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水火不同炉
想至此处,开言道,“两位兄台,此二人是否仍在宅内,我欲一见,不知可否。”刘川接言,此二人神出鬼没,我等俱不知他身在那边,如有信息回报,只是在门前放一条桌,其上摆放一对茶碗,他二人自会不请自到。
本来这黄脸男人本为刘姓,单名一个川字,自幼习练刀马工夫,艺业还算高深,江湖朋友送号快马披风,这黑脸男人姓项,单名一个几字,天生神力,武功在江湖之上一颗算得二流妙手,被江湖人称作黑煞神。詹琪只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道来,此二人确是隧道的天子先人。
进得院中,黄脸男人领前一步向正堂行来。正堂以内陈列已是陈腐,却仍能看出俱是上等材质打造而成。条案之上立着松鹤延年之苏绣镜屏,两侧各一只官窑书瓶,墙壁之上挑山春联俱是前朝名流所做,虽已泛出陈年之色,但还是力透纸背,更显沧桑。
詹琪正欲请刘项二人依法实施,突从窗外飞进两点亮光,别离向刘项二人咽喉飞去。
詹琪听此人言语亦是不俗,点头称是之余,不由接道,“更阑之聚,秉烛之谈,又有二兄做伴,弟自是甘心的紧。敢问二兄如何称呼,这争斗又是所谓何来。”二人听罢,不由俱是轻叹了口气,黄脸男人望向黑脸男人,轻道,“如此我却有僭了。”谁知此二人一席长谈却也神韵无穷。
詹琪听至此处,亦是大抵了然此中枢纽,不由心中暗道,此二人来此企图安在,听其动静,貌似与那奥秘帮派有莫大关联。我本想从中解纷,孰料却有这一不测收成,我倒要见地见地这二人武功,如能从中问出些许端倪岂不更妙。
刘川乃是汉高祖刘邦第三十五代嫡传子孙,汉朝虽早已灭亡,但刘姓大宗刘川一脉却持续至今。项几更是秦末汉初西楚霸王项羽之嫡传子孙。听至此处,詹琪不明用时了然了两家恩仇之由来。想当年,刘邦游手好闲之时,极不得乃父太公之欢心,其兄务农,其弟攻书,然刘邦倒是沿街呼朋引伴,不务谋生。虽是如此,刘邦自故意中筹算,借单父县吕太公做寿之机,以一方夯土,高谈阔论引得吕太公喜爱,遂将其女吕雉许配刘邦为妻。座中县长倒是萧何,刘邦借机成了亭长。要知此时刘邦家中已有一妻一子,何如此子名唤刘肥,却不是嫡宗子,今后亦只做了胶州王。那亭长更算不得官,只可称做吏,也不过是迎来送往,押送犯人。
交兵两人只听古槐之上却有人声,不由双双举头望去,现在兵刃也恰是落地插入土中之时。两人之间古槐一向细弱的枝桠之上站定一名满身白衣的少年,看此少年年纪也就是十七八岁,边幅生得甚是俊美,但不管如何打量,也不出此人身怀绝世武功。两人对望了一眼,临时放下交战之事,俱是对詹琪拱手一礼。詹琪这才细心打量这二人样貌。此中一人黑灿灿一张脸,浓眉阔目,一张大嘴,嘴唇极厚,另一人倒是微黄神采,颀长眉毛,鼻梁挺直,一张嘴生的倒也端方。单观此二人形貌便可知黑脸大汉应是有勇无谋之人,而这黄脸男人倒有几分伶牙俐齿。
几句话只说得黑脸男人哑口无言,想到此子固然年纪悄悄,言语也不算多,倒是句句切中关键,一时之间竟无从作答。还是黄脸男人识得时务,不由又是拱手一礼言道,“这位兄台,我二人在此争斗却与兄台无关,如非我二人喜爱助阵之人,又何必趟这浑水。”
项羽与刘邦自东西两翼同向秦都咸阳进兵,项羽一起之上攻杀战守,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战的不亦乐乎,然刘邦倒是一起怀柔,使得各城各寨俱是顶风归顺。这才使得刘邦先入咸阳。怀王驾前二人曾商定,先入咸阳者王之。何如刘邦兵弱将寡,虽入咸阳,仅只约法三章以后,还兵坝上。又有张良、樊哙、项梁互助,才得脱鸿门宴之苦。然杀人者死,伤人及盗者抵罪之约法三章倒是为咸阳子民奖饰,乃至刘邦虽被远发蜀地,此处百姓对他还是念念不忘。
听得詹琪之言,两人俱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等也算世家以后,虽已习武为重,却也精通礼义,暮年亦是非常和谐。谁猜想十二年前,突有两名武林妙手,别离拜访于我二人,提出较艺之说。我二人随口应了,本想江湖当中参议技艺甚是平常,怎料十个照面,我二人俱是不敌,双双被他二人制住穴道,既不能言,亦不能动。”
“我二人在此争斗干你何事,你却要来凑这热烈,莫不是他请来的救兵。”詹琪听罢并不起火,嘴角仍然含笑道,“想来您也是心直口快之人,我之来意想来您也心中稀有,不必我再严明,且我是否他之助拳,您也已有底定,何必我再多言。”
詹琪听得刘川与项几论述至此,早已了然此二人倒是世仇,心下正自考虑这仇用时之久,如欲化解想来定是困难重重。只听项几接言道,“我两家可算是不是朋友不聚头,想来天下之大,祖上却定要对门而居,这岂不是自寻烦恼。”
此二人对习武一道也是里手熟行,见来人功力远在本身之上,且言语又说得甚是得体,给本身二人留足了脸面,是故并不但火。黄脸男人只还罢了,但黑脸男人倒是脾气火爆之人,虽听詹琪言语和缓,心内已有佩服之意,但口中却不认成。只听他言道。
詹琪听至此处,方知二人征杀却另有启事,项几持续言道,“那二人制住我等,却提出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要求,命我二人每年对垒一回,决出技艺凹凸,失利者要在年内服从胜者叮咛,不得违背,而我两家不管胜负,均需服从于此二人,为其刺探过往武林人士之意向,连同这回禄村周遭五百里周遭以内之江湖意向随时向其回报。”
詹琪望向二人,仿佛是在扣问此处是何人宅邸。只听黑脸男人言道,“我切让了他,这是他家。”詹琪听罢,又是微微一笑,“明日我再到兄台家宅叨扰,兄台觉得如何。”黑脸男人听了自是欢乐,嘿嘿一笑也未答言。三人行至院内,一座影壁墙劈面而立,上书天子先人四个大字。詹琪想到此人好大口气。
詹琪心中悄悄一笑,想到此人确切能言善辩,我且就将这来意明示于你便了,想至此处,开言道,“我与你二人却无关联,但路过此处,听的争斗之声,不免惹起猎奇之心,且我确切极不爱好看人舞刀弄枪,是以才略加劝止,如二兄可看在小弟薄面之上熄了兵戈,却也是一桩美事。”
二人听了只得互望一眼,想来此二人争斗即久,却也是心有灵犀,也不答言,各归本队,叮咛部下阵仗各自返回自家宅地。然后也不骑马,只是步行,这才引了詹琪向北方行去。约莫一箭之地,面前一座院落,朱漆流派,两只石狮眼似铜铃,头颅别离看向东西两侧,三蹬台阶打扫的俱是点尘不染。
这腾空撅物的工夫没有三十年内力火候料难做到。詹琪显此工夫只为先震慑住这二人,以免他们再次动起手来,本身这和事佬要做也难了。这二人见詹琪从古槐之上落下不甚敏捷,且又能凌虚撅物,猜想本身工夫与此人相较,确有一段差异。
詹琪见他二人拱手作礼,仿佛并没有计算本身夺了二人兵刃,因而只得也是拱手一礼,顺势自古槐之上纵身落下,现在飘柳身法奇特自现,使得詹琪下落之势并不迅捷,在外人眼中来仅只是风采翩翩罢了。落至空中,詹琪伸出双手向两件兵刃腾空一抓,嗖的一声,兵刃俱已落在掌中。
项羽进得咸阳,虽惹得假父范曾道出竖子不敷与谋之言,还是杀了秦三世子婴,自称西楚霸王。而后南征北战,东挡西杀,毁灭了多少诸侯小国,现在刘邦已在蜀地疗摄生息,兵强马壮,何如与项羽之交战百无一利,屡战屡败。也是韩信、萧何、张良、曹参之辈高人尽皆投奔刘邦,虽经楚银河界之厄,又有分一杯羹之说,终究垓下一役,直逼得项羽直呼天将亡之,非战之过也。
詹琪以冰火内罡催动化刻成辰之功,又有飘柳身法之助,转眼之间即夺了两边交兵之人兵刃,刀却还好说,只是这棒周身俱是尖刺,又加上夺棒之时只能用手指钳住棒尖,是以拿在手中甚为不便。詹琪运力,将两只兵刃抛出三丈不足,兵刃落地,俱都是深深插上天盘当中。
刘川也道,“虽是世仇,但究竟已是千余年前之事,谁又会将这世仇历代传习,徒增后辈烦恼。”詹琪听言,心中一喜,想来此二人已有和缓之意,我自居中补救,若解了这仇怨,岂不也是美事一桩。是以开言问道,“二兄既有缓颊之意,又何必轰动兵马,何不握手言欢,猜想亦是两家先祖之所愿。”
黄脸男人并不在中间交椅之上落座,只是做了西侧主位,詹琪和黑脸男人自是在东侧客位就坐。现在只听黄脸男人言道,“现在更阑,本应备些茶点与兄台,怎奈伙夫家人俱已睡去,仆人却又做不得此事,是以只得委曲兄台,你我且做这促膝之谈吧。”
秦律甚是严苛,刘邦押送犯人奔赴骊山,突遇大雨,猜想其期必误,又素有弘愿,即于芒砀山斩白帝子叛逆,而后才与项羽同在怀王驾前称臣。项羽出身倒是贵胄后辈,其家素为出国贵胄,秦莫更有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之说。项羽与叔父项梁得范增之助,权势日趋强大,又假立怀王为天下共主,时才鼓起灭秦之役。
二人听言,心下暗自考虑,本日之战猜想已无持续只能够,此人虽说话谦恭,却已是神光内蕴,本身绝非敌手,是故也就做的这顺水情面。二人不约而同,俱是言道,“兄台功高,我等莫及,且观兄台又是一派儒者风采,我二人情愿放下本日之事,今后再来实际。”
詹琪将手中两件兵刃别离向二人送去,口中言道,“我到此处,见二兄争斗正欢,且已到紧枢纽要之处,弟因担忧迟晚一步,二兄则必有受伤之虞,是以才借了两件兵刃在手,此时恰是原物偿还,望二兄切勿见怪。”言罢,双目定定的望住身前二人。
刘邦登极,是为汉高祖,打下汉朝四百五十年江山。
詹琪听他二人情愿暂息兵戈,本身调和此时已有端倪,心下也是一喜。只听黄脸男人又道,“相见便是有缘,兄台随我到寒舍一叙可否。”黑脸男人也言道,“为何去你家,我家莫非没有待客之处。”詹琪听二人这也要争个高低,不由开言劝道,“去谁家亦是无妨,我倒愿与二兄一起叙话,如此岂不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