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日落红云甲
钟蕴朗一心在思虑这宝甲的题目,倒没重视他的问话:“这软甲仿佛叫做‘日落红云甲’,听夺魄话中意义,该是昆仑山珍宝。他既然临终相托,如果今后能见到昆仑门人,我便顺手交出便是。只是现在这宝甲却如何安设?”这也幸亏是夺魄相托,如果摄魂相求钟蕴朗,钟蕴朗倒不见得乐意去做。
薄薄的积雪之下,面朝下躺倒两人,一人一身白袍,一人一身黑衣,身下的积雪已被鲜血染红。
应五见钟蕴朗上来,忙问道:“钟爷,上面是如何个环境?如何去了这么久?”
钟蕴朗悄悄向那雪地走去,脚掌探出,平扫畴昔,将一整片积雪荡开。
“如果拿在手中,回到望城观去,不免让人瞧见,只怕会有人起异心。”他身着官服,换装不便,但扭头一瞥见应五穿着薄弱,心中顿时有了计算:“老五打起架来,一味蛮狠,穿戴这宝甲,也好叫他少受点伤。”因而说道:“老五,去林中将这软甲穿上。”
钟蕴朗探头向上望去,只见草木混乱富强,遮住视野,此时又积雪未融,将山涧尽皆覆盖。若不是本身办案多年目光灵敏,倒不易发觉这山涧当中有人影闲逛。
两人回到望城观,刚进大门,应五忽道:“诶,可真奇特,我这身上仿佛有只热烘烘的小耗子在钻来钻去,好玩的很。”
钟蕴朗知他虽心机纯真,缺些心眼,但有令必行,不像老四那小子,常常视端方号令如无物。此时见老五承诺了下来,天然是不再担忧。
钟蕴朗一纵一跃,往山涧直落,一坠数丈,脚下在崖上一蹬,身子跃起,又坠数丈。半晌间,已下了山涧。
伸手畴昔将两人翻起,正如钟蕴朗所料。白袍那人恰是摄魂,黑衣那人恰是夺魄。
应五奇道:“诶,钟爷。山涧上面如何了,你还没奉告我呢?这软甲又是从哪来的?”
钟蕴朗再上去探他鼻息,已断气了。
钟蕴朗问道:“夺魄,你怎会在此处?还受了伤?”
想到他二人技艺高强,虽说不是顶尖,但也算得上是妙手,现在却落得个曝尸荒漠的了局。钟蕴朗摇了点头,拿起夺魄的长剑,在雪地中掘了个土坑,草草将二人埋了。虽只是草草掘出个土坑,不费多少时候,但九阴绝脉使剑便要耗费真气,半晌之间,钟蕴朗已累的气喘吁吁。
这么冷的天,他黑袍外套的内里,竟只着有一件贴身软甲。
夺魄接着道:“我和师兄返来,被王爷拦在这半山腰上,他……两掌……”说到这里一口鲜血喷出。这口赤色做鲜红,钟蕴朗一望便知,这是伤他之人掌力过强震损经脉。但不知为何夺魄并未筋骨外伤。
夺魄尚还活着,有气有力的道:“小捕快……”
钟蕴朗歇了一小会,伸脚将地上积雪踢得均匀些,挡住土坑,这才向上攀跃。
钟蕴朗一探摄魂鼻息,竟已咽气多时了。再要来检察夺魄,却见夺魄的手微动了一下。钟蕴朗伸手将他扶起。
穿上软甲,应五跑到钟蕴朗身边,嘿嘿笑道:“钟爷,这宝甲真成心机,穿在身上暖烘烘的。”
夺魄对钟蕴朗微微抬了抬嘴角:“小捕快,我晓得你是好人,今后如果碰到昆仑门人,便请代我将这软甲转交于他。师兄……他把软甲给了我,要不定然不会……”边说边竭力向摄魂爬去,但伤重已极,未能挪动几寸地,便已力竭倒地。
钟蕴朗怕人瞧见,催促道:“别问这么多,从速去换了。”
钟蕴朗一理思路想明白了:“摄魂把这宝甲给了夺魄,是以昨夜被王爷一掌击毙。而夺魄却凭此宝甲,而未受外伤,如果早点救治,另有生还能够。只是在这雪地中待了一夜,现在天然是救不活了。摄魂固然为人凶险几次,对他师弟倒是极好。”
夺魄道:“王爷……是王爷……他说我和师兄是……墙头草……”钟蕴朗心中一跳:“莫非王爷昨夜跟着去了么?”
夺魄大喘一口气:“没用的,小捕快……,我定是要死的了,我死倒没甚么,但是……我昆仑的……这件‘日落红云甲’却不能丢。”他奋力要扯开本身黑袍外套,但是掀了几下,有力扯开。钟蕴朗见他竟落得如此地步,于心不忍,伸手替他将外套扯了开。
钟蕴朗真气有些浪费,这一趟虽比下来时稍稍吃力了些,但轻烟步乃是绝顶轻功,上这山涧,还是绰绰不足。
钟蕴朗缓缓向前迈步,寻觅那人影方位。俄然右手边雪地里,‘嚓’的一声,有甚么东西动了一下。钟蕴朗仓猝侧身,双手成掌,护在胸前。这时雪地里却又静悄悄的,没有了一点动静。
钟蕴朗见二人服饰,心头一颤:“莫非是……不会,不会,他二人武功甚高,怎会伤的如此之重。”
钟蕴朗连点贰心口四穴,想要护住贰心脉,谁知动手如中棉絮,指下空空,毫无服从。钟蕴朗一惊:“伤的如此之重,定是王爷所为了。”
应五见钟蕴朗催促,赶快跑去林中,将软甲穿上了。
钟蕴朗不由好笑,心道:“这贴身金丝软甲穿在身上天然是凉的,老五净胡说八道。”也不在乎,只是说道:“这宝甲的事,只你我晓得,可不准给旁人提起,明白么?”应五见钟蕴朗说的慎重,忙应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