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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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茂发笑：“这倒也是。三郎别的不可，娶媳妇总算有运道。”
冯维踉跄着冲进府，冲到灵堂外，就被拦下。一边哭一边去换丧服，然掉队了灵堂跪下，嚎啕痛哭。
冯侍郎也没了昔日的精气神，短短一夜里衰老了很多。
冯维的神采顿时就变了，一个翻身上马，因为腿软，差点跌倒在地。身边的小厮忙扶住主子。
这两年，吉利的扮相越来越神似，也苦练过她的声音。这等场合，足以对付了。
接连死人，确切不吉利。
对了，宿世小冯氏死的时候，冯夫人并未在场。此生亲眼目睹女儿被杀，冯夫人受刺激过分，早早奔赴鬼域了。
沈茂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低声叹道：“岳母病逝，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活，你也得保重本身的身材。”
大冯氏长叹口气：“别的也就罢了。少竹到了婚配之龄，母亲这一走，少竹就得守孝一年。”
……
冯维明天喝了半日花酒，夜里宿在画舫里。小厮们找了一夜，也没能找到冯二爷。沉浸在和顺乡的冯维，落拓地策马回府。离得老远，就见冯府外挂起了白幡。
冯少君对杨公公说道：“吉利会扮作我的模样去冯家守灵。丧礼端方多，没人在灵堂里闲话，吉利能对付得来。我就不出宫了。”
提起沈祐，冯少君目光一柔，嘴角微扬。
冯府的灵堂里，孝子孝孙媳妇孙女跪了一地。到了夜里，孙子孙女辈的能够歇息。周氏和冯维姚氏，却要在灵堂里守着。
杨公公瞥了冯少君一眼：“你真的不去冯家？”
大冯氏立即道：“我看三郎媳妇，可比少竹强多了。”
紧接着，冯家的亲眷老友一一登门记念。灵堂里氛围压抑，一片哭声。
如果翻开棺木，就能看到冯夫人额上较着的伤痕。
冯家流年倒霉啊！
冯少竹那点少女心机，长辈们都看在眼底。如果姚氏乐意，这门婚事早就成了。
“听闻，冯夫人明天半夜去了。”杨公公低声对冯少君说道：“你要不要出宫一趟？”
记念的来宾早已散去。
一片胡乱中，出嫁的“冯少君”也返来了。
杨公公略一点头，很快扯开话题：“朝廷派的人已经到了冀州，何将军已经领兵回京。沈副将也一并出发返来了。最多数个月，就能到都城。”
大冯氏依偎进丈夫熟谙的胸膛，哽咽道：“实在，母亲一向都不喜好我。兄妹五个，只要我是庶出，母亲不是驯良的性子，我幼年的时候，经常被她刻薄刁难。”
周氏昨夜亲身为冯夫人换的丧衣，天然也看到了那一处非常的伤口。只是，冯夫人都已经咽气了，她一个做儿媳的，莫非要为一个死去的婆婆诘问公公不成？
小冯氏的死因，相互都心知肚明。康郡王不来，冯家也没甚么可说的。好歹来了人，也算全了颜面。
冯夫人的尸首，被安设在棺木里。棺木被盖上了。
大冯氏脾气浑厚仁慈，半点不记仇。冯夫人活着的时候，对她从没好神采。大冯氏也不计算。
灵堂里哭声此起彼伏，伤不悲伤的，也得做出悲伤的模样来。倒是没人留意到“冯少君”有甚么不对劲。
冯少君有些讶然。
冯少竹冯少菊各自白着脸，连棺木都不敢多看一眼。冯文彦冯文皓冯文礼，划一整地跪着。
就在此时，灵堂门外一阵脚步声。大冯氏的哭声由远至近，传进世人耳中。很快，眼眶通红一脸悲哀的大冯氏进了灵堂，扑通一声跪到了棺木前，哭声凄然，一声声唤着母亲。童氏也红着眼跪下了。
低声闲话间，悲伤难过也渐渐散去。
现在冯少兰张口扣问，周氏避重就轻地应道：“你祖母一向米粒不进，端赖着喝药续命。昨夜俄然就咽了气。”
她一向惦记他。他也会不时想她吗？
杨公公笑道：“殿下早已说过，会将一个月的婚嫁补足。等雄师回京了，咱家也放你一个月的长假。”
冯少君听到冯夫人的死讯，神采都未动过。干脆利落地答道：“不去。”
冯维在中午的时候才回冯府。
沈茂哂然：“你二哥二嫂眼高于顶，瞧不上我们沈家。不然，早就做亲家了。”
沈茂哭笑不得，拍了拍大冯氏的后背。
入夜了。
康郡王这个半子没有露面，来的是康郡王世子妃。
周氏和姚氏一夜都没睡，红着一双眼，跪在灵堂里。
“冯少君”冷静跪在角落里，垂着头。
那但是冯少君远亲的祖母。
一夜间，冯府挂上了白幡，设了灵堂。统统人都换上了红色的孝服。
冯夫人偏疼又刻薄，对她这个孙女还算不错。
宿世，冯夫人但是一向活到了几年后，直至在水路上遇了“水匪”才一命呜呼。此生如何这么早就死了？
大冯氏断断续续地哭了一会儿，擦了眼泪，情感渐渐平复：“mm出了事，母亲也走了。冯家接二连三地出事，我这内心也怪难受的。”
冯少君身在东宫，直至早晨，才从杨公公口中得知冯府筹办丧事的动静。
冯少兰跪着磕了三个头，哭了一场。然后去了周氏身侧，低声问道：“母亲，祖母如何俄然就去了？”
冯夫人死了？
冯少君立即笑道：“多谢寄父。”
到了下午，康郡王府也来了人。
大冯氏身为出嫁的女儿，不必守一整夜。到了子时，就被扶着去配房歇息了。
冯少梅伉俪两个住得比来，也最早回府。冯少兰伉俪两个也仓促返来了。
沈茂目光暗了一暗，低声道：“郡王妃死得俄然，内里风言风语就没断过。现在岳母也走了，只怕流言就更多了。”
“现在母亲合眼西去，这些旧事，不提也罢。我总得尽一尽做女儿的孝心，有人来记念，起码哭得努力些。”
大冯氏哭了一日，嗓子早已哭哑了。一双眼肿得像桃子普通。
一别就是三个月。
冯少兰听得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