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招揽
钟蕴朗听了这话，心中迷惑：“昨夜刘道长不是被摄魂所伤么？怎地王爷说由他脱手。”
钟蕴朗心中一跳：“王爷莫不是晓得了昨夜之事，故以此言相试？”但见沐王爷面色，轻松和缓，含笑待答，倒不似有甚么深意。钟蕴朗随即平静，答道：“禀王爷，卑职猜不出。”
沐王爷听他这么说，不由点头大笑：“我还当你猜中了呢。哈哈，是刘道长没错，不过，不是掌教的这位刘道长，而是‘少阳子’刘仲远刘道长！”
钟蕴朗忙答道：“多谢王爷。”心中却在嘀咕：“王爷将这般隐蔽之事奉告与我，又决计施恩，不知何意。”
沐王爷见钟蕴朗神采间很有些相望，浅笑道：“蕴朗啊，可想好了么？”
“今晨我才知，铁剑山庄一众二十三人竟都被灭了口。这王钦若也真够狠，二十三人说杀就杀，眼睛也不眨一下。”
沐王爷此时竟非常有兴趣，和钟蕴朗猜起谜来了。钟蕴朗不善作伪，恐怕说很多了就得露馅，心中暗道：“我得引着王爷快快说出才好。”动机一转，开口便道：“我晓得啦，是刘道长。”
北风暴雪，吹着钟蕴朗官袍摆动，恍忽间，钟蕴朗仿佛感觉本身已骑上战马，提枪出征。
钟蕴朗回过神来，正欲开口，脑中忽地闪过那白发女子的警告。
沐王爷摇点头：“没有，我如果出面强夺，可太失身份。储正卿对我倒是忠心，这事我便交由他办了。摄魂这狗主子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辛辛苦苦寻来的江湖权势，成了藏在他身边的一枝暗箭。我知他们定于昨夜脱手，便特地派摄魂前去青川县衙公干，摄魂自是求之不得，乐呵呵地去了。我让储正卿安排人随他同去，只待取了包裹，在返来的路大将他截杀。储正卿守住江北岸，蒋雄在昌隆堆栈候着，我却前去青川县衙，这守住了四周八方，料他也逃不掉。叛变我的人，自当是这般了局！”
钟蕴朗心道：“这二十三人还真不必然是王相爷所杀。说不定真是她一气之下，顺手毁灭。这可真也是太巧了。”这个‘她’指的天然是那白发女子。
沐王爷轻抚髯毛，面有得色：“摄魂这小子自发得聪明，晓得铁剑山庄断念塌地跟随苏天怀，不敢以王钦若的名头去招揽储正卿，便以我的名义与他联络。谁晓得，那储正卿亲身来了望城观一趟，我两人一见面，这事便漏了馅。我既知这包裹中有宝，焉有不取之理？”
钟蕴朗心中一动，到军中任职，恰是他多年以来朝思暮想的。镇守边陲、保境安民，或是开疆拓土、勒功燕然，无一不使钟蕴朗热血沸腾。沐王爷此番话一经出口，一幅幅金戈铁马的绚丽画卷仿佛现在便在钟蕴朗面前展开，烈烈战旗滚滚黄沙在钟蕴朗面前不住跳动。
沐王爷一笑：“不对不对，你可全猜错啦。我提示一下，此人就是这望城观中一名大名鼎鼎的人物。”
钟蕴朗见躲不畴昔，便道：“莫不是丐帮的江帮主么？”沐王爷笑着摇点头。
沐王爷拍拍钟蕴朗的肩膀：“这个你勿须担忧，我自会汲引你到军中任职，军职自可三日一升，五日一调，不出一年，你便可统帅一方兵马。到时候，你与俊飞二人，便是我的左膀右臂。”
钟蕴朗心中恍然：“本来王爷是这般心机，难怪对我各式照顾。”他平素最讨厌朝堂党争，此时不假思考，随口答道：“多谢王爷厚爱，只是卑职官微人轻，怕是没甚么用处。”
“这两月间摄魂借我的名义，暗里里联络铁剑山庄庄主储正卿，筹议着要去夺一个甚么包裹。只是他一向跟从在我身边，没机遇分开，是以夺包裹这事，全交给储正卿去办了。储正卿动员部下人也出过好几次手，哼，谁晓得那包裹的仆人武功太高，这几下强夺倒没一次胜利的。蕴朗啊，你倒是来猜猜那包裹的仆人是谁？”
沐王爷眉毛微微一扬。钟蕴朗不等他开口，接着道：“望城观现任掌教刘济长刘道长，天然是大名鼎鼎的。”
沐王爷叹了口气：“我虽贵为王爷，在这朝堂之上却没甚么权势，军中更是无人。他王钦若倒是满地的虎伥亲信。靠着半子苏天怀的名头，我倒是很有些江湖权势，但这也无甚用处，以是我想……招揽你到我的麾下。”
钟蕴朗又道：“莫非是少林的‘了尘’长老？”沐王爷还是摇点头。
沐王爷哈哈一笑：“你啊，老是这般无趣，这还没猜呢，就猜不出啦。你先猜猜！”
沐王爷顿了顿，又道：“本日杨元凯诬告与你，我一眼便看破了。这江湖上的纷争不竭，灭门之事常有，何时见官府管过了？他这但是用心找你的茬。蕴朗啊，今后如果杨元凯再成心刁难于你，你固然奉告本王。本王替你做主。”
“小子，这帮人都不是好人，可莫要和他们混在一起，坠了你师父生前英名。”
所幸王爷自顾自说着，也没在乎他的神采：“是啊，这‘少阳子’大名也好久没闻声了。铁剑山庄这帮后生，不知轻重，妄图在太岁爷头上动土，那可不是自找苦吃么？哼，到最后还是得我脱手。”
钟蕴朗一鼓掌：“我晓得啦，那定是‘了凡’长老。”
“可惜啊，还没截到他呢，那包裹便给人盗了去。昨夜一整夜，都没有听到铁剑山庄传来甚么动静，摄魂也没再回青川县衙。哼，我还希冀这狗主子去寻回那包裹，临时留他几日性命。”钟蕴朗见沐王爷如此暴虐心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钟蕴朗见王爷终究说出，不由长叹一口气，言语中故作惊奇：“啊？竟是‘少阳子’道长，这些年江湖上可没曾听闻过他的动静。”他本性不善作伪，这时口中说话的语气倒是没错，可面上毫无骇怪之色。
钟蕴朗不由心驰神驰。
钟蕴朗虽知刘道长并非沐王所伤，但听了他这番话，知刘仲远不是沐王敌手，还是不由担忧，脱口而出：“王爷和刘道长交过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