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身不由已
我泣道:“莫非就这么让我看着你踏入深渊,万劫不复吗?”
我擦擦眼泪,“不,上官,让我试一试,让我求求地藏王菩萨,或许他大慈大悲,会放过你呢?这一次,我那里都不去了,就在这迷离境中,与你永久厮守。”
你和我,就像是倾尽本身的生命在演戏的伶人,在别人编好了的脚本里不管如何尽力,也演不出本身。
你和我,又如同别人棋盘上的一粒棋子,那被人拈在指尖的棋子,不管如何费经心力地在棋盘上厮杀,也掌控不了本身的运气。”
这都不怪你,也怪不得你。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我们的确是错过了,冥冥当中,仿佛你我的运气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老是没法在一个得当的时候相遇。统统要的就是那一点方才好,可上天却狠着心,看着你我受煎熬,不把那点子方才好来临在你我的头上。
当时,你若接了我的电话,或许事情就会不一样了。哎,或许这便是冥冥当中的命数吧。”
上官白华去转世投胎,何尝不是一件功德,你又何必强加禁止呢?
地藏王菩萨则在一旁闭了双眼,拈了宝珠,一颗一颗数着,收回脆嫩的声音,“吧嗒,吧嗒。”
现在本君奖罚清楚,便功过相抵,不判你入畜牲道循环,还是去人道循环转世吧。这世还做个男身。
上官点头苦笑道:“断交?不顾统统?你若真抛得下亲情、抛得下家人的期许,你就不是你了。这平生,你都在做着你以为精确的事情。
那聆闻声我哭得不幸,不由口中收回“呜呜”之声,用鼻子蹭着地藏王菩萨的赤脚,仿佛也在帮我讨情。
本君几番让人索拿于你,乃至于将你的竹屋翻了个遍,也未找到你的遗址。厥后才知你跟随面前这个女子而去。
上官苦道:“芰荷,不要为了我去求别人。我不忍心看你为我低声下气的模样。不消求了!”
上官叹道:“我不下天国,谁下天国?幸亏马克的灵魂已然修补好了,我奉告你一句口诀,你记好了,等你返回人间的时候,只要在他耳边轻声念三遍这个口诀,他的灵魂便会归于正位。我借用他的身材一场,好歹也算给他点回报。”
我又跌跌撞撞地扑到地藏王菩萨面前,哀告道:“大慈大悲的地藏王菩萨,求求你,救救上官白华吧。”
缘起缘灭,缘聚缘散,统统都是天意,无需强求。”
我抱住上官的腿,忙跪倒在阎君面前,哭道:“阎君,求求你。上官白华的所作所为都是因我而起,请您不要奖惩他,你就奖惩我吧。”
堂上阎君又一拍惊堂木道:“上官白华,现在开端审评你这一世的功过。
芰荷,我总感觉有人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在一旁看着笑话。
只听高台上阎君的惊堂木又是一响,他喝道:“无礼上官白华!上得殿前,先不与父老尊者见礼,只与那女子叽叽歪歪,做尽小后代之态,意欲何为!”
来呀,牛头马面,马上押了上官白华,去孟婆处饮忘川水,马上去循环转世!”话一说完,立时便有一个牛头,一个马面走上前来,扯了上官白华的胳膊要走。
你虽说在人间为救人而亡,该当嘉奖,但在这地府却犯了擅离职守之罪,该当奖惩。
我泣道:“上官,钟雨泽多疑。你都是为我所累。都是我的错。当初我若断交些,顺了本身的心,不顾统统去找你,或许你现在还活在人间。”
因而就上演了明天在植物园中的绑架一幕。当私家侦察奉告我云龙的打算时,我便从速电话告诉你们。谁想你也不接,钟雨泽更是不接。
钟雨泽闻言,眉头紧舒展成了一个川字。他只呆呆反复着,“这可如何办?这可如何办?”
我猜,就算你我有机遇重来一次,你还会走一样的路。因为在当时的情势下,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精确的。可一个个精确的决定,却通向了一个弊端的结局。
那阎君哼了一声,神采便不似先前那般丢脸。
想当初,因你救人有功,本君才封你为城隍,谁想你竟然擅离职守,不辞而别!
本君念在以往的友情上,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追索于你,让你在人间过上一世。
地藏王菩萨又念了一声佛号,俯视我道:“统统皆有定命,统统又皆是虚幻。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人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稳定,万物皆稳定。只问你的心变也未变?
陆判仿佛与上官白华曾经的干系不错,只微微向他眨一眨眼,很快又面色如常了。
地藏王菩萨将锡杖在地上一点,一道白光闪过,面前如屏幕缓缓展开,呈现了一副气象:只见我正神态不清地躺在病院的病床之上,一个大夫正拿了探头在我的腹部做B超,一边皱着眉头,对站立一旁焦灼不安的钟雨泽说道:“胎心仿佛不稳,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说着,又在我床边坐下,拉着我的手,放在唇上,不由流下泪来,“小荷,都怪我,没有庇护好你!我们的孩子要没了,你如果醒了,我该如何对你说呢?”
当我回到人间了,你健忘了我;当你好轻易想起了我,你却已经与钟雨泽订了姻缘。
上官白华忙松了我的手,几步走至殿前,对着三位深深作下一揖,行了大礼,朗声道:“上官白华见过阎君、见过地藏王菩萨,见过陆判!只因我与她在人间的最后一面,连最后一句告别的话都没说完,我便分开了,以是生离死别过的人,见了面,总免不得要先感慨人生一番,是以忽视了礼数,请阎君惩罚。”
阎君神采乌青,一甩袖子道:“这类处所,也是由得你在这里哭哭闹闹的?你若再要啰嗦,我便让吵嘴无常也拘了你,也送了你去循环转世!”
我又泣道:“我只怕他这一去,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欠他很多,该去那里找他?又该如何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