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新年
“你有长进心是功德。好好当差，用心做事，你父皇定能看到。说不定，你父皇一个欢畅，就会立你做太子。”
“久病”的秦王和秦王妃坐在一处，面前堆满了美酒好菜，伉俪两人却毫无胃口。一个面色阴沉，一个满心唏嘘。
总之，曹太后是不会为他撑腰了。
至于秦王，被关了小半年都没出来，新年都不见人影。除了几个铁杆的秦王翅膀，其他人恨不得走路的时候都绕过秦王府才好。
秦王妃也被气得不轻，冲着秦王的背影低低呸了一声。
“哀家看着，秦王燕王赵王也都好。”曹太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兄弟四个，脾气脾气各自分歧。要立谁做太子，得看皇上的情意。哀家这一把年纪，都是快入土的人了。管不了这么多。”
说完，便迈步拜别。
岁末除夕，家家户户贴福贴春联放爆仗。达官朱紫们府中的除夕宴就更热烈了。已经沉寂了半年之久的秦王府，也勉强做出欢度除夕的模样来。
话语里尽是怨怼。
在朝中仕进，最要紧的就是揣摩圣心圣意。隆安帝到处汲引燕王，立储之意昭然若揭。百官们来燕王府巴结拍马，顺理成章。
曹太后乐呵呵地说道：“皇上也舍不得你们兄弟。以是一向迟迟没立储君，将你们兄弟几个都留在身边。”
“二哥执掌刑部多年，耳目通达，你我明天说的话，明天就能传到二哥耳中。或许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得对二哥服帖首尔。”
能长留都城伴随太后摆布的，唯有太子。
秦王越想越气闷烦恼，不耐烦再对着秦王妃那张脸，面无神采地起家：“天气不早了，王妃早些安设，本王另有事，要去书房召幕僚议事。”
宫人内侍们领了双份俸禄，另有极新的棉衣棉鞋，一个个脸上透出忧色。
秦王妃令宫人内侍都退下，然后才低声道：“难保府中没有父皇的耳目。殿下说话还是谨慎一二，万一传到父皇耳中，未免不美。”
汉王的俊脸上掠过一丝阴沉。
然后，从初三开端，登门恭贺新年的官员源源不断，远胜往年。
皇权赫赫。便是贵为皇子，被天子嫌弃严惩的时候，也只能低头领罚。莫非还能冲出秦王府，冲进宫中不成？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不过，燕王并不张扬，行事还是低调。登门来贺新年的官员们，能见到燕王的少之又少。过了初八，燕王就去刑部办差了。
秦王妃也有半年没出过府了，兼之悲伤季子的离世，清癯蕉萃了很多。今晚特地打扮了一番，也粉饰不住眉眼间的落寞：“殿下，明天是岁末，臣妾敬殿下一杯。”
被禁足半年之久，有个屁事！
不等又能如何？
汉王目光闪了一闪，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汉王心中一喜：“皇祖母……”
如果燕王当日死士刺死在船上该有多好。
“到当时候，你就能留在都城，一向伴随哀家了。”
这个新年，秦王有多得志，燕王就有多风景。
隆安帝喜好谁，情愿汲引哪一个皇子，都凭情意。谁能何如得了天子？
来传口谕的沈公公说得清清楚楚：“皇上有旨，秦王殿下还在养病，不宜出府。秦王妃娘娘照顾殿下便可，也不必进宫了。”
……
汉王：“……”
赵王抬高声音道：“大哥胆量也太大了。竟炮制了灭门案引二哥去平江府，又在途中埋伏刺杀二哥。幸亏二哥安然无事，不然，现在不知是多么乱象。”
秦王调侃地扯了扯嘴角：“燕王赵王汉王都去赴宫宴了，本王只能闲坐在本身的王府里。这酒不喝也罢！”
隆安帝严惩秦王，对秦王府的皇孙们倒是不错。今晚宫中有昌大的宫宴，皇孙们都被召进宫。
隔日，汉王进宫给曹太后存候，花言巧语阿谀了一番，曹贵妃在一旁拥戴。母子两个一唱一和，将年老的曹太后哄得呵呵直乐。
你说这把汉王给气的，在赵王面前怒骂燕王一通：“沽名钓誉！装模作样！虚假至极！就他当差勤恳，上元节还没过，就跑去衙门当差做事了。这不是用心将你我踩低进尘泥吗？呸！”
新年元日，天子停止大朝会，领着文武百官祭天祭太庙。初二这一日，燕王陪着燕王妃回门，去袁家待了一日。
汉王干脆将话说得更较着：“父皇老是要立储君的。皇祖母你看孙儿如何？”
汉王说这番话的用心，清楚可见。
至于秦王佳耦，就没这等福分了。
赵王被肥肉挤成裂缝的小眼看了汉王一眼，叹了口气：“四弟，你甚么都别说了。大哥的了局你也瞥见了，这一回，还不知要被关多久才气出来。现在二哥最得父皇欢心，你我都得退避三舍，私底下说话也得留意。”
心高气傲的汉王，嘲笑连连：“都是皇子，他不过比我虚长几岁。我才不怕他！”
往年的岁末宫宴上，秦王佳耦身为天家的宗子长媳，那是多么的对劲风景。对比起眼下的苦楚，无异于天上地下。
秦王妃看在眼里，也觉心惊，持续温声安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父皇还没消气，殿下且耐烦再等一等。”
赵王又叹一声：“现在说这些，另有何用。本年元日，父皇直接令二哥领着百官祭天祭太庙。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要下旨立二哥为储君了。到当时候，我们对着二哥焉能不低头？”
傍晚，冯少君扮成小喜回了秦王府。
穿戴大红宫装头发乌黑涂脂抹粉的曹太后，眯缝着昏聩的老眼，高低打量汉王一眼：“你很好。”
秦王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目光愈发阴冷。
“孙儿真舍不得皇祖母，”汉王那张俊脸，在女子中无往倒霉，哄起八十多岁的曹太厥后也一样巧舌如簧：“孙儿想一向留在都城，伴随皇祖母摆布。”
这番话，看似安慰，实则拱火。
清楚是去书房折腾小厮去了！
汉王咽下闷气，低声应是。
真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