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遍三十三章 惊险
那两个长随，皆是吴郎中亲信，听到暗帐两个字，各自警悟。
等了半晌，厨房的门终究开了。一个很有几分姿色的妇人走了出来，头发有些狼藉，脸上另有未褪的潮红，先瞪一眼过来。
吴郎中常日多歇在内宅，偶尔醉酒了，才会在书房里歇下。一个月偶尔一两回。
哟！
吴郎中扶着额头，在长随的服侍下喝了醒酒汤，又去沐浴换衣，穿上官服。打起精力去了户部衙门。
以吴郎中的谨慎，这本暗帐必然藏在吴府里。
……
可惜，吴郎中醉话颠三倒四，底子听不逼真。
没曾想就是这么寸。
不过，为了稳妥，冯少君只称呼一声大娘。
独一可虑的，是莫大娘会发明她的“非常”之处，进而生出狐疑。
此中阿谁格外高壮的长随，从冯少君手中拿过醒酒汤，不耐地叮咛：“滚出去。没有叫你，不准再靠近书房。”
冯少君：“……”
冯少君内心一跳，用心放慢脚步，竖长耳朵，细心聆听。
这动静可不太对啊！
莫大娘先是咯咯笑了一阵，然后回味了一会儿：“咦？刚才仿佛甚么都没摸到。”
等了一盏茶后，莫大娘端着热腾腾的醒酒汤给了冯少君，右手顺势就往胯下摸一把。
冯少君再次应下。
冯少君眼睛亮了起来。
他扮少年是常事，像彻夜这般惊险的还是第一回。
此时受命去厨房，也只得去一趟。
莫大娘风情万种地笑了一笑，也没硬扯着冯少君进厨房，本身回身去做醒酒汤。
冯少君对厨房里传来的调笑声充耳不闻。
兰花……
宿世她扮过内侍，易容太小厮，做过丫环，演过宫人，还进过青楼画舫。“见地”过的东西多了去了。
门里突然响起惊呼声，然后是手忙脚乱细细索索的穿衣声。
吴府的厨房里，有一个值夜的管事，另有一个厨娘。厨上备着热水夜宵之类，以备不时之需。
冯少君干脆也不躲了，任莫大娘蹭了几蹭：“大娘还是快点吧！这醒酒汤如果迟了，大老爷问起来，我可没体例交代。”
冯少君不动声色地溜到廊檐下，目光一掠，落在那两盆娇贵的兰花盆栽上。
骂归骂，倒是没生狐疑。
“回老爷的话，主子今儿个值夜。以是点了烛火，在这儿守着。”冯少君陪笑道：“没曾想，主子这般有福分，竟真地比及老爷返来了。”
书房里，还是和常日普通安逸。
厨房里有三个厨娘，这个举止轻浮姿色颇佳的，应当姓莫。是吴府里驰名的风骚妇人，和吴府里的侍卫管事勾勾搭搭是常事。
冯少君在内心吹一声口哨。
竟是吴郎中返来了！
等等，书房外的廊檐下，也养了两盆兰花。
只模糊听到了兰花二字。
冯少君定放心神，酝酿半晌，上前推开书房的门，面上暴露殷勤热络的笑容：“主子双福，恭迎老爷回府。”
冯少君在脑中冷静回想厨房线路，精确无误地到了厨房。
冯少君站在门外，听到门里模糊传来的男人嘀咕声：“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你也有兴趣。也不怕咯了你的牙。”
冯少君回声退出去。
冯少君上前拍门。
妇人咯咯一笑，目中含着挑逗：“这么晚了，还要劳烦大娘。就不给点长处给大娘么？”竟又靠了过来，丰润的胸膛直往冯少君的胳膊上蹭。
冯少君低头应是，正要退下。
冯少君不着陈迹地后退一步，闪过妇人要揩油的手：“大老爷要醒酒汤，费事大娘行动快一些。”
隔日一早，吴郎中青着一张脸醒来。
双福本来就在书房里服侍，虽是做些洒扫之类的粗活，在书房里呈现也毫不希奇。
不过，既有阿谁结实的管事在，想来莫大娘持续吃苦去了，应当得空揣摩这个小插曲。
从秦王府赴宴返来面孔泛红浑身酒气的吴郎中，被清脆的声音惊了一惊，随口骂道：“混账东西！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甚么？”
冯少君今晚恰好就赶上了。
并且，那两盆兰花都是由爱花的吴郎中亲身打理，从不假手旁人。
吴郎中今晚饮了很多酒，醉得不轻，在两个长随的搀扶下躺在床榻上，口间断断续续地梦话：“……哼，户部的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我倒要看看，燕王能查出个甚么……暗帐……”
莫大娘戋戋调笑，她也没放在心上。
吴府的园子里，种了几株兰花。不过，园子里每日有花匠和下人，藏在园子里一来不便当，也易被人发觉。
宿醉后的滋味，实在不甚美好。
身后一个结实的男人浪笑一声，将莫大娘重新搂进怀里：“我刚才就说了，嫩秧子有甚么好的，小的都摸不到。来来来，尽管来摸我，我这大的很……”
冯少君倒也没如何羞恼。
冯少君手中捧侧重重的托盘，来不及闪躲也不能闪躲，不得不夹紧了腿。挤出羞臊气愤的神采，快步拜别。
吴郎中身边有两个长随，此中一个瞪了冯少君一眼：“多嘴，还不快退下。”
冯少君内心一个格登，敏捷将手中翻动的书放回书架。
此时现在，想吹熄烛火溜出版房根本来不及。
她在吴府里待了半个月，一向非常谨慎，除了书房和本身住的处所，其他各处都没去过。以免俄然赶上甚么陌生面孔，暴露马脚。
几个小厮一边打扫书房一边谈笑。
冯少君端着醒酒汤，进了书房。
她在值夜的斗室子里待着，内心几次揣摩。
另一个长随张口道：“等等，双福，你去厨房一趟，让厨子做碗醒酒汤送来。”
这个男人，想来是厨房管事，和莫大娘眉来眼去，趁着值夜时勾勾搭搭。
待发明双福还算姣美后，那妇人眼睛又是一亮，非常轻浮地伸手来拧双福的脸：“哟，这不是双福嘛！这么晚来厨房做甚么？莫非是晓得我闲着无事，来陪我说话解闷？”
吴夫人的院子里，也养了几盆兰花。莫非这帐本，藏在吴夫人的院子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