起精力。

即便一百个不甘心,可我还是不敢懒惰。来到哨所上的第一课,就是他们给我几次讲水线冰堵后的严峻结果。这条河通畅与否事关基地军民的出产糊口和我国核产业设施的团体运转。一旦产生冰堵,结果不堪假想。早在一九六九年十一月,昌马河第一次呈现冰堵封冻,支队近千名官兵与核城群众奋力排险,确保了河道通畅,远在中南海的周恩来总理亲身打电话扣问抢险环境并向参战军民表示慰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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