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皇宫深似海
出了丞相府的门儿,再想回转,谈何轻易。
一入皇宫深似海,比及来年再见时,女儿已是站在万人中心,集万千宠嬖于一身的太子妃。
一阵难堪而恼人的沉默。
“明天,圣旨已下,下个月二十七,就是你和太子的好日子。”
说罢,再也忍不住,手绢擦着眼角涌出的泪水,难受又不舍的低低抽泣起来。
向晚晚眉悄悄一挑,夫人声音小了下来,“你和太子订婚已经快三年了,过了年,你就满十七岁了,该筹办结婚的事了。”
晚晚没接话,扳谈天然没法持续。
向晚晚不想被架在火上,当场异端分子烧成飞灰一片一片,她当了几个月的女鬼,好不轻易有机遇再做人,来之不易,她要好好珍惜。
“晚晚啊,实在娘明天来,另有些要紧的事儿与你筹议。”
“晚晚,你怎可直呼太子名讳。”夫人大惊小怪的惊叫一声,严峻的摆布望望,肯定无人听到后,抬高了声音,“今后毫不成以如此在理,嫁入皇家,贵为太子妃,更要事事谨慎,端庄漂亮,莫要在小事上被人抓了把柄,徒惹事端。”
夫人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即便拖到入夜,她也逃不过这一场。
向晚晚耸了耸肩,没当一回事,她只体贴北澈的态度。
即便是亲生父母见了面,也需下跪以臣礼拜见。
向晚晚至今仍不能融入当代的角色当中,听夫人说完,竟然一点都没有要披上嫁衣当新娘的自发,美满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所谓态度,“北澈如何说?他并不甘心这桩婚事呀。”
只是摸不准女儿的性子,听了那事儿以后,会是个甚么样的反应。
谨言慎行,安然第一,她把八字真言当作座右铭,不时念诵。
该说了。
那里有一丝送女儿出嫁的高兴。
不记得有多久没见到他了,用脚根想都能明白,他有多架空天子的指婚。
琴架旁摆了一张笑桌,桌上青瓷小炉内燃了一簇香,异香袅袅,如有若无,细心闻,便能辨认出那是茉莉,和向晚晚身上惯然环绕的味道一模一样,让人莫名的放心。
真是个冲突的男人啊,一方面,顾恤相府蜜斯命苦,时不时的情愿来看望下,晓得她香消玉殒,也曾深深为之可惜,另一方面,又没法摆脱掉被人把持的讨厌感,晓得蜜斯死而复活,便不肯再登门了,一来避嫌,二来嘛,算是无声的抗/议,他固然和顺华贵,却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实在爹和娘也想多留你几年,但是女儿啊,你将来的夫君是北国太子,国之储君,何时结婚,爹娘说了不算,只能顺从陛下的旨意。”
夫人俄然感觉喉干,端起茶杯,连喝三大口,润了润嗓子。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