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汉室良臣
“叔荣，这孩子叫个震字？”李固问道。
“刘大人，我已心灰意冷，决意不在进入宦海。此次我便是去雒阳拜谢杜乔大人昔日保荐之情，然后回籍归隐。您的美意，鄙人谢过。”杨章婉拒了刘文。
勤叔引杨章、刘文、周烈三人入厅。三人齐跪，杨章感念杜乔恩典，双眼潮湿。刘文心中甚喜，没想到本日李、杜二位大人全都见到。杨章将前后起因悉数讲来，杜乔嘱勤叔先带杨章、周烈旁厅歇息。
“恰是，恩师杨公大儒之才，为人朴重不阿，为官公道廉洁，我但愿犬儿今后能像杨公一样，为国恪勤竭忠，立朝正色。”
刘文持续道：“李大人一心为国为民，倒是落得被弹劾免官的了局；杜大人更是一心与奸党对峙。此次雒阳震灾，三公被免，但是朝廷已改命司徒赵戒为太尉，司空袁汤为司徒，前任太尉胡广改命司空，杜大人倒是还是赋闲在家，定是梁冀从中作梗。两位大人皆被奸党视作肉刺，还不寒心吗？”
杜府正厅内，老管家勤叔急步出去，见有客人，约莫五十来岁，头骨异突。再看，立即毕恭毕敬道：“本来李大人在。”此人恰是前太尉李固大人。
李固起家道：“夫人，子坚有礼了。”
“也是费事，新房即位之前，你我曾荐立清河王。若你我冒然与他来往，那梁冀定能大做文章，恐反而害了清河王。”杜乔恼道。
“大男人饿上几顿扛的起，莫非你要震儿一同陪你挨饿？”说话的是一名妇人，年约四十，虽身无金饰，却气质不凡，怀中抱一婴儿从内厅走将出去，这妇人非是旁人，恰是杜乔夫人徐氏。
“我现在志向青山，找到我家兄长，便马上归山，再不出世。”钟离权也道。
刘文俄然跪下，泣道：“老奴刘文本日大胆为王爷争上一丝气运。若二位大人肯保王爷，大汉朝野必定焕然一新。”
老管家勤叔回道：“回李大人话，我奉老爷之命，外出施粥，方才返来。”
“王爷德高，但何如福浅，身边又无能人，只能眼看梁家兄妹按本身志愿另立新君。”刘文说道。
杜乔道：“清河王爷无缘帝位，早成定论，再谋此事，也无异于王莽所为。”
“李大人见笑了。”杜夫人行礼。
“太好了，那我明日便随大人前去清河？”周烈问道。
“是”仆人回道。
“恩，清河王是识大抵之人，定不能容背叛之事。”杜乔心安道。
“清河王爷德才俱备，天下人共敬之，我们二人也只是适应民声，可不敢居功。更何况新君早立，我们就不说这个了吧。”杜乔说道。
“老爷，陈留杨章与清河王家丞刘文一干人等求见。”勤叔回道。
刘文道：“我家王爷系出汉室正宗，何来改朝之说？二位大人，为了大汉江山不落旁姓之手，请改拥清河王吧。”
“这老奴老谋深算，知悉你我已上不得朝堂，如何揭露？他也算的你我不能将此事知会清河王。”李固阐发道。
“杜震，字正朝。好啊，太好了。”中间老管家勤叔也奖饰起来。俄然，出去一名年青仆人，与勤叔私语起来。
“恪勤竭忠，立朝正色，好啊，取杨公之名，起的好。”李固细思，甚觉妙哉。
“李大人，你有所不知，方才起了这个名，雒阳便遭了震灾，很有些倒霉。但是老爷倒是喜好的狠。”杜夫人说道。
店内，几人相谈甚欢。刘文得知了钟离权等人遭受，也是痛骂梁氏兄妹。
杜乔、李固皆惊。
“无妨事，再过两日，月俸就到了。勤叔，下个月起，我们炊事缩半，省出余粮持续施粥。”杜乔说道。
刘文无法起家告别，携周烈分开杜府。杜乔同李固言道：“刘文特地来招揽你我，莫非清河王已生异心？”
“震儿刚满两月，能吃多少？他还吃奶哩。如许，勤叔，夫人的饭食还是，其他人包含我的都减半。”杜乔说道。
“是。”勤叔无法。
杜乔正襟端坐道：“奸佞虽得一时气势，但自古邪不堪正。新君尚幼，早承大业，未立严肃，众臣更当同心搀扶。他日新君亲揽大权，必能肃除奸佞，答复朝野。”
“叔荣，人年二十，才冠而字之。为何这般早便为震儿取字？”李固回道。
“不急，在等几日。明日我们一同先往雒阳拜见杜大人。”刘文道。本来永嘉元年，冲帝归天，李固、杜乔曾荐立刘蒜为帝。虽终无缘，但刘蒜心中一向感念李、杜二位大人恩典。几人商定，杨章、周烈随刘文车马翌日前去雒阳，钟离权则过夜店中等待兄长的动静。四人推杯换盏，直到半夜天方才作罢，各自回房歇息。
杜乔、李固相互看了一眼。杜乔道：“哎，我们本日只谈家常，非论朝政。”
“李大人你也感觉震字好？难怪你们能聊得来，算了我带孩子去睡了，你们二人聊吧。”杜夫人接过孩子，分开正厅。
“若你这般说，我倒也不能推托了，哈哈。本来我也没有好字可荐，不过刚才听你说取杨公之名的启事，现在却也有了。当下朝堂正需立朝正色之人改正朝风，我们能够真要希冀震儿他们这代人了。就叫个正朝如何？”李固言道。
“这……”勤叔面露难色。
“可惜，可惜了。二位如此藏匿本身的才气，王爷晓得了必然痛心不已。这位周兄弟呢，你可愿随我去清河为王爷效力？”刘文说道。
李固甚喜婴孩，上前索抱，杜夫人笑着将襁褓送到李固怀中，李固道：“叔荣，你老来得子，实为可贵，可不能亏了夫人和孩子啊。看这小家伙，一脸的不耐烦，定是听到你父亲的话，生起气来。”李固边说边逗弄孩子。
“你是说此事清河王并不晓得？小小一个家臣，竟如此大胆，置主于水火。他就不怕你我揭露于他？”杜乔怒道。
“刘大人，我虽身残，但只要能让我回到疆场为昔日战友报仇，我愿为王爷效力。”周烈说道。
“你的恩师，人称关西孔子的杨震？”李固顿时想到了此人。
“劳王爷操心了，只不过李或人早已赋闲一年余，不再是朝廷命官，刘丞不好再称我为大人了。”李固回道。
“正朝，改正朝风！妙啊，妙啊。多谢子坚兄，这孩子名、字算是齐备了。”
夜深人静，刘文房中。刘文手持茶杯，双眉紧皱，似有苦衷。仆人侍立品旁，小声问道：“大人，若改了路程，恐迟误了摆设的进度。”
送走李固，杜乔与杨章再续旧情，嘱杨章多住几日，并派人暗中寻觅钟离权兄长踪迹。杨章与杜乔婴儿杜震甚是投缘，整天抱玩，其乐融融。
“子坚，你本日可否为震儿赐字？”杜乔问道。
杜乔正要发作，李固拦道：“我二人都是被弃用之人，本身尚保不了，如何能保清河王爷？刘丞你为王爷两代家臣，所思所做也要多为王爷考虑。若你这般‘出兵买马’，定会给王爷招惹费事。”李固这话很较着，这个话题就不要再谈了。
“人活七十古来稀，我先知天命后才得子，二十年后可否活着，我悲视之。本日恰好你这大博学在，若得你赐字，震儿他也是福分之至了。”杜乔解释道。
“老爷，咱家如在如许施粥下去，也撑不过一周了。”勤叔插话道。
“好，现在大汉西部羌乱、北部鲜卑、匈奴滋扰，王爷定能让你重回疆场。”刘文笑道。
“李大人言过了，两位大人对王爷曾有荐位之功，老奴怎敢冒昧。”刘文回道。
第二日入夜，雒阳城中。因震级不大，坍塌的尽是贫民区的危房，繁华地区还是灯火阑珊，真可谓一幕民生凋敝，一幕人间繁华。
“子坚兄勿急，勤叔，有甚么事吗？”杜乔拦住李固，转问勤叔。
“新君议政，一贯都是看梁冀眉睫，难有作为。二位大人所想所作不过复兴汉室、挽救国度。我家王爷德威并具，非新君所能比。莫非二位大人想亲见再现王莽改朝之事？”刘文据理辩道。
刘文道：“杜大人，李大人，王爷早故意亲身来拜访，只是政务缠身，实在走脱不开，便命小人过来问安。”
“我也在想此事。但是此次机遇千载难逢，李、杜二位大人，我尸必然要见上一面。我们正值用人之际，若能争夺到此二人，事情便已成了一半。之前苦于无人引见，此次赶上杨章，定是天意。明日一早你先回清河去，加快摆设进度。别的，你派人连夜去雒阳，购置些礼品，杜大人玄月刚得一子，咱不能失了王爷的礼数。”
“杨章，他如何与刘文在一起？”杜乔道，“子坚兄，多事之秋，我实在想不通刘文为何前来。你且留下帮我留意一番可好？”
“看来家中来客，叔荣，我就不叨扰了。”李固起家要走。
杜乔，子叔荣，年亦五十不足，束发短须，方额粗眉，深眸阔鼻，一身正气。杜乔笑道：“说到心系百姓，乔不及子坚兄。本年仲春扬州饥荒，子坚兄但是捐削发中全数存粮，乔不及你啊。”
李固回道：“我看一定。清河王一贯松散慎重，若生背叛之心，一订婚自前来与你我相同，不会让一个家臣来摸索你我。依我看，你我本在刘文算计以外，刚巧他碰到杨章，便来赌赌运气。”
“三位都是奸佞之人，现在倒是报国无门，不如随我倒清河去。王爷一贯爱才，定能待三位为上宾。”刘文说道。
“如此也好。”李固再次坐下。
“叔荣，无妨。他戋戋一个家奴，还兴不刮风波。莫说你我，以清河王的为人，他日发觉刘文诡事，自当会清理流派。”李固说道。
“你妇道人家怎学人神神叨叨？子坚，我起这个名是为记念一人。”杜乔说道。
“叔荣公然心系震灾百姓。”李固看向杜乔。
“勤叔，我每次来，你都在，本日如何才露面？”李固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