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香居佳人相会
当下却也不敢多问,跟在萧暄前面,直犯嘀咕,心中早把那晦明和尚骂了个通透,方才解气。
“好,好!”房外萧灵曦立足聆听,不由喝出了声,
闲话莫提,这日时近晌午,天香居外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四个短衣打扮,一身劲装的精干男人,腰间悬着朴刀,透着凛冽严肃。
如此女子,今后不知能倾慕于谁,怕是难矣。
一行人缓缓到了天香居门前,住了脚,落了轿。
房间内琴声戛但是止,少顷,一个空灵女声传出,“灵曦姐既然来了,就请出去吧。”
单璃这才抬首,眼底一丝担忧掠过,倒是不言。
好似那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直教的十二门前融寒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在这繁华城里,天香居倒是不得不提。
萧暄昂首,没好气地瞪了赵安一眼,倒是懒得费口舌。
只可惜过分红熟,少了这般春秋该有的活泼。
即便美若萧灵曦,亦是缺了点灵气,甘拜下风。
话分两端,且说说这永都城里的事。
紧随厥后,一顶四人抬软轿徐行,轿旁跟着一个清丽丫环细心折侍,穿戴用度透着贵气。
如果有些眼力劲的人在此,必是惊呼,这般芳华独成的女子,不恰是新阳公主萧灵曦吗?
“这倒不必,我们姐妹情深,何必执念于此,凭地俗气。不过我听闻你此番进京,但是瞒了单老爷,不知你意欲何为?”萧灵曦想起紧急的事,面上迷惑。
萧灵曦正悄悄愤怒本身扰了琴音,闻了声,便命宫内侍卫守在门外,只带了贴身丫环,跟在枫儿前面,入了房中。
永京街道平整,反正有方,门路本就四通八达,加上高宗期间开凿了大运河,河里船只来往,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好不热烈,愈发得人丁稠密,商贾云集。
“枫儿,你这小蹄子,休要胡言乱语。你家蜜斯脾气,我焉能不晓?虽年纪不大,倒是遇事沉着沉着,胸中自有沟壑,哪会因等我些时候,便乱了方寸?怕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环,自个儿诬捏出来,说与我听的吧”,萧灵曦闻先前女子之言,掩嘴一笑,冒充怒道。
唤作枫儿的女子讪讪一笑,被点破了心机,却也不恼不羞,她自与公主熟络,倒也不拘着尊卑,赔笑道,“还是五主子聪明,我的小伎俩怎能入你的眼。还请五主子快快随我前去。”
但见榴齿含香,冷傲无双;冰清玉润,若云若扬。精美五官,挑不出半点瑕疵;完美身材,引得一干须眉若狂。只可云,流芳惜花踏月,裙折四水六江。
萧灵曦也不再打趣,迈着碎步,进了天香居。
“哦,你我这般熟谙,倒也要拘礼吗?”单璃朱唇轻启,不卑不亢,淡淡应道,面庞倒是暖和了很多。
才至门前,便闻一阵琴声,悠婉转扬,委宛动听。
赵安瞧着萧暄神采,暗道不妙,靠近了小声道,“那老秃驴莫不是说了甚么不入耳的,凭白地给爷添了堵,爷坏了性子,拿主子们出气便可,可别损了自个儿身子。”
赵安给惊得一颤抖,忙住了口,心下叫苦不迭,不知这小祖宗又是受了哪般鸟气,这番狠模样。
天香居门口,早立着一个十四岁高低的女子,她见着了肩舆,实在舒了一口气,赶着上前,急不成耐道,“我的主子哟,枫儿在这看花了眼,等白了发,可算是把你盼来了。我家蜜斯在上房候了多时,直急的她坐立不安,没了魂似的!”
轿帘轻掀,一个端庄娟秀的女子映入视线,不过及笄之年。进而察之,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淡扫娥眉眼含笑,唇若施脂彩神飞。远而观之,皎若朝霞,袅袅婷婷,临花照水两靥喜,清影妙舞若扶风。
新阳公主,名灵曦,字慧敏,乃是当今肃宗天子最宠嬖的五公主,为人聪明仁慈,脾气暖和,还习得一手好书法,特别是飞白,似鸟头燕尾,又似鸟头凤尾,飞笔断白,燥润适宜,乃被诸多文豪奖饰,名极一时。
一名身着白袖绿底蝶裙,腰间系着紫色蕙带的女子端坐厥后,不过金钗之年,倒是出落得绝美倾世。
一干人上了红木梯,转过回廊,便来到一上等配房。
“多日不见,璃儿竟已是这般诱人,可叫姐姐好生羡慕”,萧灵曦打量着劈面澹泊素雅,不悲不喜的少女,啧啧而叹。
再今后看,便又是四个保护,生的虎臂熊腰,孔武有力。
茶坊、酒坊、脚店鳞次栉比,肉铺、古刹、公廨街边林立。既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的谋生,也不乏香火纸马、医药修容的行当。只一言,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璃儿,姐姐向父皇请了路程,仓促赶来与你相会,你却好端端坐着,也不来迎迎我,但是失礼”,萧灵曦望着无动于衷的单璃,无可何如道。
世人下了山,倒也无甚可聊,就此休住。
将说萧暄出了禅院,听了方才偈言,满腹疑问,一股子知名业火,莫名其妙,却也找不到宣泄的由头。号召世人下山,竟自顾着黑着脸,生着闷气。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都道是占尽风骚,一貌倾城,怕只是见之忘俗,闻之敬慕,远惭西子,近愧明妃。此般妙人,敢问生于孰地?降自何方?若非瑶池天女落人间,定是紫府仙君入凡尘。
一听这号,便感觉敞亮,其乃是一家范围不小的豪宴酒楼,出了名的“销金窟”。再说其背后店主也是来源不凡,恰是仗义疏财的“赛佛陀”――单位言。
凡事有些场子的店铺门首还扎“彩楼欢门”,吊挂字幅旗号,招揽买卖,贩子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道一句,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进了室内,绕过屏风,一架古琴静卧,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髹紫漆,一看便知做工邃密,代价不菲。
临时非论都城权贵们的奢糜风格,就连平常百姓常日里茶社听书,看相算命,饭铺进餐,糊口亦是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