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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青莲待月开》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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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丹岩轻声道:“你看了便知。”

蓝皓月谢过外祖母,单独上马,分开了浙江。

顾丹岩道:“她想要再看一眼……”莞静蹙眉点头,缓缓推开木门,屋内的青色帘幔被风吹起,簌簌飞舞。书桌,小窗,竹简,另有墙上挂着的那一柄青白交叉的古剑,统统皆如畴前。

——“这是我所晓得的,最美的处所。”

“师兄,你这是?!”世人不惑不解,但鸿时低声向他们说了一句,那些人皆面露惊奇,继而朝着阿谁蓝衣青年忿忿望了几眼,终究抬起白银策马拜别。

墙角处草木富强,伴着清泉幽幽,自成六合。

鸿时皱眉沉吟,紧紧攥着那信笺,忽而一扬手,向身先人道:“拿着箱子,归去再说。”

“是我徒弟托白鹤传来的。”顾丹岩亦有所思,望着她,“我想,他或许是要见一见你。”

老夫人虽拄着拐杖,身子却微微颤抖,悲声道:“阿岚,阿岚公然已经先我而去了……”

来年,老夫人与唐韵苏出发赶赴浙江露台。蓝皓月虽未见过这位小姨,却提出也想要一同前去。她们本担忧她禁不住长途跋涉,但又想到皓月已经好久未曾出门,常常闷在房中也不是体例,便还是带着她一起分开了蜀中。

年青人微微叹了一下,随即持缰掉转方向,动员部下策马奔驰,消逝于浣花溪绝顶。

顾丹岩怔了怔,随即转过身,望着远处竹林,道:“有。”

蓝皓月站在空谷间盘桓苍茫,却在此时,不知那边响起一声笛音。初初轻哑,似是雨点打着残荷,继而宛转低徊,好似荷叶下潺潺流向远处的泉水,又模糊含着三分凉意七分沉浸。

几近是用尽了统统的力量,才吐出这两个颤巍巍的字音。

一程山川一程云。很多时候,并不清楚本身还在想着甚么,就连那枚玉坠都已经碎了,却还留在身边。那些年风雨中驰驱,怀着不羁率性的心,尽力追逐着未可期许的梦。

蓝皓月低声道:“我先是去了露台为姨母扫墓,你们……有没有为他建立宅兆?”

光阴带走了幼年不更事的浮滑,她再也不是阿谁爱发脾气的蓝皓月,人间却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冰冷如玉,也温润如玉的他。

宫观内檀香幽浮,参天大树洒下阴凉。

但她却将他拖进了这滚滚尘凡,蓝皓月想,如果……如果当初月下一见,不是那么心高气傲,又或者,峨眉一行,没有与他共去甜井村,大抵便不会有那么多的情素了吧……但当时又怎会晓得今后结局?

却在此时,浣花溪畔又有马蹄声声,世人转头,但见一列马队迤逦而来。最早之人二十多岁,剑眉飞扬,目光倨傲,着一身宝蓝色长袍,箭袖短靴,洁净利落。这一行人马到了近前,那年青人也不上马,只以眼神表示身后部属取出一封信笺,递到鸿时面前。

“……好吧。”顾丹岩叹了一口气,带着她回到了竹林。那屋门半掩,正有一名年青道姑从中走出。她黑袍整齐,隐含高慢。

“莫非我们是用心让寄瑶去行凶的吗?寄瑶一家三口都死了,青城派莫非就没有罪恶?!”唐韵苏一声令下,统统后辈持起弩箭对准了来人。

那年代夜,他曾带着她来到山崖前,朝着火线伸脱手,深深呼吸,聆听着风中的水声。

只是因为最纯粹的喜好了,爱了,只想不时候刻每天年年与他在一起,陪着他听着风吹云过,水流花开,走最冗长的门路,过最平平的日子。

青城派的人本来对唐门心存顾忌,现在厉星川死在唐寄瑶手中,他们目睹唐门又日趋衰弱,便在江湖中大肆鼓吹,集结了其他与唐门有仇之人,趁着这多事之秋涌到了浣花溪畔。

她怀揣着那一卷素绢,犹自念着最后两句,晓得说的便是武夷桃花洞。但是群山绵绵,她苦寻多日,也不见大片桃林,更不见甚么桃花洞。

闽粤原秘闻离不远,蓝皓月下了罗浮山直往闽北而去。武夷山净水秀,九曲十八弯,她乘着竹筏一起问讯,公然传闻这山中有白发白须的“老神仙”布施山民,但再问他究竟身在那边,山里人却语焉不详,只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

“多谢。”蓝皓月想要尽力地笑一笑,但眼里却还是蒙上了水雾。

那支笛子碧绿如玉,尾端坠着纯白的流苏,在清风间微微飘荡,丝丝缕缕,数不尽,理不清。

分开赤城山时,沉默的蓝皓月俄然开口,她说,她想去岭南。

看着他,她完整没有了站立的力量,跪倒在他膝下。眼泪如潮流澎湃,再也没法反对。

当初,唐老夫人在得知蓝皓月逃婚后便大受打击,唐旭坤与唐韵苏只得伴随摆布,是以才让慕容槿单独前去峨眉。不料而后寄瑶在神智崩溃之际以命相拼毒杀了厉星川,令唐门更是雪上加霜。唐旭坤痛失女儿一家三口,病倒在床,唐老夫人强撑几天后,也不支倒地,幸亏唐韵苏佳耦请来名医,才算救回母亲一命。

笛声宛转悠长,连缀缭绕,像是从六合绝顶云荒之际传来,又像是与武夷山川融不成分,阅尽生存亡死,终究跟着白云归于此处。

如一道波痕划过心间。忽又溅起千朵万朵水花,泼倾泻洒拂乱了天涯。

五湖四海一空身。

比方初度相见,唐门河边,月下的剑影,如云外飞仙般的身姿。

到这个时候,老夫人与唐韵苏已经晓得了当初来蜀中送信的是甚么人,也明白了阿谁处于幕后的“亲戚”又是谁。江湖纷杂,很多时候你乃至不会想到与某个门派某小我之间存在着联络,但究竟上千丝万缕,始终连在一起。蜀中唐门向来自居甚高,现在连遭打击,却还是因着远在东海的七星岛才临时摆脱了窘境,这,可算是冥冥中的天意了。

鸿时迫于世人孔殷目光,只得接过信笺,展开细细一看,脸上又惊又怒。

虽心生凄冷,但既已到此,她也不再转头,便扒开身前藤蔓,朝着林中渐渐走去。远处水声隆隆,遥瞥见白瀑如银河倒挂,直落崖间。蓝皓月背着那柄古剑一起迤逦,脚下落叶厚积,氛围中满盈着青涩滋味。林间光芒暗淡,她行动艰巨,忽又听那熟谙的鹤鸣响起,不由心中一动,便疾步奔向火线。

黑发束起,青衫浅淡,阳光透过树叶间隙落在他肩上,仿佛点点白梅。

顾丹岩望着白鹤远去的方向,手中还持着一枚细细的竹管。

……

那年心胸忐忑地前来,还不晓得他是否介怀,却在途中迷路,处境狼狈。现在蓝皓月沿着石径一起往上,穿过幽深树林,走过湿滑竹桥,站在了高高石阶底下。

天上有云层拂过,遮住了阳光。蓝皓月脑筋一片混乱,她鼓足勇气踏出最后一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她正想上前,那大门一开,又有人走出来,似是想跟少年说话。那人见了蓝皓月,微微一惊,施礼道:“蓝女人,多年不见了。”

她还记得他最后的浅笑。

在她身后,是尽着素服的唐门长幼。而面前黑压压一片,则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寻仇者。他们提出两个前提,一是要老夫人亲身上青城山赔罪,二是补偿各种丧失,起码拿出黄金千两。

“你们是甚么人?”鸿时猜疑不肯去接。

溪上桃花度几春。”

他此言既罢,唐韵苏惊诧道:“你说的莫非是我小妹?!”

那一刹时,她蓦地停止了呼吸,继而健忘了统统,只是飞奔着想要找到那声音地点。可这深谷深邈,四周山峦起伏,她慌乱地大抵判定了一下,便极力朝那座山岳奔去。

“莞静。”顾丹岩点头,见蓝皓月微微错愕,便低声道,“她本年方才入道,已改了名字。”

他掉转马头,朝着鸿时等人道:“白银带走,那信上所说的,你好自考虑。今后路过中原或是闽南,大师也免除了费事。”

蓝皓月怔然看着她,畴昔阿谁飞扬跳脱的林莞儿现在神态沉定,竟好似变了模样。

一曲停止,余音袅袅,蓝皓月就像失了灵魂普通,乃至连本身到底是如何爬上了半山,也没法发觉。

远处有幽幽山歌飘零,树下的人放下了竹笛。

幽幽碧潭澄彻如玉,白鹤在水边翩跹,时不时颤栗双翅,掠起波纹点点。蓝皓月为面前这喧闹美景吸引,缓缓走到近前,那潭边留有鱼竿,像是曾经有人垂钓,但此时四周空旷,除了来回安步的白鹤以外,别无别人。

年青人淡淡道:“我知你唐门财力不凡,此举并非夸耀,只是受一个亲戚的拜托,来蜀中走一趟。”他顿了顿,又向老夫人道,“另有,那人请我转告一声,老夫人有位失落已久的骨肉,她实在早已离世,宅兆就建在露台赤城山。那墓碑上空无一字,前些年萧瑟冷僻无人祭奠,如果老夫人情愿,抽暇去看一看,也算了结了一桩遗憾。”

蓦地间,一声幽鸣,林间传来扑翅之音。蓝皓月一怔,扶着墙壁站起,但等她走到屋前时,只见乌黑鹤影翩但是去,惟余竹叶轻摇。

老夫人沉声道:“寄瑶毒杀了厉星川,这件事是她的不对。但当初若不是厉星川将她逐出青城,只怕也不会有此仇怨。你们要我赔罪,还需先让青城现任掌门替寄瑶母子上香叩首!”

唐韵苏想要劝止,但老夫人却摆摆手,道:“只要你本身保重身材,去了以后,还记得返来就好。皓月,我们在蜀中等你。”

******

莞静走回屋内取下古剑,以白绢悄悄拭去灰尘,垂眉道:“除了小师叔,这世上,没有人配得上这古剑了。”

唐韵苏本已筹算来个鱼死网破,但见他们古怪而退,不由上前一步,道:“公子与我们素昧平生,为何要插手此事?”

那白鹤振翅高飞,转眼间掠过树梢,直隐入青濛烟云之间去了。蓝皓月跃过石桥,跟着它飞去的方向疾掠而去,不知不觉间便入了深山,但等此时,再昂首了望,却已不见白鹤踪迹。

“你还要去那边干甚么,这山高水长的……”唐韵苏担忧道。

可只在那一瞬,万丈高崖,白云如絮,就是时候的断裂,此生的永久。

蓝皓月渐渐蹲□子,像之前那样,伸脱手,触及墓碑上的笔迹。

年青人只是抱了抱拳,道:“青城与唐门之间的仇怨,我看也没有甚么大不了的。江湖中你死我活也是常事,到最后死者即便抱恨而终,活着的人能过好本身的日子,便已充足了。”

连着找了两天,蓝皓月双腿乏累,便在路边树荫下歇息。

朱檐翠瓦的神霄宫还是庄严安好,唯有一串串铜铃在轻风中泠泠。

凌霄花长廊盘曲绵长,藤蔓青青,花开正盛。她走在其间,不由停下了脚步,有细琐花瓣随风飘零,落在肩上。

久得让她乃至健忘了本身的年纪,健忘了分开他的时候。但是很多旧事没法忘。

谁会想到,这最简朴的欲望,却将他永久带离身边,再不相见。

她惊诧回身,顾丹岩缓缓走过来,将素绢交给了她。

他没有说话,仿佛是在想着甚么。

赤城山遍是红土,纸钱在风中燃烧殆尽,只余灰白碎屑。

他从竹管中取出一卷素绢,那素绢宽不过三寸,上面仿佛写着笔迹。蓝皓月见他低眉细看,也不便过问。正欲拜别,却听顾丹岩在身后道:“蓝女人,给你。”

池。青。玉。

洞天深处无人到,

那领头人恰是卓羽贤门下弟子鸿时,他现在已经身居代掌门之位,听了此话,不由斥道:“唐寄瑶戋戋一个女流之辈,怎比得上我们青城派掌门位高权重?唐门一贯放肆放肆,之前放纵她行凶,就该为此承担罪恶!”

蓝皓月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好久,好久。

一时候,两边对阵,各不相让。

“你找谁?”少年边幅清秀,望着她,略有所思。

******

正神思恍忽间,却听空中鹤唳,昂首望去,但见白鹤回旋而过,双翅悠展,煞是安闲。她蓦地想起在罗浮山时见过的影子,仓猝站起直追,连包裹都丢在了一边。

“就像那位卫公子说的,了结遗憾吧……”她低着头,望着本身素白的裙边。

群山巍巍,间有深谷。大片大片的桃林公然依山而长,虽已是落花时节,但那粉白的重重花瓣如雨纷扬,还是冷傲了六合。

比方韶州城中,中秋之夜,掬起水中倒影,觉得能够永久留住月光。

番外相逢犹恐是梦中

穿过这片丛林,面前豁然开畅。

听到他的声音,蓝皓月已经不能矜持,她满身颤抖,勉强禁止住情感,渐渐地,一步一步走到离他更近的处所。

“我在外驰驱好久,晓得你在唐门,便也没有来打搅。”顾丹岩说着,拂开面前枝叶,踌躇半晌,又道,“你此次来……”

阿谁时候,蓝皓月才刚被接回,还是浑浑噩噩。全部唐门,只要唐韵苏佳耦带着唐寄勋保持平常事件。青城派世人来势汹汹,逼迫唐门的人出来,老夫人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出大门,白发飘荡,目光悲戚。

面前的这个男人清俊出尘,却有一道浅浅的伤横亘于眉下,好似璞玉间的裂缝。

蓝皓月走上前,哑声道:“莞儿……你能让我带走它吗?”

阳光垂垂隐去,蓝皓月眼泪已干枯,顾丹岩久久安慰,她才渐渐站起。

似是发觉到身后有人站立,他将竹笛横置于膝上,悄悄扬起脸,道:“是谁在那?”

“不把双眸看俗人,

她微微一震,踌躇好久,终究持着剑,送到蓝皓月面前,“拿去吧,留在这里,也无用了。”

“蓝女人……”她行了个礼,眼神庞大,转头看了看小屋,“这里没人居住,我来打扫一下。”

她举目四顾,四周青藤蔓生,古树参天,想来是无人之境。

年青人身姿矗立,坐在顿时笑了笑:“你也算是就要登上掌门位置的人,怎如此怯懦?我又不是唐门的人,你莫非也怕这信上有毒?”

他很少会如许温馨地笑,更多的时候,只是冷酷,清冷,带着一丝通透,仿佛看尽了人间冷暖,不想感染凡尘。

到达露台赤城,恰是腐败时节,她们带着蓝皓月去祭扫了那座孤傲已久的宅兆。

“顾道长……”她望着风采翩翩的顾丹岩,话还未曾说完,便已哽咽。

她们已经看过了太多因姻缘而生的悲剧,短短几年间,新愁旧伤尽在心头,好似恶梦连缀,压得人喘不过气。

年青人又一招手,底下人抬来一个箱子,放在两方人马之间。“这里有白银千两,路途悠远,金子实在是难以照顾。”他扬起下颔,部下便将箱子翻开,白灿灿的银子耀亮了世人眼目。“话说返来,黄金千两,你这削发的羽士倒也心黑,要那么多财帛干甚么,可见并不是个一心清修的人。”年青人一边说着,唇边不觉浮出笑意。

茫然望着远山,她低声道;“我想去看看他的住处。”

劈面山峦间一道飞瀑直流而下,在淡淡阳光下映出幻虹。

蓝皓月蹙眉道:“这是从何而来?”

光阴仿佛并未在顾丹岩脸上留下甚么陈迹,他还是像之前那样清净萧洒,只是略微乌黑了一些。他没有多问甚么,只是带着蓝皓月渐渐走进了神霄宫。

墓前有香烛的陈迹,想来是唐韵岚的儿子在此之前便已经来过,但他并未留在此处。老夫人与唐韵苏望着那一地灰烬,久久怅惘。

这山岳虽不算高,但却峻峭湿滑,蓝皓月顾不得寻觅上山之路,只一味攀着古树藤蔓向上爬去。一起上手足并用,膝上摔得尽是泥土,她却来不及有所停歇。

她埋着头,抱住双臂,压抑好久的眼泪倾涌而出。

山风吹过,掠动了郁郁树影,亦掠动了树下坐着的那人的衣裾。

“是我。”

“海琼子前辈?”蓝皓月一震,“他现在那边?”

他听到了她的抽泣之声,微微展开了双眸,眼神苍茫渺远,用游移的语气问道:“叨教,你是哪位?”

竹林凄清,幽篁翠绿。那间小屋还在,屋后也还是有清泉流淌,潺潺源源,不舍日夜。蓝皓月跟从顾丹岩走到空旷处,四周绿树成荫,中有白石墓碑,刻着阿谁熟谙的名字。

一丛丛颀长碧绿的玉簪枝芽倚墙而生,四周花草或怒放或摇摆,而它,则喧闹幽然,独处于贫乏阳光的角落,顾自饮着山风夜露,只遵循本身的运气,渐渐发展。

听到他那南粤口音,蓝皓月方才记起多年前在半山间采药的道童。光阴荏苒,当时的孩子现在已成翠绿少年,却还是有着不羁冷酷的眼神。

蓝皓月惴惴,低头看着素绢,那上面以蝇头小楷写着四行诗句。

有穿戴藏青道服的少年在门前打扫,闻音昂首,目露讶异。

罗浮山的晚春已有夏天的味道,那一轮炽热艳阳遍照大地,满山绿树葱茏,时有山泉溅起,飞散点点晶莹。

她蹲□子,扒开了草丛。

蓝皓月心中始终忐忑,多方探听,终究晓得在这武夷山深处,确有大片桃林,每逢春季便落英缤纷,只是甚少有人进入,恐怕迷路难返。

鸿时愤怒,唐老夫人蹙眉道:“叨教公子是?”

蓝皓月抱着古剑,伸手抚过那微凉的叶子。

她持着古剑,渐渐退出了那间小屋,本想要拜别,但忽而又想到了甚么似的,朝着屋后走去。

******

比方飞云顶上,朗月高照,他与她一起伸脱手去,触摸来自远方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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