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交心
他复又展开眼来，伸手捧起她的脸，乌黑的瞳人中闪着晶莹的亮光。
“芳芳，我好想你……”
之恺浅笑道：“不消担忧，早都好了。”
他伏在她耳边声声唤她……她紧绷着腰身，一面意乱情迷的含糊应着，一面颤栗着在他的肩胛上留下一道道精密的齿痕……
……
他们真正抛开了统统的牵绊，那些世俗伦理强加于他们身上的统统连累、承担，或者光荣、光环……他们全都决定舍弃了。
芳芳朦昏黄胧的半展开眼，有力的推了他一把，“别，我是真的……再受不住了……”
芳芳眼中有尘雾般的迷障，口齿间带着缠绵缠绵的情义：“你若想要……我就给你……”
当时，他也不敢设想会有本日。
也不为别的，他就是俄然想起了南疆虎帐里的男人们，除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外，更离不开的――就是女人，逢茶余饭后，津津有味议论的，也总绕不开与女人的那些乐事。
芳芳见他眼下步地分歧昔日，不由得也有些惊骇了。
他满足的喟叹，他的爱人，就是那人间美人。
热烈的情爱，有如天雷勾动地火，刹时便引燃开来……一发不成清算。
他低头轻笑，两手促狭的在她脸上一糊，抹了满满一掌湿漉漉的泪水，又顺手往她光亮的身材上乱擦一气。她又哭又笑，扭着身子不肯依，他抓住她的双手放在本身腰间，俯身下去与她厮磨，再一次的勾住她，紧紧痴缠……
他口中呢喃，终究垂垂降落轻微下去。芳芳全数都闻声，只觉整副心肠都要被揉碎了，一时伏在他怀里低低的哭，潮湿的眼睫在他胸膛不住的轻拂……
他从她的脖颈处艰巨的抬开端来，一双星眸跳动着炙热的火苗。
“我还觉得你睡着了。”
再也毋须多想，他低头便吻了畴昔。
之恺更是意乱情迷，全部身子都压了过来，芳芳被猛地按回到小小的榻上，生硬的床板咯着脊梁骨，模糊作痛。
他将芳芳顺到榻上摆好，本身随即也挤了上来，两手撑在她身侧。
将士们没少嘲笑他，也都觉得他是顾忌吴仁邦，便成日的鼓动他快些把吴祯儿给办了，免得活活受这禁欲的苦。
他扬眉浅笑，“可我真的有。”
芳芳勉强抑住心内的狂喜，禁不住趴到他面前，抿嘴强作矜持状：“……但是，不都要选个良辰谷旦才好么？”
“你……要干甚么？”
在宫中的日子，他们固然密切，却都还是矜持，再如何亲热厮磨，再如何情难自禁……只因想到那些悬而未决的事情……都未敢真正的超越雷池。
芳芳身下一片水泽湿泞，一时羞臊难当，不由特长覆挡住脸，既不敢正视他，亦不肯让他看。
芳芳点点头，仍埋首往他胸前钻了钻，悄悄合了眼，表示想睡了。
芳芳心中惶恐，怔怔的伸手畴昔，缓缓的一一抚过，那些暗褐色的疤痕，凹凸不平的在指腹一一滑过，一枚一枚的，都感觉在心口上烙烫普通……
腰间系带全都被松开，有奇特的渴求在身下火窜。她竟不知该拒该迎，一双小手娇软有力的抵住他，柔润的指尖抚在他胸口微微颤抖……似推委，更似聘请，或勾引。
“嗯，”之恺转头望了望渐亮的天气，“精确说，是明天。”
他颤抖着双手，轻托起她的脸来凝睇她……她眸中含泪，更加衬得一双大眼亮闪闪的，那樱桃色的嘴唇鲜嫩莹润、鲜艳欲滴……
他低头吻一吻她的手背，将她全部身子包在怀里，转头看了眼窗外月影西移，方觉时候竟已过了大半夜了。
“……没有然后了。”
以是每一次战役，他都会自告奋勇的冲锋在前，越是出世入死，越是让他痛快得……似获得救赎普通。
“那段日子，那吴祯儿老是缠着我，偶然候我就会想，如果那是你……该有多好……”
“然后呢？”
除此以外，她还清楚的看到，他的身材上……竟然充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一道道的纵横交叉，形貌狰狞，怵目惊心。
……
芳芳猛地扎入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哭道：“之恺，我再也不会和你分开……再也不会……让你弄成这个模样了……”
“南疆向来都不下雪，夏季就像都城的春季一样……我还记得你怕冷，不晓得你会不会冻着……还异想天开的胡想着，若能够带着你到一个暖和的处所一起糊口，像那次我们一同南下出游一样，那就好了……”
“在南疆的时候，我常常一小我坐在海边看海，看着看着，总会生出错觉，感觉你就坐在我的身边……可一旦回过神来，却发明甚么也没有……”
芳芳心魂俱醉，身子融成了一滩水。本来还勾在他脖子上的双手软软的滑落到他身侧，连抬起来抱他的力量都没有了。
但是该从何提及呢？她遇见他，而后又落空他……那两年，是她平生中最煎熬、最度日如年的风景，每一天都深陷在不能自拔的思念中，为不知在何方的他牵肠挂肚……终究比及他意气风发的返来，却更加陌生悠远，让她可望而不成及，一时绝望不已。
芳芳含着眼泪悄悄点头，“实在我也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你说……”
他挪了挪臂弯，让她靠得舒畅一些，手势柔缓的在她脊背上轻抚，一下接一下的，似哄孩童睡觉普通，在她耳边絮絮喃喃说着话……
芳芳听他有此情意，心中早已喜不自禁，如何还会拘泥这点情势，欢畅得猛扑上去，一个劲的亲他，抱着他不断的翻滚……
没有人晓得，对彼时的他来讲，身材刻苦的时候，内心反而会好受一些。
她纠结的酝酿了好久，幽幽道：“那一天，传闻你去南疆了，我哭了好久……”
之恺翻来覆去半晌，俄然又伏到她耳边，一声接一声的唤她。
他俯身下去，深深望住她，“我记得你明天说……我有隐疾？”
“我们明天，拜堂结婚吧。”
她小巧有致的柔嫩身材紧贴着他，温热体温带着如有似无的淡淡芳香，透太轻浮的衣料熨帖到他的胸膛……之恺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不觉有些颤栗，悄悄的伸手回拥她。
“伤痕是男人汉的勋章，是值得高傲的事情。你畴前老是说我笨拙老练，现在呢……”
她眼泪扑簌而下，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天涯模糊出现鱼肚白，芳芳精疲力竭，一点也不想再动了，只想合了眼，好好的睡上一觉。
他身子排挤下来，一点一点的吻她。
“……不是，我有话跟你说。”
他说罢，直起家来解了上衣扣带……衣袍很快褪下，暴露精干的胸膛。芳芳羞怯的捂住了眼，但是她从未见过他□□身材，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偷的看――他身上肌骨筋肉，无一处不是匀实苗条；身形表面，皆是劲瘦有力，奇特的诱人。
他俄然忆起在南疆的那些日子来。那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蚀骨思念，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不知是如何熬过来的。
他笑了笑，“好，我听着。”
他目光阴暗起来，苗条的手指渐渐的攀上来，轻抚她的身材发肤。
一触即发的时候，之恺竟也有些恍忽。
“明天？”芳芳打了个激灵，睡意烟消云散，立时又感觉有些亢奋了。
“困了么？”他轻声问。
“刚才是谁说的，再受不住了？”
但是明天……却不一样了。
“芳芳……”
他的手掌被刀剑长矛磨出过粗厚的茧，在她细滑的皮肤上糙糙的磨抚过，竟让她感觉……奇妙的刺激。
她拱着他的胸膛，才说了两句，只觉心中情潮翻涌，一时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然后……我每天都很驰念你，盼着你返来，比及你终究返来，我又觉得你忘了我了……难过得都不想活了……”
芳芳只好陪笑两声，“我晓得你没有……”
每次听到大小将士们绘声绘色的描述女人的*，又七嘴八舌的群情甚么样的女人才称得上极品美人如此……之恺都只蹲在一旁冷静的喝酒。
之恺俄然被堵开口鼻，一时差点没缓过气来；刚要推开，芳芳又往他身上连摸带挠……之恺被蹭得受不了，气得一跃将她反过来压抑住，磨着牙道：
之恺点头，“不了，不作俗人之举。”
她两手死死的抠着被褥，严峻得无所适从。他们都没有经历，非常生涩，只能凭着生命原始的本能在相互身材里笨拙的摸索，共历初初时的痛苦和渐入佳境时的欢愉，再到云端山颠……纵情的飘移……
他摸索着触到她腮边，手指在她脸颊缓缓摩挲，悄悄拂去她的泪水，问：“然后呢？”
“唉，那快些说么……”
他的嗓音失却了常日的清越洁净，变得粗哑而嘶竭，还拖着颤颤长长的尾音。
拜堂不拜堂，哪另有甚么要紧，此时现在，他们本就已经是伉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