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汉王（三）
“你父皇好狠的心肠啊！你的皇祖母，也对我不管不问。儿啊，我还觉得，我们母子两个没相见之日了。”
就在此时，沈公公出去禀报：“启禀皇上，太子殿下秦王殿下赵王殿下一同求见。”
“重新至尾，都是一个局！”
曹贵妃不敢也不能暴露痛恨，跪在龙榻边，哀哀哭道：“皇上，臣妾这两年日夜忧心惦记汉王，现在汉王返来了，臣妾的病也好了。哀告皇上，容臣妾经常来太和殿伴驾伺疾。”
他早推测曹贵妃的日子不好过。亲眼看到甘泉宫的宫门挂着厚重的铜锁时，汉王鼻子猛地一酸，眼泪差点冲出眼眶。
隆安帝自知光阴无多，冷硬的心肠比平日软很多。看着头发斑白满脸皱纹的曹贵妃哭得不成模样，隆安帝一声长叹：“别哭了。想来看朕的时候，就来吧！”
曹太后安抚几句，便道了乏。曹贵妃母子一同辞职。
曹贵妃勉强打起精力叮嘱：“你先在太和殿里伺疾，朝堂之事，先别伸手。”
汉王眼眶潮湿，喊了一声三哥。
两年未见天日的曹贵妃，一露面就震住了统统人。曹太后见侄女这副惨痛模样，也心疼不已：“瞧瞧你，养了两年的病，如何越养越蕉萃了，头发都白了。”
隆安帝略一点头：“让他们都出去吧！”
曹贵妃在曹太后的安抚下，红了眼眶，哽咽道：“妾身让太后娘娘操心烦忧了。”
出了慈宁宫后，母子两个又去了太和殿。
隆安帝乍见曹贵妃，也是一惊：“贵妃，你的头发如何都白了，另有，如何瘦成如许了？”
汉王的目中闪过戾气，咬牙切齿地低语：“母妃，这两年里，我一向在回想当日之事。那件事，不是偶尔。是有人在暗中算计我，母妃宫中的内侍是暗子，引我去落梅宫的云裳，也早就被人打通了。”
曹贵妃颤抖着搂住汉王，放声哭了起来。
赵王和汉王豪情最好，这两年里，赵王经常打发人送信去皇陵。肥硕的赵王第一个冲了过来，一把搂住汉王，哽咽道：“四弟，你总算返来了！”
当日，要不是她委宛讨情，汉王毫不止就守两年皇陵。
汉王懊悔又自责，哭道：“都是儿子扳连了母妃！都怪我！”
“父皇肯让我回京，还准我来看母妃，可见已经消气了。”
母子两个低声说了好久。
昔日热烈喧哗风景的甘泉宫，被锁了两年，透着无尽的寥寂和冷僻。哪怕地上扫得干清干净，也透出了式微苦楚。
曹贵妃反应比之前痴钝很多，低下头，看了汉王一眼，又看一眼。颤巍着伸手，摸了摸汉王的头，这才敢肯定本身听到看到的不是幻影。
曹贵妃愣愣地坐在窗前，头发已经全数都白了，身材瘦得如一把枯柴。眼角皱纹堆积，目光暗淡，看着老了十岁不止。
有人暗中给他下套设局。他猝不及防之下，栽了一个大跟头。
汉王像被刺了心窝，满身狠恶地颤抖，猛地上前跪下：“母妃！儿子返来了！”
“这话如果传出去，你才刚回都城，又想被送去皇陵不成！”
曹贵妃对曹太后满心怨怼。
不过，母子两个深知想翻身，少不得借助曹太后之势。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得先咽下。曹贵妃和汉王对视一眼。母子心有灵犀，一同应了下来。
汉王也一样。
太子稍慢一步，不过，透露的兄弟交谊涓滴不弱半分：“四弟，你返来就好。”
直至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个宫人排闼而入，恭声道：“太后娘娘听闻汉王殿下回宫，令奴婢前来甘泉宫，请贵妃娘娘和汉王殿下去慈宁宫。”
守着宫门的管事嬷嬷，开了铜锁，推开宫门。
母子捧首痛哭。
这一回，只等了半个时候，就被宣召进殿，见到了隆安帝。
秦王也红着眼上前，搂了搂汉王。
曹贵妃一脸凄然，用手为汉王擦拭眼泪：“罢了，你返来就好。之前的事，也不必再说了。都畴昔了。”
汉王面色阴冷，渐渐吐出两个字：“太子！”
曹贵妃内心暗松一口气，哭声渐停。
半晌后，太子秦王赵王一同进了寝宫。
秦王赵王没这等城府手腕，在宫中有此等本事的，唯有太子！
遮羞布不能扯下。哪怕统统人都晓得曹贵妃的“闭宫养病”是如何回事，也得装模作样。
这一夜，汉王又是彻夜未眠。
过不去。
汉王被送去皇陵，她这个贵妃被囚禁甘泉宫，一夕间，天上地下。她能熬过这两年，都算意志果断了。
汉王做戏的本事比曹贵妃还要差一些，虽极力透露地密切，谨慎应对间，却已没了昔日的密切。
曹贵妃倒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着汉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和本事？”
也不想想，就冲汉王做得混账事，没被夺爵放逐，都算好的了。莫非还想着持续清闲安闲不成！
曹贵妃内心实在也早有疑虑。听到太子两个字，曹贵妃眼皮重重一跳，下认识地抬高了声音：“嘘！快些开口！”
可惜，民气不敷。曹贵妃汉王母子两个，不知承感情恩，内心怕是还在抱怨她这个太后不肯撑腰。
曹贵妃汉王母子一同去慈宁宫。
汉王一听到皇陵两个字，也感觉内心发凉，重重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先不说这些。我既是返来了，总能将当日的事弄明白。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挽回父皇的心。”
连着熬了两夜，汉王眼睛通红，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短短的髯毛，看着非常落魄。这等模样，去见曹贵妃实在不当。
曹太后心中稀有，也不说穿，只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
汉王点了点头。
汉王去沐浴，换了一身洁净的常服。然后才去甘泉宫。
……
“你总算返来了。”曹贵妃哭得嗓子都哑了，声音沙哑，说话断断续续：“这两年，我一向被关在甘泉宫，不能出宫门半步。连个传口信的人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