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鹬蚌(二)
至于汉王嘛,贪色贪到宫中美人身上,迟早要狠狠栽个跟头,底子不是燕王敌手。
汉王胆量实在不小,趁着入夜,就溜进落梅宫。一个时候后,才虚软着双腿心对劲足地拜别。
汉王欲念大动,猛地将瑜美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榻上。很快,床榻上便响起了低吟,窗幔轻纱不断颤栗,如波浪普通。
汉王这个臭弊端,汉王妃压根管不住。曹贵妃宠嬖儿子,也放纵不管。因着曹贵妃执掌后宫,汉王经常出入宫廷,一来二去,竟勾搭上了久旷的瑜朱紫。
冯少君眉头未动,轻声道:“多谢义兄体贴。不过,我还想在府中待些光阴。”
连许氏的死活都不顾了吗?
“母妃,”朱晅小声问道:“是不是出甚么事了?”
合作敌手,少一个好一个。
冯少君心中微微一甜。
秦王爱好男风,赵王喜好十二三岁尚未成年的少女,汉王年纪悄悄,却喜成熟妇人。暗中勾搭的内宅妇人,不知凡几。
瑜美人本年不过双十韶华,肤白似雪,斑斓娇媚。四年进步宫的时候,颇得过一阵宠嬖。可惜好景不长,新奇劲一过,宠嬖就淡薄了。
落梅宫里的宫人,早已被汉王拉拢,无人多嘴。
每逢汉王妃发帖设席,都城贵妇们纷繁前去,宴会半途偶尔少一两个,众妇人只做不知。和漂亮过人的汉王殿下一度东风,也是平生乐事。
沈祐说过几日来接她回府,竟真的来了。
没曾想,鹬蚌相争,得利的竟是渔翁!
朱晅应了一声,看冯少君一眼,然后说道:“少君mm在府里住了很多日子,也该归去了。”
……
落梅宫里住的是瑜美人。
瑜美人也姓曹,是曹氏一族旁支的嫡女。论辈分,实在和汉王一辈。不过,戋戋一个美人,还没资格和皇子论辈分。
曹贵妃眸光微闪,低声道:“可惜,你皇祖母一向不肯插手立储之事。不然,太后娘娘一句话,便可抵满朝文武。”
何如,曹太后岿然不动。曹贵妃也无可何如。
究竟上,因曹太后的原因,福亲王和曹家走动密切,对汉王这个侄儿也最是靠近。
美人目光如波,似嗔似娇,别有一番风情。
甘泉宫。
福亲王是隆安帝的亲弟弟,汉王的亲叔叔,也是宗人府宗正,大齐最有实权的亲王。如果能完整将福亲王拉拢过来,汉王便如虎添翼!
接下来两日,秦王府里氛围沉凝,一派阴云密布。
年青漂亮的汉王殿下,凑上前,搂住瑜美人的纤腰,低调子笑:“多日不见,表妹似清减了。”
“母妃……”
曹贵妃缓缓吐出一口闷气:“罢了!燕王风头正劲,你先别招惹他!趁着秦王权势弱弱,一鼓作气,先完整将秦王踩下去再说。”
秦王妃表情阴霾,面色不佳。便是对着朱晅,耐烦都不及昔日。
冯少君看在眼底,心中了然。
曹贵妃也愤怒不已,咬牙低语道:“这个燕王,常日不吭不哼,实在心眼比蜂窝还多。”
瑜美人向汉王见了礼,目光中带着一丝幽怨:“殿下本日如何有空来落梅宫?”
汉王并未直接拜别,出了甘泉宫后,脚步一转,竟去了落梅宫。
不过,他再纯真,也晓得冯少君不能久留秦王府。
“这话,是你对晅儿说的?”秦王妃话语轻飘飘的,目中另有一句无言的威胁。
朱晅怏怏地开口,向冯少君投去歉然的一瞥。
他这边刚踩秦王一脚,还没来得及欢畅。那边燕王就进宫来讨情!呸!求甚么情!清楚是腆着脸来摘桃子了!
“你不消再说了。”秦王妃不由分辩,语气非常霸道:“此事我自有主张。”
宿世,燕王是在三年后被封为太子。
或许,这一世底子要不了三年之久。
秦王妃:“……”
母子两个商讨好久,待一同用了晚膳后,汉王才分开甘泉宫。
一个不得宠嬖的美人寝宫,天然非常冷僻寥寂。
汉王目光一闪,抬高声音道:“福亲王那边,我一向极力拉拢。”
可不是吗?
汉王阴沉着俊脸。
汉王一进落梅宫,宫人们立即垂着头,退了出去。
冯少君微微一笑,表示本身不在乎。
这还差未几。
这两年,隆安帝愈发老迈,龙体衰弱,对女色非常淡薄。一个月可贵召一两回妃嫔。瑜美人都快半年没侍寝了。
瑜美人轻嗔:“妾身是后宫美人,是天子的人。汉王殿下也该称呼我一声娘娘,这一声表妹,可别再喊了。”
秦王妃眉头一挑,目光一冷,倏忽看了畴昔。
赵王甘心退避,以汉王为先。如此一来,汉王权势大增,很有信心和秦王燕王一争高低。秦王迩来因吴郎中一案焦头烂额失了圣心,汉王自不肯放过这可贵的好机遇。
被戴了绿帽的臣子,不敢张扬鼓吹,只能捏着鼻子自认不利。
秦王妃定放心神,挤出一个笑容:“比来宫里不承平,你父王表情不佳。不过,这和你没甚么干系,你好好养着身材就是。”
吴郎中一案,令秦王大失圣心,权势弱减。秦王在宫中被罚跪了半日的事,秦王府里都传遍了。她天然也有所耳闻。
相处数日,她再憎厌秦王妃,对朱晅也生不出甚么恶感来。
宫人悄步出去禀报:“启禀王妃娘娘,门房管事打发人来传信,说是沈四公子又来了。”
汉王越想越心浮气躁,用力一拍桌子:“今后我定要让燕王都雅不成!”
隆安帝对着儿孙时喜怒无常,对着曹太后这个年已八旬的亲娘,却非常孝敬。如果曹太后肯为汉王撑腰,那里还要去示好福亲王去拉拢朝臣?
秦王妃面庞一沉,正要说话,朱晅忽地低声道:“母妃,我想见一见沈四公子。”
秦王妃对劲地收回目光,笑着哄朱晅:“少君说的话你也闻声了。她想多留几日,你这个做义兄的,还想撵人不成。”
朱晅当然舍不得冯少君走。
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