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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青莲待月开》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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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阴云当空,月光暗澹。小板屋内传来一阵短促的咳喘声,几近是耗尽了满身力量。不一会儿,木门一开,从屋内仓促奔出一个男人,恰是白日到卓家老宅修剪花草的阿业。他手中端着一个陈旧的瓷碗,从檐下炉子上的壶中倒了些汤药,又仓猝回了屋。

这个时候树上的人已持剑跃下,阿业顺手拿起地上的斧子,纵身腾踊而起,双腿连环踢出,将那人的打击迫退。单手一擒树干,反身急旋间斧子正中身后之人。那人当胸被砍,鲜血直喷,惨叫着连连后退。

屋外已是一片乌黑。远处山坡上吹来的风掠过树梢,洒下摇摆的影子。阿业抛弃了碎瓷,站在檐下望着夜空,怔然默立,眉间带着一丝忧愁。

阿业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向她做动手势,又拉过她的手,放在本身心口。女子含泪笑了:“你就会哄我。”

“业哥,夺梦楼的人追来了!”女子惶恐失措地摇着阿业的手臂,阿业不等厉星川开口,缓慢地朝另一条巷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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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哥,业哥!”女子望着他落寞的背影,不由坐了起来,哀痛地叫着他。但他背对着她,听不到她的唤声,只是仔细心细地捡着碎屑,恐怕有所遗漏。女子吃力地撑起家子,伸手扶住他的肩膀,阿业此次一怔,苍茫地回身站了起来。

那人不敢对招,抬肘一击,借力倒飞至岸上,阿业挥刀直落此人肩后,却不知一道彩练自夜色中囊括而至。他那病弱的老婆正提心吊胆地望着这边,只牵挂着丈夫的安危,待得发觉非常之时,那道缤纷彩练已紧紧卷在了她的腰间。她才及收回一声哀呼,已被快速拖向河边树丛。

阿业这回却仿佛不懂她的话似的,用力揽着她的肩膀,一味要她喝药。那女子挣扎起来,一下子将药碗撞飞了出去,摔在泥地上砸了个粉碎。阿业愣了一下,冷静起家清算着地上的碎片。

阿业看着她,仿佛能明白她的意义,缓缓地摇着头。他还想让女子喝药,女子却推开他的手,哽咽道:“没有效的,我现在只是熬日子罢了,你又何必守着我不走?”

船上全无动静,他紧握腰间刀柄,撩开舱前竹帘,那暗淡之处忽射出一缕劲风。阿业却似早有筹办,飞速侧身闪避,那缕劲风虽并非暗器,所过之处,却将他的衣衿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缝。

此时已有近十人策马奔驰而来,为首的中午遥遥开弓放箭,一支白羽箭直射向阿业背后的女子。厉星川一掌将阿业推开,飞身而起,足踢弓箭,中午此时一按马鞍,手持单刀疾掠而至,避开厉星川,直追向阿业佳耦。

他出了好久的神,才走到屋前空位上,拾起斧子开端劈柴。他的手上都是茧子,每一斧都笔挺下落,再粗的树干在他的斧下都被从正中间一下剖开,不会有半分不对。

“跟我来!”厉星川神情孔殷,上前便想去扶着阿业。但阿业却警悟地侧身闪避,紧蹙着眉,直视厉星川。他背后的阿谁女子亦不由惶恐地问道:“你又是甚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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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风过,屋前的大树上收回沙沙之声,阿业望着脚边的树影,还是不紧不慢地劈下一斧,将手边最后一截树干一断为二。就在此时,那大树间俄然飞出一道白光,来势极快且又无声,倏忽钻向阿业后心。

趁着这当口,四周涌出身穿灰衣的世人,一时候刀枪齐出,尽对准了阿业的咽喉。

她看着面前这不复以往凌厉气质的男人,又是心伤又是懊悔,眼中的泪水扑簌簌划过脸颊。阿业见她堕泪,慌了手脚,重又坐回她身边,伸手替她擦去,将她护在臂间,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好似对待一个小女孩普通。

厉星川转头张望了一下,抱拳道:“鄙人是青城派弟子,夺梦楼的人或许很快就会追上,两位还是从速跟我分开此处。”

却在这时,自山坡那头驰来一匹骏马,顿时之人手持利剑,如苍鹰般扑向中午,生生阻住了他的来路。

阿业双指一捺,申平只觉腕间刺痛难忍,强忍着出招,那长剑竟不由颤抖。阿业本来一向恭敬的眼里闪现出冷冽的光,连出数掌。但听“砰砰”几声,申平的前胸、双肩尽被击中,他闷哼一声,捂住伤处跌跌撞撞退回树林。

他与张从泰在与中午缠斗,中午的部下已扑向阿业。厉星川忽地一拧腰,足踏中午刀尖翻跃至半空,袖间射出一簇银光,那银光飞出一丈开外后顿时飞散开来,恰是当日他救下蓝皓月时所用的天罗银网。这银网吼怒飞卷,朝着世人面门直罩下去,世人只觉面前白芒闲逛,仓猝以刀剑护身后退。

阿业正侧身清算木料,蓦地间右臂一震,手中木料缓慢射出,带着庞大的力量迎上那道暗器。那暗器为木料所阻,一下失了准头撞向屋顶。但听得一声闷哼,屋顶上暗藏着的一人正被打中,顿时滚下地来。

第三十五章 暗林惊风刀影重

“甚么人?!”罗寅低声斥着,弹跃至道边矮树之上。

两边鸟雀惊起乱飞,月光透过云层铺洒一地,照着崎岖小径。阿业背着女子还没跑出多远,数道人影自陡坡上快速掠下,刀光亮灭,直落向他双肩。他上身后仰,右足横扫间,那一柄柄钢刀尽为之震飞。但也就在此时,从他背后卷来一阵阴风,罗寅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欺近其身后。女子感遭到非常,转头但见一双白惨惨的手伸向本身脖颈,不由失声惊呼。

中午目露凶光,单刀迅疾如风,张从泰剑招沉稳,一时候难分伯仲。厉星川见状,身形急闪,双臂开合间两柄寒凛冽的短剑已在掌中,迅疾一错,横格住中午的刀锋。中午连连出招,厉星川技艺敏捷,手中那一双短剑灵动翻飞,在暗夜中只显出两点荧光在中午身前身后不竭回旋。

来人以黑巾蒙面,并不答话,只是顺手拾起一柄钢刀,护住阿业与其老婆。罗寅嘲笑一声,长臂忽展,身如猿猱般扑向蒙面人。蒙面人一震钢刀,迎上前去。阿业眼露惊奇,而这时从那陡坡上忽而又闪现一道黑影,一样蒙住了脸面。那人轻纵而下,于半空中掠过罗寅那群部属头顶,衣袖间白光隐现,世人不及闪避,被他藏在掌中的兵刃划过咽喉,瞬息间倒了一片。

阿业正与那偷袭之人缠斗,眼角余光扫见此景,不由大吃一惊,一招逼退对方,纵身扑向那道彩练。刀光一起,寒锋划上彩练,却在此时,又一道彩练自火线悄悄袭来,他尚不及救回老婆,本身也被彩练缚住了手臂。

这女子肤色暗黄,边幅蕉萃,看上去倒要比阿业还老了几岁。她倚在他怀中,勉强止住了咳嗽,用极衰弱的声音说道:“业哥,就算比及明天我也是没力量,白白迟误了你的时候。”

厉星川双眉一蹙,才要持续扣问,忽见山坡那边火光闲逛,明显是有人疾行而来。

超出山坡,阿业的脚步垂垂放慢,成心阔别了身前的男人。黑衣男人见他似是带着警悟,不肯再跟本身前行,仓猝回回身来,见四下无人,撩开了覆面黑巾。阿业见了他,不由一怔,这男人边幅英朗,竟就是白日在廖家老宅送钱给他的厉星川。

阿业抱了抱她,让她安睡下来,又朝内里指了一下,回身捧起那些碎瓷片,出了屋子。

阿业因负着她而没法反击,只能展转腾挪避开刀手的攻击,他发觉到女子的颤抖,仓猝回身,飞起一脚,正撞上罗寅双掌。两边各自后退一步,四周刀手见状,顺势挥刀朝阿业砍下,却听一声啸响,从斜坡上方飞来一道黑影,此人出掌霍霍生风,数招之间将夺梦楼部属个个击退,袍袖一卷,那数柄钢刀尽数飞落于地。

身后的厮杀声犹在耳边,阿业背后的女子忍不住狠恶地咳喘起来,阿业却顾不得这了,只是一味朝着镇外的河道方向疾走。夜风卷乱道边树影,比及他掠至河边,见四下无人,只要一艘划子停在岸边。女子此时已经越加衰弱,阿业蹙眉止步,背着她到了埠头,扶着她坐下,本身则悄悄跃上船头。

就在这一刹时,阿业已趁机背着老婆朝斜坡一跃而下,瞬息没入黑黢黢的林间。

“张师兄?”厉星川见来人恰是张从泰,不由一惊。

这桃源镇外便是山丘,平素白日另有人上山打柴摘果,现在到了夜间,便是人影全无,一片死寂。在山丘背后却有着一间粗陋板屋,屋前地上打着篱笆,固然屋小地偏,也自成一户人家。

“青城派?!”女子一震,双手紧紧环绕着丈夫的肩膀,目光闪动,“我们不消你救!”

那埋没于树间的恰是申平,他见两名部下无端折损,心中一惊,手里长剑加快守势,朝着阿业右臂撩去。阿业单足一点屋檐,飞身让开此招,身形一仰,左掌迅如闪电直击申平心口。申平挥剑刺向其手腕,却见他手腕微动,还未待看清招式,剑尖已被阿业紧紧扣住。

竹帘一落,阿业已快速出刀,刀身通体莹白,刀刃却尽染赤红,如一抹深深血痕。风声凄紧,刀光间隐现彤影,他力劈船舱,一招之间,竹帘翻卷,木屑四飞。却自这迷乱中,有一人冲天而起,双掌交叉,直击向阿业眉心。阿业手中烈焰刀一震,收回微微龙吟之音,自上而下斜劈对方手腕。

女子靠在他坚固的肩头,握着他的手,昂首望着他道:“业哥,如许的日子你之前可曾想过?”

“走!”此人一把抓住阿业的衣袖,带着他跃上陡坡。罗寅腾踊而起,想要去追,却被先前那男人拦住了来路。

屋内点着一盏油灯,想是油已殆尽,火苗非常微小,木门一开一合之间,夜风漏进屋子,将灯火吹得将近燃烧,更显得这破败的屋子冷冷僻清。阿业坐到床头,扶起躺在床上的女子,将碗凑到她嘴边,谨慎翼翼地喂她喝了一口。

阿业返身冲回屋子,那床上的女子早已被内里的厮打声惊醒,满脸镇静。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跟前,不假思考地从床下摸出一柄周身暗红的短刀,斜插于腰带间。又不顾女子的扣问,缓慢地将她背在身后,抬脚踢开房门,见四下临时无人,便飞也似的朝着山下小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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