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内功
沈度提起十二分的心神,引着这道内力缓缓向心脏处靠近。
这道初生的内力藐小且脆弱,杂质颇多,流转也较为晦涩。
罗雪娘立在原地,看着沈度的背影,沉默了好半晌工夫,让一旁的冬瓜看得一脸古怪。
一股莫名的温热之感从小腹处传来,旋即丹田以内便生出一团奇特之物,如气如浆,若云若雾。
额头微仰,眉心朝天,两手平放腿上,胸腹伸展,深深吐纳呼吸一番。
……
想那刘三不过是个地痞地痞,如果放到江湖当中,充其量也就四五流的小角色,或许比喽啰侍从要强些,但也决计上不了台面。
但是任他如何尽力,这股内力都不再受他的节制,在静脉当中横冲直撞,颤抖不已,几欲幻灭。
“对啊。”冬瓜顿时有些眉飞色舞,连说带演地将事情由来讲了一遍,“我跟先生上街买鱼,还跟他讲了那刘家三兄弟的故事,成果刚好就碰到刘三……”
就这么一个小角色,沈度胜他,还颇费了一番工夫,如果碰到甚么驰名号的江湖豪客,他只怕底子有力对抗,更何况那奥秘之极的修士之流。
至于丰州境内,则传闻只要一名罗云郡的五龙帮帮主达到了这等境地。但按照也只是他曾一并击杀了数名武道大成的妙手,而并无确实证据。
对于天赋境地,沈度倒是没有多想,他只筹算先练到小成境地,有了内力再说。
沈度先前已将此谱通读一遍,以他的悟性才干,以及从《若水拳法》获得的一些经历,他此时对《太极谱》已然有了较深的贯穿,想必修炼起来不会太难。
“纸上记的都买好了。”沈度点了点头,“掌柜另有甚么叮咛吗?”
就在此时,冬瓜已从后厨出来,到了柜台前,他对沈度说道:“后厨的老朱已做了吃的,先生一会过来吃些吧。”
脱下靴子,盘腿坐到床上。沈度将《太极谱》翻开,放到大腿上,又读过一遍以后,便凝神静气,遵循谱上的指引,缓缓修炼起了内篇。
俄然,那道奇特的温冷力量经一阵腾挪,旋即撞到内力之上。
冬瓜闻言,呆愣了半晌却道:“先生当然不是普通人,方才在街上,他还将那刘三给狠狠清算了一顿呢。”
足足畴昔一炷香的工夫,这道内力方从丹田处运转到胸口四周。
沉默好久,他随即便决定先修炼一番《太极谱》的内篇工夫。
沈度便心念一动,晓得这便是他的第一道内力,只要他将这内力淬炼强大,待其能够盈满几根首要经脉,便算是修成小成之境。
他复又沉下心神,牵引着这道内力,在体内循着经脉缓缓流转起来。
仿佛冷水浇灭火焰,模糊听得“噗”的一声,那道内力旋即突然一缩,减了过半大小。
天下习武者何其之多,但切当达到天赋境地的,在宋国以内,也不过寥寥数人罢了。
他赶紧提起全数心神,奋力牵引,欲停歇内力的躁动。
大成境地,则是打通任督二脉,习武者内力贯穿,极尽强大,可内劲外放,能力无穷。
本来沈度倒不急着去练这神功,只是方才在鱼市的一番争斗却让他起了心机。
“刘三?”罗雪娘吃惊道,“阿谁卖鱼的刘三?”刘三乃鱼市一霸,也算是恶名远扬,向来只听他欺负别人,又何曾见过其被人清算,并且还是被一个读书人,也由不得她不惊奇。
“啊?”罗雪娘这才反应过来。
就在此时,一股温凉之感俄然自胸前口袋里迸发,毫无停滞地冲破了他的筋骨肉肉,径直突入心脉当中,奔向那道脆弱至极的内力。
心乃五脏之君,朝气之本,是人身最首要的地点之一,内力行到此处,却要分外的慎重才行。
那道内力随之也猛地变得狂躁起来,不竭地颤抖乱闯。
随即,这道看似藐小了很多的内力便规复了安静。
沈度想了想,却说:“我临时不饿,手头另有些事情,等中午再说吧。”
沈度回到屋里,顺手将门拴上,随即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罗雪娘听罢,更是微张小口,一脸的不敢置信。
说罢,他即向罗雪娘拱了拱手,道:“掌柜,我先归去了。”随即他便回身拜别,上了楼梯,一起进到本身的房间中去。
难不成他第一次练内功就要走火入魔,变成残废?
罗雪娘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面上有些微红,道:“你这小鬼想甚么呢,我只是有些惊奇罢了。”
虽说分别较为粗糙,但也是有所根据。入门境地修炼的乃是拳脚筋骨,以打熬力量、磨炼根底为主。而到小成境地,便是习武者练出了内功,力量大增。沈度练《若水拳法》,不修内功,便一向逗留在入门境地,迟迟没法进入到小成境地。
想到此处,饶是沈度的心智,也不由有些惊惧起来。
沈度双目紧闭,面上已是没有半分赤色。
他伸手入怀,取出一本古香古色、做工精美的册本,恰是那本得自修士的顶级武功秘笈《太极谱》。
至于天赋境地,传闻乃是到了天人合一的奥妙地步,一身内力生生不息,与平常武者有着本质的辨别。
冬瓜笑了笑,说道:“沈先生已经回屋里去了。”
沈度吓得亡魂大冒,背上刹时排泄一片盗汗。
普通而言,武者被大略分出了四个境地。从低到高别离是入门、小成、大成以及天赋。
“掌柜。”冬瓜叫了一声。
气沉丹田,心神恍忽间不知畴昔了几时。
“修士……”沈度想到修士,顿时一声感喟,倒是难掩对仙道的神驰之意。
罗雪娘怔了半晌,随即点头说道:“没有……费事沈先生了。”
他闭上双目,心神随之安定。
说着,她不由转头看着柜上放的那半吊铜钱,缓缓说道:“我给了沈先生一吊钱,撤除购买食材,他竟分文不取,找回的钱都还了返来。很多年来,如许的账房先生,我还是头一回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