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顾嫣然点点头。她也不想惹事，但陆二太太说到顾家人头上，她若由人欺了去，那可真是不孝了。周三太太也明白，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做得都对。”哪有让人踩到头上的事理！
“那就好那就好！”周三太太欣喜极了，“婶娘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现在鸿哥儿也晓得你委曲，你就该更做出贤惠漂亮的模样来，让他感觉是欠你的。万不成与他辩论，如果闹翻了，你就是有委曲，也变成没委曲了。”
陆盈也被这来由噎了一下。顾嫣然年纪比她还小呢，可已经嫁了人就不能再跟闺阁少女们厮混了，这也是合情公道的。即使她想说顾嫣然这是怯战，却也说不出口。因这是风俗所默许的，女人们能够做诗会文会，可家中妇女却以理家为本，若成了亲还到处去插手甚么诗会，抖落本身的文才，只会被人视为不安于室，不务正业。陆盈总不能逼着别人去认这名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迟延症已经有救了嘤嘤……
顾嫣然脸上稍稍有点热，低下头去：“是。”
“那是茂乡侯的嫡女，陆宛。”周三太太见顾嫣然重视，便随口说了一句。
顾嫣然却感觉不大对劲儿。侯夫人出身昌平侯府，论身份并不逊于平南侯，又是新婚，那里能容忍刚进门就被塞个姨娘呢？齐家说是有罪，可罪名并未坐实，齐姨娘是没有娘家可倚靠了，可也并没有签卖身契，还算得是良妾。如许的姨娘，跟家里的丫环汲引上来的又自分歧。依着平南侯对老婆如许爱重，该也不会抬这么小我进门的。
的确,为了本日陆太夫人的寿辰，茂乡侯府可谓是铺陈备至。现在已近腊月，除了腊梅以外别无花树能够赏识，天井当中除了松柏翠竹以外也大多都是枯枝。但是此时这些枯枝上，竟然遍及绿叶娇花，远看仿佛俄然由冬返春，实在倒是无数绢制的绿叶鲜花，扎在枝头。单这一项，怕不就得成千的银子。
周三太太说到这里，不觉有几分忿忿：“都说是鸿哥儿克母，以是才把他打小儿就送到了庄子上去。实在是他姨娘本身身子弱，又整天郁郁――父母兄长都那么去了，换了谁内心也要郁郁――以是才去了，那里关鸿哥儿的事呢！”
不管如何她也是婶娘，顾嫣然不能在外人面前辩驳，便低了低头表示默许，目光却在厅中寻觅孟素蓉。一会儿随便谁爱去作诗作画的，她得去找母亲说说话。
这女孩儿一出去，甄太太就推了推甄真，甄真便很有些不甘心肠起来，也陪着笑插手了出来，明显是去奉迎那女孩儿的。
女眷们被肩舆抬到了园子里。茂乡侯府的繁华逼人，在后园这里更其较着。平南侯府里有一处琉璃堂，在都城里已很驰名誉，没想到茂乡侯府干脆在后园里建了一整条琉璃游廊，四周都是腊梅和梅花，中间间以翠竹。此时腊梅开得恰好，一树树如金箔打成的普通，再装点以早开的几朵红梅，和苍翠的松竹，人站在游廊里透过大块的琉璃窗看出去，实在舒畅。
不过她可不如潞国公府陈太夫人精力好，人虽保养得不错，看起来面皮白净显得年青，但少些赤色，提及话来更不如陈太夫人般中气实足，倒是一脸模糊的傲色，与人说话时听起来客气，实在很有几分家高临下的意义。也是，她的女儿现在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嫔，又有子有宠，保不住将来就是个太后，如此说来，陆太夫人也的确有些本钱傲气。
周三太太看她这些日子略瘦了些，不由就有些顾恤，看看这马车一时半时的还到不了二门，身边又都是两人的亲信丫环，便向顾嫣然倾了倾身，低声道：“那谢姨娘的事儿――你受委曲了。”
脂粉铺子那边有了门路，绸缎铺子天然也不甘落人后，这些日子也在想主张呢。只是若要做绢花，铺子里的伴计是不成的，还要另请专门做绢花的人来才行。
在坐的女人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很有些以才女自居，此时听了这话，都有些跃跃欲试。陆盈含笑看着顾嫣然：“周二少奶奶意下如何？”
“婶娘――”顾嫣然感觉耳朵都热起来了。幸亏马车这会儿已经到了二门，茂乡侯府在二门服侍的婆子已经带着肩舆过来，宴客人下车换轿了。
本来就是陆镇的妻女。顾嫣然就不由得细心看了一眼。陆二太太实在生得不错，打扮得也非常繁华，但因有芳华逼人的女儿在旁，倒显得淡了。不过，比起在陆太夫人另一边的茂乡侯夫人来，她便要胜出一筹。
“齐太太身子弱，一病下就再没起来。传闻是过世之前，将女儿许给了你二叔做妾，也是求个庇护的意义。”周三太太悄悄叹了口气，“齐家大爷再也未曾呈现，齐家那罪名最后虽未坐实，可也跟坐实差未几了。”
平南侯夫民气里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怒。喜是喜顾嫣然不知轻重获咎陆家，想来周鸿在外头也要亏损的；怒则怒长房也是周家人，万一陆家将二房也恨上了可如何是好？当即开口道：“二少奶奶，陆大女人既有这兴趣，你去作陪一二也可。”
自从牙白提了阿谁主张，顾嫣然第二日就叫来了脂粉铺子的小成掌柜商讨。现在铺子里只要积存的香粉和一些质料，账上又没有甚么银钱周转，连本来的掌柜和账房也跑了，铺子几近都要保持不下去，只剩下一些年青的小伴计，故而小成掌柜听了牙白的发起，立即表示附和――与其不死不活地开着门，还不如先想体例把积存的东西销出去换了银钱来周转。
说周鸿克母，把他送到庄子上，恐怕这事儿侯夫人没少在里头掀风波。顾嫣然俄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二婶娘不肯意，当初何需求让齐姨娘进门呢？寻个安妥人家将她嫁了，不也是一样？”总不会也是先有了身孕吧？
顾嫣然对陆二太太笑笑：“夫人过奖了，我也传闻过郑家老太爷当年独力劈虎的威名呢。”
“这事儿是你委曲，鸿哥儿不是个心硬的人。婶娘传闻，你们现在还不错？”
顾嫣然跟周三太太坐着同一辆马车,驶进了茂乡侯府的侧门。这里是一条宽广的青石板路,充足马车中转二门,不过本日来的客人太多，故而马车也走得极其迟缓。周三太太从车帘缝里往外看了看，叹道：“怪道都说茂乡侯府繁华逼人，这大夏季的没有鲜花，竟然就拿绢花扎满了……”
顾嫣然欠了欠身：“这些都是未出阁的女人们的雅趣，我只怕分歧宜了。”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极少有再讲诗讲画的了，每日里单是管家理事都忙不过来，哪有阿谁闲情逸致？
周三太太就低声对顾嫣然道：“那是陆二太太和陆家大女人，单名一个盈字的。”
这当真是掏心窝子的话，顾嫣然不觉也拉住了周三太太的手：“我听婶娘的。”
游廊里并无炭盆，但廊柱均是白铜打成，摸上去触手生温，想必地下修了地龙，这廊柱中空，热气上引，故而全部游廊里都非常暖和。如果等夏季里下了雪，在这游廊当中温酒赏梅赏雪，定是风雅非常。
世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都落到那说话人身上，见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身量高挑，穿戴杏红色缠枝莲花褙子，头上一枝莲花头翡翠钗绿得如同一汪水，端倪如画地站在那边，笑语盈盈。她中间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眉眼间与这少女有几分类似，却平平了很多，穿戴枣红色团花袄子，眉眼之间也有几分傲气，看起来是母女二人。
平南侯夫人能说会道，这会儿将这事掀了畴昔，便妙语如珠地阿谀起陆太夫人来。她委实是个会说话的，明显都是阿谀，却教人听不出半点决计来。跟陆太夫人说着话，还不忘了带上茂乡侯夫人和陆二太太，真是八面小巧，四座生春。
“鸿哥儿的事――”周三太太沉吟了一下，把声音放得更温和降落了些，“你约莫也晓得一点的。他的姨娘姓齐，是老侯爷旧友家的女儿，当初也是父兄一起死在边关，只剩了她一个女儿家和她娘两人，没何如来投奔了我们府上。”
顾嫣然怔了一下，晓得周三太太又曲解了，便低头道：“婶娘，我无事的。”周三太太是当真体贴她和周鸿。别看说的是一样的话，但究竟是至心实意还是幸灾乐祸，人都不是傻子，是辩白得出来的。
这两人不是应当在沔阳吗？几时回了都城？顾嫣然内心想着，就细心看了两眼。只见甄氏母女还是穿得红艳艳的，可那股子精力头却比不得在沔阳时了。特别是甄太太，固然服饰富丽，却掩不住眉眼间一股子烦躁灰败的意义，倒是甄真还昂着个头，像只小斗鸡似的。
若说是庇护旧友之女――顾嫣然悄悄瞥了一下周三太太――赵氏太夫报酬何不拿庶子来做小我情呢？若让齐氏嫁了周三老爷为正妻，岂不是说到外头名声更好听？周三老爷是庶出，赵氏太夫人怕是毫不会考虑他的出息的，只看周三太太就晓得，一个六品太医之女，在都城里又算得甚么呢？
“就晓得你懂事。婶娘哪，就盼着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的，等你及了笄圆了房，生儿育女……”
有了这个怀疑，齐家天然倒了楣。如果家中另有男丁，说不得还能驰驱为父兄诉冤，可齐家却恰好只剩了两个女眷。齐太太生性荏弱，一听这凶信便病倒了。偏家里被官衙以搜索证据为名掳掠一空，两人没了体例，齐姨娘便带了母亲来投奔周府。
茂乡侯夫人的长相委实不大好叫人恭维。若说丑倒也不是，眉眼却也端方，只差在生了一张方脸，顿时就把八分姿色减到了只要六分，瞧着没出处地就叫人不喜。约莫茂乡侯夫人本身也晓得这缺点，就感觉别人都在群情她，是以老是端着一副严厉的神采，更教人没法靠近了。
这话究竟是奖饰还是讽刺，此中的意义只要说话的人本身晓得。倒是陆二太太笑道：“传闻周二少奶奶是孟祭酒的外孙女，公然是书香人家的气度呢。”
顾嫣然从帘缝里瞧着那些绢花，俄然灵机一动――绸缎铺子里那些积存的缎子，有些是单色暗纹的，何不也扎成绢花，还能跟着那些香粉一起销到乡间去。
中间便又有人凑趣笑道：“这是大女人一片孝心呢。”
顾嫣然醒过神来，明白周三太太是曲解了。孟节弹劾过茂乡侯府，茂乡侯府那里能当真不计算？周三太太是觉得她怕本身是以而被茂乡侯府乘机抨击。当下并不说破，只笑着点头：“感谢三婶娘。”
周二少奶奶姓顾，可陆二太太不提顾家，偏提孟家，当即就有人在底下小声道：“可惜顾家没甚么门楣。”且另有几声悄悄的嗤笑。
陆二太太对顾嫣然冷冷地盯了一眼。丈夫被孟节弹劾，她内心天然是不满的，本拟劈面给顾嫣然一个尴尬，让她吃点经验也就是了，谁晓得这小媳妇儿年纪悄悄的，口舌倒短长，胆量也大，倒弄得陆盈有些下不来台了。
孟素蓉固然分开都城十几年了，但十几年前都城里这些人家的事她晓得得可很多。陆二太太娘家姓郑，父亲倒是清贵翰林，可祖父不过是个猎户罢了。她暗指顾家家世拿不脱手，可她郑家还不是一样，往上数三代，谁又强过谁。
茂乡侯府的宅子在都城边上,论地脚比不得平南侯府和潞国公府这些建国勋爵，但正因地处略偏僻，处所却宽广,宅院之大，在都城中可谓首屈一指。且这些年德妃得宠,茂乡侯府也就补葺得更加华贵都丽了。
“别说，大女人这么一说还真是，这观音当真跟太夫人有几分相像呢。”中间顿时就有人捧起场来。这观音低眉垂目，陆太夫人眼皮也是下垂的，与人说话时常常不抬起来，若说这一点，倒当真与这观音像有些类似。本日来的人多数是凑趣茂乡侯府的，天然一迭连声地只说好话，捧得陆太夫人也露了笑容，道：“盈儿这孩子，就是爱说话哄我高兴。”
要说铺子里满是年青伴计，也有好处。年青人干劲儿足，眼看着管事的都走了，天然也有悲观沮丧想分开的，可也很有几个反而起了好胜之心，就不信没了张屠夫还吃带毛猪，在小成掌柜带领之下个个干劲实足，没几日就先制出了一批鸭蛋粉。因而铺子里只留一两小我保持，其他伴计有的干脆挑上担子，本身去乡间叫卖了；有的则去找那些行脚商贩，将鸭蛋粉往外发卖，竟然也干得有声有色。堆栈里那批积存的桂花香粉，这些日子已经销出了两成。再过几日，趁着年前这段日子，将滞货销出一半去看来是不成题目的。
也或许是本身想多了，只不过是赵氏太夫人借机给儿媳添堵？顾嫣然正揣摩着，周三太太又续道：“因着这个，鸿哥儿打小在家里就不得人意儿。不说别的，单看小山居那边，你约莫也该晓得了。就是身边用的人，除了一个知暖是从庄子上带上来的，还不晓得如何服侍人，别的都不成。本来齐姨娘有个陪嫁丫环叫绣鸾的，对鸿哥儿照顾得非常经心，厥后也说是她属相冲撞了润姐儿，被打发走了。”
周三太太便有几分难堪：“阿谁――阿谁是太夫人的意义。”太夫人赵氏，对侯夫人这个媳妇看不大扎眼，主如果嫌平南侯对老婆过分宠嬖，是以颇热中于给儿子房里放人。这此中奇妙，有婆婆的人家，十产业中少说也有八-九家能体味获得。
顾嫣然不自发地点了点头，周三太太又道：“那会儿你二婶娘也方才嫁过来，遇了这事儿，内心不免不乐意。齐姨娘那脾气随了她母亲，也是个荏弱的，日子就不免过得不顺心，身子也更加弱了，等生下鸿哥儿，没多久就去了。
顾嫣然冲她一笑，俄然瞥见窗户边上有一对母女，竟然是她熟谙的人――甄太太和甄真！
周鸿现在也是都城新贵了。立下那样的大功，那个不知那个不晓？皇上乃至为了他结婚都雅，将他岳父的官也升了。现在陆太夫人如许一问，世人的目光也都落到了顾嫣然身上，便有人笑道：“当真是年青。”
是茂乡侯的女儿？难怪如许的前呼后拥。顾嫣然想起甄家跟茂乡侯府仿佛还是亲戚，难怪心高气傲的甄真也得上前奉迎。只是，这母女两个如何会在都城呢？
有平南侯夫人在前，顾嫣然和周三太太乐得不消说话。两人悄悄走开了，周三太太才低声道：“本日细心些。”获咎了仆人家，难说她们会下甚么绊子。
顾嫣然跟着侯夫人上前向陆太夫人施礼。侯夫人送的寿礼是一块羊脂白玉碾的观音像，有一尺高，非常逼真。陆太夫人才叫丫环接了，中间便有人笑道：“呀，我瞧着这观音，如何有些像老祖宗呢。”
顾嫣然不由得咬住了嘴唇。周鸿小小年纪，身边连个忠心的下人都没有，日子究竟是如何过来的？比拟之下，顾老太太那点儿重男轻女的动机，另有白姨娘的张狂，真都不算甚么了。
游廊以后便是本日开寿宴的厅堂，里头已然坐了很多人，周三太太在都城中日久，小声替顾嫣然指导熟谙，勋朱紫家的女眷不说，如果官宦人家的，起码也是四品官员的妻女。
这个顾嫣然还真是不晓得，不由得昂首看着周三太太。周三太太轻声道：“当时候我还没进门呢，也是厥后传闻的。齐家老爷父子均在军中参赞，可齐家大爷却失了踪，都说他是投奔了羯奴，固然没有实证，可齐家……”
周三太太悄悄拍了拍她的手：“那谢姨娘――婶娘晓得你内心必然委曲，唉，如果换了婶娘，天然也是心中不快。可那会子，鸿哥儿还在西北――你定然也晓得他是如何去的西北――也可贵有小我照顾着，他又不晓得家里给他定了亲，做出这事儿来当然不好，可――不是婶娘说一句向着他的话，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拖到了这个年纪还没订婚……”就连她也觉得侯夫人是筹算拖着不给周鸿说婚事了。
顾嫣然内心揣摩着，便有些入迷。周三太太看她这模样，觉得她又想起了甚么，便道：“本日是陆太夫人寿辰，既然给我们三房都送了帖子，便不会有甚么事，你尽管放心。若不放心，一起都跟着我，不要落单就是。”
陆太夫人高踞上座，身穿宝蓝色织银线团花牡丹的褂子，下头浅黄色马面裙，头上戴了赤金捧珠凤钗，那钗头上的珠子有龙眼大小，色彩粉红津润，代价不菲。
俄然从外头走进个女孩儿来，年纪十四五岁，身穿湖水色小袄和百花不落地的裙子，富丽得如同一只小孔雀，身边环抱了两三个同龄的女孩儿，都是面带阿谀之色。
陆太夫人非常欢畅，当即叫人把这观音像谨慎翼翼请了佛堂里去，对下头顾嫣然和周三太太奉上的礼品便淡淡的了，倒是细心看了一眼顾嫣然：“这就是周二少奶奶？”
陆二太太的神采一下子就沉下去了。陆盈转头打量了一下顾嫣然，抿嘴一笑：“传闻晋王府孟侧妃书画俱佳，周二少奶奶是孟侧妃的表妹，想必也极有成就。本日腊梅开得好，少不得大师要动动诗兴画兴，周二少奶奶可要不吝见教啊。”
茂乡侯的爵位固然是长房承了，但都城中无人不知，茂乡侯是个没出息的，只爱与美妾们厮混，现在在朝里只得个闲散职位。连同茂乡侯世子，也一样是个纨绔。倒是二房的陆镇，既有功绩，又有孝敬的好名声，还得天子青睐，明显前程无量，故而在这茂乡侯府里，二房的职位并不逊于大房，乃至另有青出于蓝的意义。现在二房的陆盈说了这句话，下头顺着阿谀的人天然少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