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姨夫一家人（三）
“在西夏有一名姓马的愚人，他被称为是普什图族的韩非子。他曾经为夏国的一名贵族当过家庭西席，还写了一本名扬四海的著作叫做《帝王论》，这本书中他有一个让人感到不太舒畅的观点：施恩当如涓涓流水来日方长，复仇则应如轰隆雷霆毫不包涵。”
夏愚思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仿佛在诱人犯法；“但是，你读过《韩非子》没有？”
“为甚么不把他弄死？”夏愚思看过点窜了的手稿，仍然怨念重重。
程祁对表姐的奇特文学观也只能苦笑，还好夏愚思这返来道不美满是为了催稿：“明天你姐夫返来，早晨一起去我家里吃个饭。”
程祁压抑住心头的高兴：“不晓得这位前辈是何许人，如果能拜见一下倒是极好的。”
“笨啦，说的是我夫家。”夏愚思给了他一个爆栗：“记得帮我劝劝他，别去做那刀头上舔血的谋生，踏结结实的干点儿事。”
“家里不会让你不仕进的。”夏愚思很必定的道：“家世在那边，我的两个弟弟又不成器。你不去仕进，天可要塌下来了。”
程祁应下了这个差事，又和黄阳说了一通闲话后，赶回书房把明天的定额完成。早晨与祝蕤一起去了夏愚思她的夫家。
程祁摸了摸额头：“这个……我说了不管用吧。”
两位小火伴正说着话呢，催稿狂魔夏愚思又过来了：“阿弟，小阳。来吃点儿生果――现在阿祁可算是出风头了，小阳也是帮了大忙的。”
“因为前面，前面还要把他大卸八块。一次就弄死岂不是了无生趣。”程祁谨慎翼翼的解释道。
程祁吃力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表姐的存亡相逼中逃出世天，花了好多的口舌才跟她解释清楚一定第一个出场的就必然是配角，另有能够只是个路人甲。
“这你就想多了。江湖称心生前辈出道三四年了，可平时只用笔墨与大师交换，谁也不晓得他究竟是多么身份。只是从他的饱读经历和行文气势来看，应当是年过不惑的殷食人家――或许另有个别面地职业身份，读报评文只是专业的爱好。”
程祁愣了一愣，不晓得姐姐为何俄然这么感慨：“我今后……一定会仕进呢。”
《钱塘文海》的读者多数是各种中书院的西席，另有在杭城的各色文人，固然这一类人有一个通行的弊端，就是鄙夷俗物，但却也不得不对《笑傲江湖》大加奖饰，以为这部浅显小说与平常所见的大言特言怪力乱神的剑侠、猎色为主题的侠义小说大有分歧。此中一名名为“江湖称心生”的读者还特地把《笑傲江湖》与在杭城其他发行量不小的报纸上的浅显武侠小说做了一番对比，以为《笑傲江湖》固然来自于一名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作者，但却斥地了浅显侠义小说的新六合，冲破了以往或以公案小说为底本，或者离不开神怪色采的桎梏，是一部完整讲民气人道的新小说，并且以为这《笑傲江湖》写武有刀光剑影而无血肉横飞，诉情有后代柔情却非浓情艳色，完整的跳出了以往侠义小说“逞强斗狠、杀人夺宝，打劫妇女、占山为王”的套路，固然有些笔墨上的稚嫩，但仅以以上几点而论，却已经有了开宗立派大宗师的风采。并且，在最后，这位不吝嘉奖之词的读者，还把《笑傲江湖》中林平之家破人亡的复仇之路与西夏籍闻名剧作家索司皮亚的十大古典悲剧《赵氏孤儿》相媲美，看得程祁真是脸红不止，乃至思疑这位江湖称心生是不是哪位朋友的笔名。
夏愚思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多说说老是有效的，大师都说，或许能转意转意呢。”
程祁看表姐眼神仿佛有些不对――没有常日的戏谑，更连催更时的神采飞扬都看不见了，暗淡的仿佛槁灰普通。心想，这或许就是真正有所牵挂的表现吧。毕竟他俩结婚以来一向是聚少离多，现在好轻易好出头了，却又要远隔千山万水，换了是谁也都难过。
黄阳谢过了标致大姐姐：“还是阿祁本身的文笔好，写的故事又惹人入胜――只是不晓得前面大师看到本来林平之不是配角，不晓得有多少人会惊呆呢。”
在夏愚思的强势催更下，程祁不得不点窜了一下已经完成的部分章节：让小林子俄然脑筋和身材都好用起来，布下一个圈套把塞北明驼木岑岭弄成重伤。
“哼，竟然是阿谁油嘴滑舌的令狐小子，我一点都不喜好他。”夏愚思悻悻的道：“没点儿家破人亡，血海深仇也能当配角？”
“不至于吧。”程祁非常猜疑：“我只是喜好写点儿不入流的小说，仕进与这个也不想干。如果阿爸阿妈要我仕进，为何还许我在这事情上华侈精力。”。
夏愚思看着表弟：“你这里是小说，如何写都是你随便。不过你今后还是要把马夫子的这句话记在心头，毕竟非论是宦海还是商海，老是没有那么多温情脉脉的。”
“因为文章好着名啊。”夏愚思道：“名利名利，名在利前。你有了文章的名声，在宦海上轻易被人记着。非论是推举还是汲引，驰名声的老是轻易脱颖而出。”
程祁点点头，还没来得及打动，夏愚思又道：“不过，你的更新可不能落下，每天一万字，我可就在这儿盯着呢。”
“甚么？小林子不是配角？”夏愚思呆了一呆。俄然间柳眉又倒竖起来：“这是如何回事！快给我解释清楚啊！”
“那我……就极力试一试吧。”程祁也不敢打甚么包票：“姐夫志在四海，我人小见地少，他如果不听我的我可也做不了主。”
说着，她就气势汹汹的抓住了筹办逃窜的程祁：“不要跑，我的小林子厥后如何样了？！”
黄阳同窗下一次来拜访的时候，除了带来了第一笔润笔――固然未几，但程祁还是很慎重其事的找了个木匣子装了起来作为记念――还带来了一些读者来信。
“只看过一点，记得此中的几个寓言故事。”
“你们都劝劝他，或许能够转意转意呢。”夏愚思别过甚去，仿佛偷偷抽了抽鼻子：“早晨你娘如果有空，也一起来吧。”
程祁眨巴眨巴眼；“这不就是你家吗？”
“这位江湖称心生但是驰名的文章批评家，号称是读书破百万，大杭城崇文馆里哪一本书他没有读过，颠末他点评的文章，要么申明鹊起，要么一钱不值。看他对你的评价，老兄你但是发财之日指日可待了啊。”
顿了顿，夏愚思又道：“过几日，我爹能够会带你去见一些乌程县的朋友――可别孩子气，学得像个大人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