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账簿
当下由徐海带路,曲根宝和赵二牛跟着他下去,直搬了四趟,才将三口箱子和郑原的尸身搬上来,放在正屋里。
李三将他踹翻在地,担忧道:“徐爷会不会有事?”
除了徐海,几人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张广陵在一边看得又气又急:“你们……你们……”跟着一阵咳嗽声,竟然接不上话来。
李三叹道:“萧家?你说的萧家是萧百素的萧家么?唉,那萧家也挺不利的,饭菜里不知被谁投了毒,几十口人死个精光,凶手到现在也没抓着。徐公子,你是说……?”
徐毅心想,若真有伤害,徐海必然会返来庇护本身,也不会追出去了,点头道:“不会的,曲兄,你瞥见内里有多少人?”
李三先是一怔,才幽幽的道:“城西那一块本来有一户姓陶的人家,只是现在没有了,我记得是客岁玄月还是十月的时候,不晓得为何陶家俄然走了水,将全部院子烧成了白地,陶家几十口人愣是没一个跑出来,当初大师都在说这事儿,厥后官府也来了人,也没查出甚么,最后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徐海道:“老弟,这件事恐怕我一小我是对付不来的了,我看只要去找林学士帮手。”
银票上五百两,一千两,两千两的都有,徐毅拿起账簿一翻,只见上面写到:至正二十五年玄月初八,杭城赵家驱鬼五千,已归附。至正二十五年玄月二十三,杭城李家治病八千七百,已归附。至正二十五年十月十七,杭城陶家改命一千六百,违逆,诛!这个‘诛’字倒是用红笔勾的。
曲根宝不愧是家传祖业,用铁丝三下两下就将徐海死活打不开的大锁翻开了,徐毅心道:“有这个本领做点甚么不好,偏要当地痞,唉,必定是被李三拉着去开人家钱箱了。”
徐毅又问:“那萧家呢?”
徐毅等人在屋内听得徐海的声音在内里响起,忙站起家来,赵二牛也停?33??了脚步,曲根宝这时也跑了返来,徐毅忙问:“内里如何了?”
徐毅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先去砍树做筏子,到了城里,他们便有天大的胆量,一定敢这么肆无顾忌,到时候去将林大人请来,统统事件自有他主持!”
计议已定,徐海去屋里找了一把板斧,上面很多豁口,应当是当初被用来斥地密道的,用来砍树倒还勉强使得。几人合作合作,只得半个时候,一个简易的木筏便做好了,几人将木筏放进河里,再抬了箱子上去,徐毅、曲根宝两人乘坐木筏,赵二牛、李三则押着张广陵走陆路,徐海跟在三人身后,顺着河道六人向马车停放处行进。
此时天已大亮,徐毅恐怕那女人还在附近,除了徐海以外这里剩下的人可没一个是她的敌手。干脆将账簿和银票塞在怀里,箱子却仍然留在屋中,就算那女人回转,她一小我也不能将箱子搬走。让曲根宝和赵二牛抬了郑原的尸首,李三押着张广陵,徐海则去寻了把铁锹,到院后挖了个土坑将郑原埋了,也勉强算是入土为安了。
几人都不管他,曲根宝又将剩下的两只箱子翻开了,第二箱里仍然如此,装满了金银,第三只箱子里却只装了半箱,上面放着几十张银票,中间另有一个帐本。
徐毅喜道:“那边也有一条小河么?我却没发明,若真有,这里还真能够就是小河的泉源,看方向应当是没错的。”
徐海一把翻开箱子,只见箱子里收回一阵金光,几人都围上来一看,均倒吸一口寒气,只见箱子里装满了金元宝,李三吞了口口水,颤声道:“我的妈呀,这不怕得有好几千两!”
徐毅瞥见他没事,才长叹一口气,问道:“看清是甚么人了么?”
赵二牛和曲根宝在门口向外张望,但内里只要玉轮的微光,照得四周树木的一团团影子,甚么也瞧不实在。
徐毅点点头不出声,暗自思疑她会不会是徐海那晚遇见的女人。徐海和徐毅之间很有默契,不待徐毅开口,便接着道:“她的身形和那晚的女人分歧,应当不是同一小我。”
再今后翻,银钱有的多有的少,但偶有几家也是一个大大的‘诛’字,翻到最后几页,只见上面写道:至正二十六年三月月朔,杭城郑家驱鬼四千二百,宗子郑原归附,其父郑守兴违逆,诛!这个‘诛’字也是特地加大的,但却不是用红笔写就,前面还加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曲根宝担忧道:“怕只怕我们将银子运了出去,有命看没命花。”
曲根宝踹着粗气说道:“徐爷发明有人在旁窥测,现下已追出去了,他叫我返来奉告公子,说要我们都留在屋里,不要乱走。”
徐海点头道:“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庞,看身形应当是个女人。”
徐毅轻‘嗯’一声,不欲多说。他听了李三的话,如何还不知这是张广陵身后权势捣的鬼,这个‘诛’字包含的那是好几十条性命,那是满门抄斩的催命符!这神罗教之狠、之毒由此可见普通。当初徐毅听徐海说金陵有好几户人家也是被一把火烧成了白地,想必他们也应当有如许一本账簿,上面也有如许的一个‘诛’字,但是明显这账簿如此首要,为何此处又如何会不派人扼守,就只单单张广陵一人留在此处?
徐毅“嗯”了一声,道:“先不管她,这里看来也不平安。安葬郑公子的事等天亮再说吧,你们先去把箱子搬上来。”
赵二牛道:“我去看看。”
几人回到屋里,看着面前这几个箱子却发了愁,要想一次运出去可不轻易,马车又驶不到近前。曲根宝道:“也不知这小河通不通我们马车的附近,我先前泊车的处所也有这么一条小河。”
徐毅几人只感觉度日如年,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身影走进院来,说道:“被她跑了。”恰是徐海。
账簿上一共记录的有不到二十户人家,满是杭城的富商,家道殷实之属。算上郑家,一共只要四家的前面写了‘诛’字。徐毅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道:合计十一万三千五百二十七两整。
张广陵笑道:“哼哼,定是我的人找上来啦,我劝你们还是从速放了我的好。”
徐毅禁止他道:“有徐统领一小我就够了,我们可别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徐毅向张广陵看了一眼,只见他双目板滞,脸如死灰,短短一会儿时候便变了模样,暗奇道:“这姓张的竟然如此不由吓,看起来顿时就要死了似的。”转念又想:“是了,他见我发明了他的奥妙,料得再无幸理,就算我放过他,刚才那女人也必定不会放过他的,像他们如许的邪教,奖惩必然极严。”
徐毅也一向担忧此事,只是一向没说罢了,这些银子但是那些人半年的收成,中间还添了那么多条性命,如何能够就甘心这般打了水漂。
徐毅冷静不语,心道:“我说要赚他个四万两,没想到现在竟然多出当初的两倍不止。至恰是当朝天子慕容羽的年号,这时候写的就是客岁玄月到本年三月的事情,明天是三月十七,算算日子,当初郑守兴(郑老爷子)在灵隐寺请张广陵驱鬼的日子是在七八天前,看他们的模样应当是第一次会面,那么就是说在那之前,郑原应当就与张广陵早已打仗过了,并已成了张广陵的‘本身人’。但是这个归附、违逆和这个‘诛’字又是甚么意义,‘诛’莫非是诛杀的意义吗?”
徐毅向李三问道:“杭城有没有一大户人家姓陶的?”
曲根宝不肯定道:“天太黑,我也没看清楚,只模糊瞥见一个黑影从墙头越出去了,跟着徐爷也越出去了,应当只要一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