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教训太子
见皇祖母作色,杜祈宁从速住了口不敢再说,只是脸上还是是一副忿忿的神采。
“违逆长辈”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顿时让杜祈宁吓得颤抖了,胆色全无,也不敢再拧着了,屈膝跪地,口中应错道:“孙儿不敢,皇祖母息怒。”
“住嘴!”太后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冷冷地呵叱道。
杜祈宁捂着被打的脸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后,眼睛里蓄满了委曲,“皇祖母……”
皇宫位于大黎都城最中间的位置,更是最冷的,内里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冻得人不想出屋。
太后由着他说了半天,面无神采地自顾剪着花枝,听到这里才直起腰瞅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你说的阿谁女人,指的是谁?”
之前杜祈宁对南宫允的印象就是一个爱疯也能疯的大姐姐,每天带着他四周找乐子,上房揭瓦,论起肇事的本领,他杜祈宁便只佩服南宫允一人,以是也情愿跟她一起玩。
一开端他当然不平了,满腹的委曲,跟她吼过,也闹过,发过脾气,甩过神采,南宫允照单全收,只是对他的要求一如既往的峻厉,不肯涓滴放水,逼得他无可何如。
南宫允微微一笑:“本就应当日日过来给母后存候的,承蒙您白叟家体恤免了这一礼,媳妇已经是惭愧难当了。并且,我如果不来,别人可请不走太子殿下。”
一声“母后”叫得太后非常受用,笑意都漫上眉梢,暖和地让她起家,责怪道:“这天寒地冻的你如何过来了,有甚么事叮咛底下人去做就好了,还值得你亲身跑这一趟。”
即便她厥后成了麒王妃,按理来讲他应当叫她一声“婶婶”的,但是何如南宫允嫌他如许叫就把她叫老了,硬逼着他改口叫她“姐姐”,本着对皇叔的恭敬他天然不敢对他的王妃猖獗,但是一贯重视纲常伦理和讲究端方的皇叔竟然对此事并没有表示反对态度,反而乐见其成。
但是厥后他就发明事情没有这么简朴,她的窜改远远超乎了他的设想,因为本来扮演“姐姐”角色的南宫允现在完整担负了师父的角色,还是一个非常峻厉的师父。
太后没想到杜祈宁竟然用这类口气对南宫允说话,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颊上,清脆的响声响彻全部大殿,也让南宫允眉睫一颤,太后气喝道:“祈宁猖獗,给我跪下!”
一开端还好,她只是没有之前那样爱开打趣,和他嬉闹了,他只当她是压力太大,没有玩乐的表情,固然感觉有些不适应,但也表示了解,本身比来面对这些破事也是笑不出来呢。
但是令他千万没想到的是,一贯不端庄的“婶婶”端庄起来的确吓死小我,对他的态度俄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窜改,实在给他惊到了。
太后的凤眼沁着一丝冰冷,腰又挺直了一些,缓缓道:“没端方,她是你的皇婶。”
南宫允噙着笑意踏进慈宁宫,轻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来太子殿下在背后就是这么跟太后告我状的,还真是让我长见地了呢,都说我甚么好话了?”
杜祈宁比来也是被南宫允虐得惨兮兮,以往玩乐的光阴一去不复返了,剩下的只要忙,忙。
杜祈宁一听就急了,“不是吧,你特地过来一趟就是为了拉我出去练武,有没有搞错啊。大姐,我求求你了,你就饶了我吧,外边气温有多冷你晓得吗,连小我影都看不着,鬼才出去练武呢。”
她会给他安插各式百般的任务,学业上的,武功上的,满满铛铛,每天风雨无阻,还会时不时地考校,完成得好也就罢了,完成得不好,拎着耳朵就将他揪到父皇面前命他跪着。
杜祈宁暗咬了一下嘴唇,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可内心还是生南宫允的气,倔强地偏过甚去不理睬她,太后见他那副霸道的态度,恨恨地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皇祖母,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看内里的天多冷啊,冰冻三尺了都快,人一哈气都能结成冰,别说在这类气候下练武了,但是阿谁女人非让我去练,您可得管管她啊……”
是以,他也就没大没小地叫她“姐姐”了,偶然候用心为了气她才会叫她一声“婶婶”。
太后忍下满心的顾恤,冷冷地看着他道:“如何,太子殿下现在亲政了,长本领了,不听监国王妃的话,那是不是连我这个皇祖母的话也不听了?”
盛京接连下了几场大雪,全部都城都被覆盖上了皑皑一片,远了望去,黎国像是一个雪国。
南宫允却像是一丝肝火也没有,按着端方跪地存候,“臣妾拜见太后,母后万福金安。”
慈宁宫
太后疾言厉色,吓得杜祈宁惶恐昂首,连连叩首:“祈宁错了,祈宁不敢,祈宁罪该万死……”
杜祈宁内心本就忿忿,一冲动,没好气地说:“我才不承认呢,觉得她嫁给了皇叔就是我的长辈了吗,就算她是我的婶婶我就必须得听她的吗,哼,不就是手上有皇叔的信物吗,当着鸡毛适时箭,当我怕她了不成……”
杜祈宁扯着太后广大的衣袖来回地闲逛,各种撒娇各种扭捏,声音更是透着各种委曲各种抱怨。
如此体贴,面面俱到,让太后对南宫允刮目相看,这丫头看起来粗枝大叶的,没想到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细心殷勤,让人挑不出刺儿来,真是不喜好都难。
太后正在给花瓶里方才采来的梅花修剪着枝条,这梅花还是南宫允方才派人给她送来的,说是天冷太后出去赏花不便利,便每天命人给她送来几株梅花,还特地不让宫女们挑最都雅的,晓得她有逼迫症,如果看不畴昔定是要修剪一番的,闲暇之余也是怡情养性了,暂排忧思。
太后刚要经验他两句,便听到寺人通传:“王妃娘娘到……”
“不敢?你不敢都能不顾高低尊卑对长辈大吼大呼、妄议长辈了,哀家不知,太子殿下如果敢,是不是筹办把我的慈宁宫给掀了,还是筹办将你躺在病榻上的父皇气得蹦起来经验你!”
杜祈宁小嘴一撅,悻悻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南宫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