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致士

赏不欲僭，刑不欲滥。赏僭则利及小人，刑滥则害及君子。若不幸而过，宁僭勿滥。与其害善，不若利淫。

君者、国之隆也，父者、家之隆也。隆一而治，二而乱。自古及今，未有二隆争重，而能悠父老。

师术有四——而博习不与焉：庄严而惮，可觉得师；耆艾而信，可觉得师；诵说而不陵不犯，可觉得师；知微而论，可觉得师：故师术有四——而博习不与焉。水深而回，树落则粪本，弟子通利则思师。诗曰：“无言不雠，无德不报。”此之谓也。

衡听、显幽、重明、退奸、进良之术：朋党比周之誉，君子不听；残贼加累之谮，君子不消；隐忌雍蔽之人，君子不近；货财禽犊之请，君子不准。凡流言、流说、流事、流谋、流誉、流愬，不官而衡至者，君子慎之，闻听而明誉之，定其当而当，然后士其刑赏而还与之；如是则奸言、奸说、奸事、奸谋、奸誉、奸愬，莫之试也；忠告、忠说、忠事、忠谋、忠誉、忠愬、莫不明通，方起以尚尽矣。夫是之谓衡听、显幽、重明、退奸、进良之术。

程者、物之准也，礼者、节之准也；程以立数，礼以定伦；德以叙位，能以授官。凡节拍欲陵，而生民欲宽；节拍陵而文，生民宽而安；上文下安，功名之极也，不成以加矣。

川渊深而鱼鳖归之，山林茂而禽兽归之，刑政平而百姓归之，礼义备而君子归之。故礼及身而行修，义及国而政明，能以礼挟而贵名白，天下愿，令行制止，王者之事毕矣。诗曰：“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此之谓也。川渊者，鱼龙之居也，山林者、鸟兽之居也，国度者、士民之居也。川渊枯、则鱼龙去之，山林险，则鸟兽去之，国度失政、则士民去之。无土则人不安居，无人则土不守，无道法例人不至，无君子则道不举。故乡之与人也，道之与法也者，国度之本作也。君子也者，道法之摠要也，不成少顷旷也。得之则治，失之则乱；得之则安，失之则危；得之则存，失之则亡，故有良法而乱者有之矣，有君子而乱者，自古及今，何尝闻也，传曰：“治生乎君子，乱生于小人。”此之谓也。

得众动天。美意延年。诚信如神，浮夸逐魂。

人主之害，不在乎不言用贤，而在乎不诚必用贤。夫言用贤者，口也；却贤者，行也，口行相反，而欲贤者之至，不肖者之退也，不亦难乎！夫耀蝉者，务在明其火，振其树罢了；火不明，虽振其树，无益也。古人主有能明其德者，则天下归之，若蝉之归明火也。

临事接民，而以义变应，余裕而多容，恭敬以先之，政之始也。然后中和察断以辅之，政之隆也。然掉队退诛赏之，政之终也。故一年与之始，三年与之终。用其终为始，则政令不可，而高低怨疾，乱以是自作也。书曰：“义刑义杀；勿庸以即，女惟曰：未有顺事。”言先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