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二圣临朝

顾玉笑出了声，夹紧马腹，持续跟他一起往皇宫赶去。

景君泽和顾玉甚么东西都不缺，这些便走个流程。

顾玉毫不扭捏，在旁人骇怪的目光中，搭上他的手，与他共骑一匹马。

景君泽抵赖道：“互撞，那是互撞！”

礼部官员又道：“纳吉、纳征、请期，都在同一天于圣后家中停止。”

正如景君泽所说，大婚那日，景君泽骑马亲迎。

景君泽亦是满眼笑意，还问道：“你笑甚么？”

疾风掀起他们的长发，在空中交缠在一起，落日金灿灿的余晖在他们身上洒了一层琉璃光彩。

或攻讦他们荒唐草率，或赞美他们不拘末节。

景君泽在顾玉耳边道：“幸亏你没吊死在这棵歪脖树上，而是跟我撞了车。”

龙凤花烛微微跳动，将昏黄的光洒在他们身上。

最后，礼部官员道：“最后一步便是亲迎，遵循平常常例，圣上贵为天子，会将亲迎改成奉迎，以表尊卑...”

顾玉婚服上绣的亦是凤衔珠，与景君泽身上的龙衔珠交相照应。

顾玉之前，皇后之名皆为姓氏，顾玉以后，大禹历代皇后，不管男女，皆驰名姓。

景君泽“嗯”了一声。

景君泽道出了本身和顾玉的生辰八字，而后道：“让司天监去合八字。”

有些百姓本来想凑帝后大婚的热烈，却见一匹英姿飒爽的白马飞奔而过，白顿时一对璧人，身着大红婚服，模糊约约还能闻声他们放纵恣肆的笑声。

“臣等恭祝圣上圣后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顾玉瞪了他一眼：“你撞我另有脸提？”

礼部官员道：“圣上圣后放心，您二位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天底下再没八字这般符合的伉俪了。”

到了京都官道街头，顾玉俄然勒马，看向一个处所。

隔日朝会，百官有序地走入奉天殿，跟着寺人一声高呼，顾玉和景君泽联袂走入，一左一右，坐在了龙椅凤座之上。

凤冠上的流苏跟着她的行动，悄悄闲逛，一张绝美的容颜在流苏后影影绰绰。

夜里，龙凤花烛纵情燃烧。

景君泽道：“都怪关言，如何驾的车！”

景君泽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棵歪脖树，不由大笑起来。

顾玉道：“没想到这棵歪脖树还在。”

那种一拜再拜，敬天祭神的繁文缛节，被精简了一次又一次，他们仍然感觉烦琐。

神鹰卫提早清理了街道，他们策马回宫，亦是通畅无阻。

长乐宫中满眼红色，景君泽伸脱手，一点点翻开顾玉面前的流苏，暴露她金质玉相的脸颊。

“《仪礼·士昏礼》中记录，婚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顾玉轻哼一声：“受伤的是我！”

顾玉认识恍惚，云鬓狼藉，各种旧事闪现在她脑海，她俄然笑了起来。

礼部官员赶紧道：“天然，圣上与圣后伉俪情深，天然要圣上亲迎。”

半是威胁，半是含混的话让景君泽喉结转动，声音沙哑：“朕，不敢。”

跟着礼官的一声高呼，统统人膜拜施礼。

他们是最密切的爱人，了解以来，见证过相互最落魄，也最光辉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遭到安抚，不再作痛。

在京都人的口耳相传中，大禹朝野史和别史中，都为二人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皇后之居该当是长春宫，但是圣上即位前，他们或许还会分开住，一个在东宫，一个在顾府，圣上即位后，当初的顾丞相可就夜夜过夜圣上的寝宫长乐宫了。

正要下一步行动时，顾玉按住他的肩膀，眼中尽是笑意：“你晓得就好。”

礼部官员站在顾玉和景君泽面前，详细为他们报告帝后大婚的流程。

帝后大婚办得昌大，但不算奢糜，圣上更是未摆架子，像官方男女结婚一样，神鹰卫开道后，他便骑着马前来。

他背后是漫天余晖，比余晖更刺眼的，是他舒朗的笑容。

京都街头，下着冷雨的时候，她只觉景君泽毒舌可爱，谁承想，他们会是以拘束平生。

景君泽清楚晓得，这类悸动将会持续平生。

他揽住顾玉的脖子，让顾玉伏在他身上，与她相拥而吻。

他们了解二十年，常常目光打仗，仍然会让景君泽内心产生悸动。

景君泽来迎亲时，没人敢堵门，景君泽和顾玉一起，向老夫人问了安，又去顾家祠堂拜了拜。

礼部官员道：“臣遵旨。”

只要当事人晓得，这场策马有多痛快。

到了门口，礼官正要唱诵，让新娘上轿辇，景君泽已然翻身上马，对顾玉伸出一只手。

最后连圣后乘车，绕城一周，也被他们给免了。

圣上孩子心性，非要和官方弄得一样不成。

景君泽对劲地点点头。

顾玉的名字终究如景君泽所愿，加到了皇室玉牒。

景君泽道：“向圣后宣读制书这遭可免，其他如旧。”

合卺酒已空，内里竟然淅淅沥沥下起细雨来。

顾玉稍稍抬眼，一双凤眸在烛火摇摆下，闪动着惊心动魄的斑斓。

跟着跌宕起伏的呼声，拉开了二圣临朝的序幕。

礼部官员又道：“纳采当日，礼官会于奉天殿宣读制书，文武百官改换朝服上殿。而后礼官会前去圣后行第处，再次宣读制书，行问名礼。”

景君泽夸大道：“记着，朕是让你去‘合’八字。”

顾玉翻身将景君泽压在身下，醉意醺醺道：“之前我不让你亲，你偏要亲，现在我让你亲，你敢不亲。”

马声仰天嘶鸣，景君泽一甩马鞭，在身后礼官和亲朋老友的一众惊呼声中，他们策马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