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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神》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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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无头刑天

“玄苍,闭嘴!”血花婆婆双眼通红如血。

“师,师尊。阿,阿娘,娘……”

白玉京伸手一指,一道如柱绿光奔出,绕着那小斧小盾高低缠绕,便见得那斧与盾见风就涨,刹时化为门板大小。

血花婆婆一声大吼,喷出一口血雾。

卜羲玄苍也颤了颤,续道:“大师兄乃多情之人,姐姐你却多情也无情。大师兄守了你十余年,整天以酒浇愁,但姐姐你却置若罔闻。是以,大师兄修为一跌再跌,可你仍然我行我素。无法之下,大师兄不得不为你伏下了相思蛊。”

特兰阿尼吃紧的看向血花婆婆,问道:“师,师尊,她,她是瞎扯的吧?我,我不是无父无母么?是师尊你自牛头山捡来的。”

这时,那哑奴却长长的喘出一口气来。

卜羲玄苍微微一笑,又道:“可惜,民气异变,世事难测,三十年前,我们蛊术有成,便一同共赴中原,谁知,你阿娘却与此时赶上了命里的劫数,就此情根深种。姐姐,你说,是也不是?”

“速速返来,莫再游移!”白玉京又唤了一声,声音颇是焦心,另有些许颤抖。

卜羲玄苍叹道:“你苦着呢,你若不苦,为何会将七月耀月阵的阵门奉告那老而不死的老树?那老树又岂会假白玉京之手伤了姐姐。而我,又怎会与姐姐斗个两败俱伤!师兄啊师兄,你恁地无情,竟然背后偷袭于我!”面露哀恨之色,却还是妖艳不凡,斜斜的飞了哑奴一眼,又转目看向头顶那团愈来愈浓的绿光,神采由然一凛,厉声喝道:“若木!你这被雷劈的偶然老树,你苦心积虑的将我等一网成擒,到底所为何来?”

那血影喝彩雀跃,当即操起斧头肆意一舞,振起道道寒光,直若撕风裂云,又将身一扭,腾飞上天,收回阵阵长啸。

谁知,那血影也一向在看他,见他目露凶光,更不上前。

见得此景,世民气惶恐,唯有金花婆婆与青阳例外,卜羲玄苍半眯着眼睛,喃道:“我当如何了得,本来也不过如此,鬼胎不是鬼胎,神人不是神人……”

血花婆婆未答,卜羲玄苍却又笑了,搭着金魅子的肩头笑个不断,目光却向那哑奴瞟去,说道:“本来,你的阿爹,我的好师兄,与你的师尊,不,你的阿娘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你阿爹待你阿娘更是无微不至,若非如此,昔年他又岂会做出弑师之举,在背后给了惊花师尊一拳,如同方才偷袭我普通。我的好师兄,你说是也不是?”

“刑天!”

世民气头齐齐一惊。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血花婆婆面色大异,血淋淋的牙齿咬着嘴唇,脸上的皱纹不住的颤栗。

闻听异事,世民气机各不不异,但听得这声喘气,却不由身心一颤。

白玉京朝那血影招手,微微的笑着,谨慎翼翼的说道:“这宝贝本就是你的,且来取之!”

白玉京淡然的说着,飞到那悬浮于空的盾与斧上方,朝着远方,扬手唤道:“速速返来,莫再游移!”

“哈哈……”

卜羲玄苍神情却有些哀怨,幽幽隧道:“你自是不悔,你为了那人甚么都肯支出,乃至是你的性命。当初,若非大师兄一再保护于你,你早已经死了。待我们从中原返来,你大劫缠身,也是大师兄在你身边倾力襄助,如若不然,你岂能安渡地劫?可惜,落花成心,流水无情。”长长的一番话语,卜羲玄苍先前尚且盈盈暗笑,现在却堕入了过往的回想中,神采竟显迷离。

卜羲玄苍看了看哑奴,持续说道:“当年之事,现在我尚历历在目,你阿爹为了你阿娘甘心抛师弃祖,谁知,世事无常,你阿娘却变了心,恋上了别人,而那人倒是我们的仇家。”

李锦苏皱眉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哑奴闭上了眼睛,重重的喘着气。

她这一哭,声音虽不大,但却丝丝揪人。何如,金花婆婆倒是个无情的人,听得这哭声反而笑了起来:“哈哈,事情已然如此,小阿尼你也莫哭。只是却不幸了我那姐姐,一门心机为那人守了十几年的冰洁身子,不料尽失于一旦,从而自恨自怨,竟然一夜白头。却也不幸了我那师兄,因我那姐姐大怒,虽说留得命在,却被我那姐姐拔了舌头,灌了噬心蛊,生生受那蛊虫钻心之苦!”说着,搭着眉梢,昂首望向天上的哑奴,格格笑道:“师兄,你可苦可悔?”

特兰阿尼泪水涔涔而下,把那摇摇欲坠的血花婆婆搂入怀中,听到现在,她已然信得八九分,芳心混乱不堪,庞大非常,既有欢乐又起悲殇,欢乐的是本身总算不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悲殇的是,现在的局面,倒是本身的阿爹来与阿娘难堪。转念,她又想起了相思蛊,不由把台上的青阳一看,心中更痛,“呜哇”一声,哭将起来。

天上那团绿光也仿佛为这陈年旧事而感慨,幽幽一声长叹,绿光散去,那白玉京踏步而出,环环扫了身下世人一眼,目光定在小青侯身上,伸手虚虚一抓,从小青侯身上悠悠牵起两道微小的光芒。

“呃……”

啸声如雷云滚爆,斧影如山倒洪倾。

恰是那一斧一盾。

青阳笑道:“老鸠婆,那一日,怕是百年以后!”他原赋脾气就直率,现在身受重伤,摆布也不能转动,干脆便想闹个痛快,以好使这老鸠婆莫要再揭人伤疤。

血影凝睇着青阳,踌躇得一阵,却毕竟难敌那斧与盾的引诱,一步一顿的飞去。

血花婆婆神采却蓦地一变,眼底恨意更加炽烈,吃紧的昂首看去。

“莫怕,且来……”

他在唤谁?

蓦地,那血影伸手一捞,将斧与盾擒在手中,尝试着舞了一下斧头,便见那斧头蓦地一爆,绽出十余寒光,逼得人直目难视。而他却挠了挠头,仿佛也有些惊奇,捧着那斧头看了一阵,嘻嘻直笑,又将盾牌展开,撑起一道数丈盾墙。

便在此时,远远的天涯飞来一道血影,那血影极是淡薄,被风吹得左摇右晃,仿佛下一个刹时即会散去。待至万毒殿上方,那血影顿住了来势,既不敢上前,也不肯退后,指着那斧与盾,嗷嗷乱叫。

青阳看得清楚,恰是昨夜那具无头血影,不由得心想:‘本来倒是这厮,他不是另有个提枪的帮手么,为何却没有一道前来?瞧他这一副鬼鬼祟祟、畏畏缩缩的模样,定然不是个好鸟!现在看来,这颗老树暗中谋算别人,也不是甚么好鸟!我且不来管他,只待稍有力量便闹将一番,以好使大蜜斯与小青侯安闲脱身。’如此一想,定定看向那血影。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特兰阿尼点头,又点头,眼神茫然致极,不幸兮兮的。

“此乃日月盾与江山斧!”

哑奴抬开端来,望向天空,也不知在想甚么。

“嘻嘻,嘻嘻……”

少倾,那血影缓缓下落,身上的血光越来越淡,手中斧头与盾牌的光芒却越来越烈,便见他一挥手,斧头与盾牌便化为指甲大小,被他塞入了耳朵里。

万毒谷的弟子们心中均想:怕是真如那金花婆婆所言,要不然,师尊怎会待大师姐如此分歧,不但是各种功法与罕见异蛊优先传授,常日里也是无事不允,便连她的朋友,师尊也愿耗操心血为其除蛊,需知,那心头的一滴血,便是数年修为。

说到这里一顿,看着血花婆婆,浅笑道:“姐姐,当年我也曾劝过你来,何如你却执意孤行,到头来,竟害得我们功败于中原,那人却反得师门看中,坐镇掌教之位。不但如此,尚且将我们师兄妹逐出中原,并立下誓词,毕生禁足于苗疆。现在,我且来问你,你悔也不悔!”

近在天涯!

卜羲玄苍怒道:“终有一日,我定将你剖皮抽筋。”

毕竟,血光淡去,身影闪现出来,昂昂七尺不足,但却无头,脖子上生着巨大一块肉瘤,有眉有嘴却无眼,那嘴巴一张一张,生涩的问道:“我,我,我是谁!”

此时,台下台下一应世人皆惊,时而瞅瞅那天上的哑奴,俄而又看看血花婆婆。

卜羲玄苍被青阳打断了话头,此时又见青阳一副惫懒的模样,她心中一转,想了然关窍,再也不睬青阳,却对特兰阿尼笑道:“小阿尼,你这小情郎待你还是故意的,何如故意却有力。我倒想问问你,你可想晓得?”

青阳答道:“大蜜斯,非是青阳多嘴,而是这老鸠婆委实讨厌!”

公然,卜羲玄苍一听这话,顿时怒不成遏,扭过甚来,恶狠狠地看来,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吞了。谁知,青阳却不惧她,反倒笑得更加肆无顾忌。

“开口!!!”

青阳也在暗喃:“莫觉得你拿了把破斧头、烂盾牌,我便揍不得你,且让你欢娱一阵,等老子回过气来,再来清算你这小偷……”

“唉,我之所为,并非为我。”

青阳却听得眉头大皱,只觉这金花婆婆定然没安美意,不然,如此辛秘之事,岂会公之于众?不由便担扰的向特兰阿尼看去,果见特兰阿尼神情凄楚,眼泛泪花,端的楚楚不幸。阿尼待他不薄,他又岂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当下便指着金花婆婆,喝道:“老鸠婆,休得刮臊,现在你我皆是案板上的肉,只待人来宰割,我看你还是留些力量,以待稍后放声哀嚎吧!”说完,想到金花婆婆悲嚎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血花婆婆冷寒着一张脸,仍旧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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