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先祖被困
那青铜栅栏坚固至极,泗云连续斫了数百枪,双臂发麻,虎口震裂,也不过在青铜柱上留下些许斫痕,心中狂怒,奋尽尽力,旋身横扫,嗡然巨震,青铜柱蓦地亮起“阎罗十殿,转轮往生”十字黑光,将他反弹出数丈开外,双手鲜血长流。
忽听一个沙哑老者嘿然笑道:“神兵惊龙,威震东州,没想到传到你的手中,竟然沦为一把劈柴绣斧,真是所托非人啊!”
那锋利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唉!泗三泰,听这子语气仿佛是你重孙到了,只是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连你重孙都记不得你喽!”言语当中尽是幸灾乐祸之意。
那寸许狐狸见他沉吟不语,眸子滴溜溜的打转,尖声笑道:“子,你现在悔怨已经晚了,不过你如果将我从这青铜栅栏中放出,我便交你逃脱之法!”
只见一个皮肤萎缩腐败,白骨森森,瞳孔流脓的飞尸缓缓走到青铜栅栏面前,颤抖沙哑道:“好,好!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还能见到鲁国先人!”
泗云细心辨认,方才发明栅栏内里的尸鬼打扮庞大,诸国皆有,有些乃至不乏身着乌金长衫的,俱都是些诸国贵胄。大声喊叫道:“三弟,幽姬女人,你们在吗?”
那沙哑老者也不睬睬于他,听泗云自号鲁国子孙,不由得颤声道:“泗宰是你何人,你又是谁?”
泗云大怒,快速弹指飞射,一记“燃指火焰”,明火如电,正正的射向话音传来方向,只闻一声惨叫,火光闪过,一个寸许的狐狸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谩骂道:“吾乃青丘国国师,你敢如此待我,心......”
瞥了一眼提着灯笼飘忽不定的纪子羽,急道:“你也是被带路鬼勾到此处?”
一念至此,大吼一声,御风疾冲,挥动“惊龙枪”猛力劈斫洞窟青铜栅栏,“叮当”脆响,火星迸溅,洞窟中的鬼怪骇的惊吓乱叫,纷繁捧首后退。
那老者镇静道:“摄政王?你果然是我鲁国男儿?”
泗云接连呼唤,喊声皆被众鬼的狂吼所淹没。凝神再望,始终没有瞧见乙、幽姬等人的身影。心中微起烦躁之意,忖道:二弟虽气味全无,但血肉俱全,毫不像平常尸鬼那般,必然是中了血河中的褐色甲虫原因。若想解开此地迷局,先得解了二弟身上的甲虫之毒,不管如何,先把幕后妖魔逼出来在。
泗云微微一怔,想不到此尸鬼能叫出先王名讳,莫非他真的是祖公泗三泰?犹疑道:“鲁公泗宰恰是乃父,寡人乃鲁国摄政王泗云是也!”
一时之间,这乌黑死寂的山腹当中魂光闪烁,嘈声喧沸。
众鬼狂吼,仿佛都在争抢应对,纪子羽碧绿的身形飘零在山腹上空,提着灯笼,面无神采的游弋着,仿佛浑然忘了引领泗云寻觅前程之事。
泗云正自郁怒,闻声这些飞石冷嘲热讽,更是火冒三丈,怒喝道:“开口,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我鲁国先考祖公三泰!”
泗云心中大凛,蓦地望向纪子羽,纪子羽提着灯笼,身形飘忽不定;木然的望着他,不言不语。忖道:“我与二弟义结金兰,就算他被妖魔所控,落空心志,也不定不会害我!”
九婴吼怒焦缓慢冲来,不知何故,到了血帘之前俄然顿住不进,恨恨不平婴声啼叫,又是气愤又是惊骇,在血瀑前的赤潭上空回旋了半晌,长尾俄然重重的横扫在血瀑绝壁上,“霹雷隆”叠声巨响,山摇地动,绝壁崩塌,无数巨石迸炸飞舞,血瀑倒飞乱溅,漫天飞尸被他扫的骨碎纷扬。↑頂點說,..
那老者沙哑怒道:“放你娘狗屁,你这南蛮子,见地陋劣,如何能懂惊龙枪的能力!”
瀑声霹雷,四周乌黑,那碧绿的纪子羽身形飘飘忽忽地扭捏着,朝幽深处飘去,瀑帘以后竟是一个空荡荡的庞大山腹,阴冷死寂。
耳边俄然“轰”的炸响,周身蓦地爆起一片狂呼怪啸,仿佛无数凄魂厉鬼齐齐纵声号令,在这山腹中狂猛荡漾,震耳欲聋。
又一个锋利的声音哀叹道:“我呸,泗三泰!你真能吹牛皮,我瞧你当初使这杆破枪的时候也不过尔尔,没瞧出来比这子短长多少!”
刚好撞见他双眼凶光,顿时低声道:“这勾魂鬼专门挑猎奇心强的人入这第十殿阎罗地府,这里但是转轮殿,锁着都是比你本领大得的各路豪杰,洞外又有九婴镇守,你到了这里,不成为孤魂野鬼,莫非还想出去吗?”众妖一齐怪叫起来,也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那锋利的声音复兴道:“你看他双腕紫红,双眼无神,定是被洞外九婴的十幽冥火所伤,看来你们鲁国又多了一个孤魂野鬼啊!真是可悲可叹!”
泗云一惊,凝神细望,只见山腹四壁尽是洞窟,每个洞窟以内都以极其粗大的青铜柱构成一个围拢的栅栏;而栅栏当中尽是一些骷髅飞尸,兽骨妖魔,不住的冲撞着栅栏,发疯似得朝他嘶声号令,凄厉而悲苦,仿佛渴切地盼望他施救普通,每撞击一次,那些骷髅飞石便要痛嚎震颤,灵魂在神庭处几欲喷薄脱体,饶是如此,仍然嘶吼撞击不竭。
泗云心中惶恐,皱眉心道:“这九婴不愧是上古妖兽,难怪大禹借了定海神针方才将它困住!”运转真气,将残留体内的麻痹闪电缓缓迫散,心中兀自愤怒,悄悄策画如何降服这妖兽。
泗云猛一敛神,朝着泗三泰深深行了大礼,朗声道:“你等在几百年前已经陨落身亡,现在更是化为飞尸;若我将你们救出,天下百姓必将面对大祸!如此不如在这阎罗地府的好!”当下便欲御风冲出山腹。
泗云拱了拱手,见礼道:“如假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