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宝珠哭啼惹人怜

如同屋内的烛火，温和的光芒轻易令人卸下防备。

如画般的眉眼有些娟懒，微合着眼睛，袒护了眼底的点点烛光，轻声道：“起来吧。”

“既是祖母分你去的，我也不好立时将你讨返来，你且再忍忍，待到年后回灵静庵时，我再求祖母带着你一同归去，如何？”

“郡主娘娘，奴婢知错了，你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实在太想您了，非论让奴婢做甚么，奴婢都想和你回灵静庵去。”

不过半月未见，郡主的眼神仿佛变得锋利很多。

如此心伤的场面都打动不了她，还板着脸立在那，不见分毫震惊。

宝珠恐怕本身一时说错话，边说边垂着头考虑着每个字。

随后双手交叠在身前，向林庭筠身边又迈了一步，有些委曲又似奉迎地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林庭筠用帕子将手指上的膏脂擦了擦，低垂的眉眼下如月般光辉的笑着。

仿佛能一下穿透人的躯壳，直直地映进心底，一目了然地洞察统统谨慎思。

连着几个响头，震得里间的小七收回阵阵梦话。

见其面色无异，眼神似嘲笑的盯着宝珠。

“祖母分你去的？”她正眼望着宝珠，含笑的眸子里似看破了些甚么。

公然不是自小在一块的人，情分不深，天然没法感同身受。

林庭筠地视野落在她冻裂的手上，朝她微微伸过手，指腹悄悄碰到上面的裂缝，轻叹了口气：“玉珠，拿一盒防皴膏来。”

“是，奴婢没能服侍好郡主娘娘，老夫人非常活力，奖惩奴婢也是该当的。”

她说着抬开端凝睇着宝珠，目光里充满着核阅的意味，仿佛想从她的眼中获得甚么。

半晌还不住的抽搭着：“奴婢只想跟着您，今儿传闻您返来了，可骇您见着奴婢活力，强忍着没来问安。”

亲身用食指沾了些膏药，细心又轻柔地涂抹在宝珠的手背上，略心疼的安抚道：“疼就忍一忍。”

“谢郡主娘娘成全，谢郡主娘娘成全，奴婢此生为您做牛做马都心甘甘心。”

林庭筠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烛火下，发顶冠簪上的宝石微微发亮。

宝珠哽咽的点了点头，似喉咙里梗着鱼刺般，连连咽了两下口水：“奴婢畴前不知福，跟着郡主时只洗几件衣裳，您都赏防皴膏用，现在......”

做奴婢的哪有不出错的，幸亏郡主念着旧情，许宝珠返来服侍，若不然今后的日子得受多少罪。

玉珠在一旁悄悄地擦了擦眼泪。

宝珠呆滞了半晌才蓦地回过味来，撸着袖子上前行跪礼道：“奴婢见过郡主娘娘。”

半晌，微展开双眸，纤纤手指拂过裙摆，似悄悄捋了捋上面的褶皱，寡淡如水的声声响起：“现在在哪当值？”

不由目光微凝，心下悄悄腹诽着，此人如何如此铁石心肠？

她身子起伏地连连颤悠了两下，哽咽声让她几欲说不下去。

宝珠几近是毫无踌躇的跪在地上叩首谢恩。

宝珠忙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地回：“回郡主娘娘，在浣衣房。”

她悄默声的抹眼泪，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