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破壁凤求凰
邹云风亦算福诚意灵，自窥得蛇寻药草，方才窥得梦中天机。其梦中所见乃是上古之时黄帝与蚩尤之板桥大战。传说当年黄帝与炎帝共同对敌蚩尤部落，两边对敌当诽谤亡无数，黄帝仁心遍寻医治伤患之法，且于板桥大战以后亦是将一起医方记录传播，后代称之为黄帝内经。
这洞窟本是不深，行进十余步已至洞底，洞内却也干爽，邹云风是以自腰间取下兜袋，随便取些干粮充饥，遂又各式搜索除此异兽之途。须知这西泠阁一脉本是宅心仁厚，凡事尽已不伤生灵为要。是以邹云风亦是深得此道，亟欲寻到既不伤此物性命，又可令其不再为害村民之道。深思之间竟已昏昏睡去。
邹云风见得覆冰龙已是回转水面之下，所携寒气竟然瞬息之间已将湖心催化成冰。猜想此兽如是得遇入山捕猎之村民，必是大快朵颐一番。即已定下为村民除害之心，邹云风随即回身寻得一僻静山洞，行进此中。
未待邹云风接言，那村民持续言道，“现在又逢春夏之交，我等已是禁足深山，仅只这传说已是累了我等几百年，至今无人敢去尝试。”邹云风听言，心下暗道，“这传说却也诡异，如非真相，料也不会令这村民望风丧胆，我倒是适逢其会，如得机会为此一方撤除心中顾虑，令其安然度日却也是一件义举。”
覆冰龙上得岸来，独目凝睇满月，竟是如道野生气之法自行吞吐起来，跟着气味涌动，周遭数量竟是如摧枯拉朽普通枝叶落尽。约莫一个时候不足，覆冰龙方自退回水中，随即湖面之上亦是结出冰面，甫又将湖心掩蔽。
现在已是子时初刻，邹云风正自不解这怪湖之状。突地冰面一阵颤抖，约莫一刻光阴，冰面自颤抖而裂隙，终究竟是四分五裂，化成块块浮冰于水面之上载沉载浮。瞬息之间，湖面中心水涛翻滚，一物自中缓缓升出。
邹云风只觉寒气袭体，竟似较之本身习练玄冰之时犹有过之，不觉飘柳身法使出，身形跃出三丈不足，然那寒气竟似如影随形，竟将身边粗木吹得枝叶枯萎。又向后纵出三丈不足，方是略觉暖和。
邹云风见状亦是大惊失容，猜想必是此物祸害村民，然目下以本身之力若想除得此兽亦是力有不逮，且此物劣迹虽是听村民言讲，本身并未亲眼所见，如冒然脱手亦是暴殄天物。正自细思，此兽已近岸边，见一人立于岸边，独目当中竟是寒光明灭，遂即一口寒气喷出。
期间提及举凡凶悍之物，周遭以内必有禁止之物，作为万物相生相克之理便是此意。邹云风由此方知，此梦便是暗喻本身这山岳周遭必有禁止覆冰龙之物，是以心下极其镇静，并不在此多做逗留，起家运出内力，身法飘飘，在山颠附近逡巡起来。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恍忽之间，邹云风只觉本身立于一片古疆场之上，两方人马正自厮杀，一方兵马满身赤衣左纫，手中弓矛，一方人马倒是满身黄衣，手中刀枪，弓矛刀枪俱是仅具形状，却为木石所造。两边兵马交兵正酣，互有攻守，约莫一个时候方才止歇，各自回营摒挡伤病。黄衣兵马一方貌似一名将军遍巡营寨，不时将草药分发给受伤兵士，而后返回营帐当中，竟似于竹简之上提笔誊写，写何内容倒是无从窥得。
邹云风喜出望外，伸出左手探入此中，一颗鹅卵大小珠子落入掌中。邹云风瞬即晓得此物乃是司马相如美人赋中提及臣遂操琴，为幽兰白雪之曲中琴上之配饰，实名出亡珠。此珠乃是禁止百兽之灵物，猜想此物便可降服那覆冰龙。
须知此处周遭极其广漠，是以邹云风寻了约莫两日光阴亦无所得，期间每晚俱是可见覆冰龙行至岸上行那吞吐之功。邹云风只得按捺心中不耐之情，不厌其烦的窥看四方。是日行至山顶一方巨石之上，此处亦是走过几遭。
是夜恰逢望日，天空当中一轮明月高悬，将山间谷地晖映的分外光亮。邹云风寻了一条山径踏山而上。行了约莫三十余里，已至大巴山之顶，登峰一望，邹云风不由被面远景况惊得一呆。
邹云风亦是于习文之时，遍阅文魁坊中古史文籍，对这退耕录自是读过。现在见村民如法实施，亦是并不见怪。又值现在口渴难耐，是以行至一户村民们前，与之扳话一阵。
邹云风又与这村民闲话一阵，讨了碗水用罢，遁词持续赶路，回身告分袂村而去。
这夯土之术见于文籍者实为退耕录。天候热气蒸腾之时，发掘空中黄土，搅之糯米浆和山石粉末搅拌成泥，东西南北四向围成一尺长二尺宽，厚约五寸之空穴，将搅拌均匀之泥浆倒入此中，以木杵捶打捣实，晾晒与日光之下，约莫三五日，泥浆干透，撤去周遭木板，夯土砖已是成型。此术实出自范筑之法。
只见此物头颅巨大，一只独目足有海碗大小，口中遍生利齿，脖颈竟有一丈不足，身躯尚自隐伏于水中，如此看来，此物如满身暴露水面，亦是有五丈高低。现在正缓缓向岸边行来。
只见山顶之上倒是一片周遭千丈之平湖，若说是湖，却也一定得当。湖中四五百丈周遭尽是非常光滑，光可鉴人之寒冰，冰面四周方才是水面环抱。此处地处中原偏西之地，此时已是春夏之交，且人立于湖边并未对寒意有所觉，是以湖中有冰倒是极其诡异。
想至此处，邹云风不由提聚冰火内罡，掌风挥出，即欲将凤与凰驱走。那凤与凰确是通灵之物，迅疾扇动双翅，飞离空中，瞬即消逝踪迹。邹云风马上行至石前，左敲右打，几次揣摩。好久以后，巨石之顶一道裂缝若隐若现，似是能够开启。邹云风至此方是初见曙光，马上将功力运至十成，双掌向巨石之上按落，如此几次十数次，石屑纷飞，内里一穴凹槽蓦地现于面前。
邹云风奉月王之命出山行道江湖，帮助詹琪初创西泠派，?昝鸾??龌肌p胫?拊品缱孕n?び谏礁怪?冢?现?茬饔谑朗氯饲楦?鱼露?j且砸宦分?辖餮陨餍校?挂卜缙嚼司病?p> 邹云风较之詹琪出山倒是早了一月不足，然路途不明，又加上毫无目标地可言，七拐八绕走了很多冤枉路，这一日亦是来至徐水之滨大巴山中。山路崎岖，邹云风只觉山风飒飒，却也风凉，且山中无人，便撒开脚程，直行了约莫二十余里路程。大巴山本为岐山余脉，早有凤鸣岐山之说。然邹云风一起行来，倒是未见人踪，是以心下不由惊奇。
邹云风见状，只得闪身遁藏一丈不足，躲在一旁景观动静。此中一只巨鸟口中鸣叫有声，另一只巨鸟竟似低声相和。灵光闪现当中，邹云风忆起竹书编年中记录凤求凰。凤为雄性，凰为雌性，后代皆以凤凰为百鸟之王，实则谬矣。当年司马相如以一曲凤求凰获得卓文君倾慕，成绩完竣百年人缘。更有甚者，这凤与凰本是通灵之物，不会落至浅显之地。
想至此处，邹云风自是晓得这覆冰龙极其罕见，谁料竟是在此处得见。然此兽祸害村民三四百年，本身以侠义道自居，岂可坐视不睬。是以边防备覆冰龙，边搜尽枯肠，遍寻禁止此物之法。
直行至山脚之下一座村庄以内，山民世代聚居于此，民风倒也浑厚。这一村庄约莫聚居三十来户人家，俱是依山势夯土筑屋，表面虽是俭朴，内里确是坚毅耐用。现在正有几家村民打筑夯土。
俄然之间，邹云风只见云端直冲急下一双巨鸟，毛色五彩斑斓，口喙如勾，头顶一丛羽毛约莫半尺，素净如火，身形足有三尺高低，一双脚爪亦是极其锋利。一双巨鸟竟是直向邹云风落脚之处扑来。
谁料，村民仅只口打唉声，长长叹了一口气，方才开言道，“听祖上说，这村落本是世代祖居，自三四百年之前，接踵有村民入山打猎一去不返，久而久之，世人每年春夏俱是不敢再进山中，只得在村里做些杂活。”
邹云风不由凝目瞪视这异兽。心下回想文籍当中所载异兽，顷刻间灵光闪现，竟是一掌拍向本身额头。此物原是出自上古之时，六合之间冰天雪地，万物不得发展，然却有此兽以冰雪为食，是以天生便可凝水成冰，特别一只独目极其易于辨认，是故天赋辑古录中将此兽称作独目覆冰龙。
突地，覆冰龙左足旋起，竟是直踢向邹云风胸前，躲闪之间，那出亡珠竟是落入水中，瞬即不见。
是夜，邹云风直待覆冰龙行至岸边，方是?住身形，将出亡珠握于掌中，冰火内罡悉数运转于奇经百骸，以备不测。那覆冰龙亦似有所知觉，貌似极其不安，竟是长颈斗转，反身欲退回湖水当中。邹云风更不怠慢，将出亡珠托于掌中，足尖点地，身形平空陡升三丈不足。
次日凌晨，邹云风兀自醒转，梦中之境历历在目。然即便几次深思，亦是不得索解。突听洞外似有动静，马上行至洞前，只见一蛇正自缠绕一株草木，竟似有打劫之意。见此景象，邹云风恍然大悟，不由惊诧了一声，身形已是腾空而起，头顶撞在山洞之上模糊作痛。
“这位大叔请了，小生自外埠而来，路过此处，见很多村户均是筑这夯土砖，猜想必是扩建房屋，想来贵村必是年丰岁稔。”邹云风一番言语甚是驯良，本欲博得村民好感，继而讨碗水喝。
顷刻之间，那覆冰龙竟似被施了定身法普通庞大身躯定立不动。约莫一盏茶时候，自覆冰龙背脊之上竟是腾出一团血雾，瞬即鳞甲纷飞，极似漫天花雨。邹云风见此景象，猜想此物已是精疲力竭，遂自行至其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