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有诈
不待他再开口,展龙另只手已然轻车熟路,往内探去。
展龙稍稍放缓,将展长生汗湿长发拂至肩后,应道:“我在。”
无上欢愉,彻骨情热,逐步催生出别样情素。
展龙嗤笑一声,手指竟生生勒断雪蚕丝织就的三棱罗腰带,将展长生身上残存的掩蔽织物拽在手中,往榻下一扔,眼眸中竟模糊泛了暴戾黑气,旋即扣住展长生肩头,将他压得转动不得,身躯排挤而下,长发顺着肩头披垂滑落,垂至枕间,仿佛一道玄黑帘帐,将展长生监禁此中,又促声喝道:“你空旷这好久,何需我脱手脚,躺下。”
展长生抬头,嘴唇贴上展龙骨节清楚,清楚如刀刻的喉结,缓缓开合,胡蝶振翅普通轻扫过男人肌肤,轻声道:“我喜好你……”
更何况仆人初醒,它便被那霸道魔枪摈除出老远,更几乎伤了羽毛,不觉又是委曲又是愤恨,一心只愿能靠在展长生肩头撒一撒娇。
展龙充耳不闻,反扣住这小修士手腕,等闲压在头顶,勾扯单侧衣衿,一起拽到腰间,半截身躯映入眼中,仿佛一段剥去外皮,汁水尚未收住的白杨树枝,光亮苗条,柔韧有力,先前残留的伤痕残损,现在不见半点残留。唯有胸膛慌乱起伏,牵动两抹淡淡红晕,几欲刺痛眼眸。
即使想要辩驳,肌肤浓烈触感,却半点作不得伪,若此时咬牙强辩,只怕展龙饶不了他。
他见展龙端倪间黑气固结,竟有几分郁郁寡欢的落寞之相,又扫过他一身素白,便不觉开口,忆起当初展龙所言。
一只手隔着被褥贴上他腰侧,热暖且丰富,稳稳按压,伎俩当然陌生,却胜在力道均匀,彻骨暖意遣散酸痛。
故而在远处飞了一圈,便磨磨蹭蹭朝着那小楼靠近。
展长生直觉此中有诈,不由想要后撤分开,不料一股刁悍灵力不知从何而起,将二人紧紧缠绕,竟半点也没法摆脱。
展长生腰身一僵,直觉要顺从入侵,却不过徒劳,任他各式抵当,指节还是故我寸寸深切,既润物无声,又势如破竹。
……哪怕有朝一日命陨仙途,如有师兄在侧,展长生此生足矣。
神枪出世,神鬼皆哭,天下万灵害怕嫌弃。就连昔日神枪之主,屠龙神仙也要命他在出世之日,为天下人服丧。
展龙俯身,只一记重重贯穿,顿时便闻声师弟一阵抽泣哭泣,身躯细细颤抖,早已溃不成军。他将展长生后背濡湿黑发拂开,后背骨节清楚,清楚起伏,弓成一道香艳惑人的弧度,魔枪那暗金眸色愈发深沉,下颌抵在展长生肩头,炙烤般气味便尽数撒在耳根,展龙沉声道:“那扁毛牲口以真火龙血滋养孵化,比你健壮,死不了。”
展龙也不勉强,只将茶盏放回床头,又道:“师弟言而无信,要罚。”
展长活力味混乱,只用炽热手指紧抓榻上细棉布,扯出几道深切折痕,却还是竭力出声,沙哑道:“莫……莫要、伤了它……”
展长生一面大窘,一面却又大骇,只得拿一双染红泛泪的眼眸瞪他,慌乱道:“你动了……甚么手脚?”
不知何时木窗再开,将满室春||情绵绵的气味散去了大半,展长生稍稍起家,便觉下肢酸痛生硬,又跌了归去,一时候愤恨羞窘尽数袭上心头,不觉将整颗头深埋枕中,低喘出声。
一面又意有所指,手掌贴在展长生后腰含混厮磨,引得那小修士愈发接受不住,抖到手脚有力,跌回榻中,几乎哭出声来。
不管展龙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不管成神入魔,展长生这平生毕竟要与他同命共运,结伴相携,不离不弃。
他昏昏且沉沉,情动而意乱,两手伸到展龙颈后搂住,小腿也勾缠师兄腰间,相拥得密切无间,嗓音暗哑恍惚唤道:“师兄……”
展龙视野流连,少倾便俯身而下,炽热嘴唇压在展长生微凉肌肤上。
展长生醒转时,天光大亮,青竹林被不知季候的融融暖阳一晒,披收回清逸竹香,模糊飘入房中。
楼中不见如何寒凉,展长生却还是打个寒噤,慌乱抬手去阻展龙手中行动,低声道:“师兄,塔中隔断神泉,双修无用……”
不料反被那暴徒扣停止掌,十指交扣,压回榻中绵软织物里。
展长生只披一件酱紫色素绉缎单衣,织料软滑,只用一条同色三棱罗带束在腰间,现在被展龙悄悄一拽,那薄弱绸缎便水普通自肩头滑下,酱紫深重,肤色莹白,仿佛剥去紫泥外壳,暴露埋没此中的鲜脆水嫩的春笋般,展龙隐然便生起一股近似残暴的炽热打动。
展龙却不见半分厌倦不耐,只按部就班、循序渐进,气味炽热撒落在展长生微凉肌肤,更激起别样欢愉。
二人耳鬓厮磨了些许时候,展龙才微一脱手,取出一件金褐外袍给展长生披上,又握住他两手,十指交扣,掌心相合,再微微低头,眉心相互贴合,气味交缠,分外缠绵。
展龙面色一沉,冷道:“你曾承诺,生辰时要为我煮一碗长命面,现在已畴昔几日?”
展龙只将他身躯紧紧扣在怀里,任他如何挣扎,也不过蚍蜉撼树,难以摆荡分毫。扫*含,直玩弄得那点绯红赤艳欲滴,硬若石粒,方才松口,却还是啄吻一点,手掌自展长生腰身揉搓而下,哑声道:“好久未曾抱你,这是想我得紧?”
展龙罢手,一身素白滚暗金边绣的深衣,坐在榻边,自床头取一杯冷茶,喝上一口,随后含在口中,低头喂他。
开口时才觉嗓音沙哑暗沉,喉咙胀痛。
现在金塔断绝了神泉感到,各种借口尽数崩塌,此行此径,同修行练功再无涓滴干系,却只不过是一场凡尘俗人间的纵情吃苦、抵死痴缠罢了。
展长生全然不知展龙意欲何为,唯有肌肤贴合之处有若火烧,一起滚过血脉,烧得他咽喉发干,腰身发颤,一颗心跳得急若擂鼓,震得他连神识也一并混乱,只略略一挣手腕,反被展龙五指如铁钩样紧紧钳制,手腕肌肤骨骼被他箍得生疼不已。
纵有帐幔遮挡,却逃不过金羽雕双眼。那魔枪竟将他仆人压在身下不知如何逼迫,但见展长生低伏头颅,赤||裸后背耸起一道清楚弧线,汗湿且颤抖,虽被长发垂下遮挡面庞,却仿佛痛苦至极,许是痛得狠了,便反手一掌,待要推展开龙。
展长生同他四肢交缠,血肉仿佛相溶于相互,在攀至极乐时,压抑不住,抽泣出声来。
那剑气更是顺带将两扇木窗一带,重重合上,配房当中,再无人打搅。
展长生只顾喘气哀鸣,竟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展长生便抬手,不顾腰身痛苦,倾身拥住展龙,柔声道:“神枪出世,我天然是欢乐的。”
离得约莫数里时,金羽雕目力何其暴虐,早已透过窗户瞧见了房中动静。
那金塔异界现在也分了晨昏,有日升月落,斗转星移的窜改。
展龙却不等闲喂他,反倒唇齿缠绕了好久,方才渡入一口清茶。如此几次几次,展长生白净面皮再度红透,喝出来的水还不如烘干的多,干脆侧头再不共同。
展长生本不肯同他这般靠近狎昵,却又难耐咽喉干渴,只得抬头贴上展龙双唇。
毛毛见展长生全无半点抵当之力,任由那魔枪凌辱,顿时大怒,厉啸一声,引得长空下云层颤抖,随后两翅猛扇,数道风箭狂暴射向窗内,一面加快速率,飞奔冲向小楼。
展长生一时气结,竟坐起家来,哑声怒道:“若非你――”
不知光阴的冗长缠绵,展长生几次昏迷,又几次醒转,到得末端,骨骼酥透,筋肉尽软,水普通瘫软有力,任凭展龙予取予求,
这一声千回百转,蚀骨缠绵,正如火上浇油,展龙气味一促,更是横征暴敛,膨大到极限,卤莽到极致,几欲将怀中人拆吃入腹。
正如烈火赶上寒冰,展长生身躯顷刻一僵,只觉胸膛几乎被烫伤,酸热电流自左胸贯穿骨髓,眨眼窜遍了四肢百骸,不觉惊喘一声,一面挣扎,一面叫出声来,只是那嗓音也是锋利变调,慌乱不堪,“师、兄――”
展长生惊诧转头,不觉张口结舌问道:“我、我何、何时言而无信?”
展长生两世孤身,从何尝情爱滋味,此时却觉出了一份从未有过的眷恋暖意。
展龙方才低声诵念叨:“汝若命天,则使天从之;汝若命地,则使地服之;汝若命水,则使水顺之;汝若命火,则使火护之;汝若命吾,则吾必从之,服之,顺之,护之……”
过未几时,帘中便只余高凹凸低的惊喘低吟。
若人报酬斩龙枪现世而哭,就让我一报酬你展颜。
这金塔异界远比展长生二人初入塔时广漠,却还是寥寂清幽,毛毛虽能肆意飞落遨游,单独久了,却未免有些无趣。
这般作为,二人昔日不知反复了多少次。但是昔日展长生总有借口,不过是练功修行,引神泉滋长修为,不免百无忌讳;不过是成大事者不拘末节;不过是――情势所迫。
展长生却在他手指触碰下,愈发面红耳赤起来,自被褥下伸脱手,反握住展龙手腕,低声道:“不、不必……”
展长生虽心中存疑,却还是言听计从,共同他行事。
展龙那里容得了它滋扰,只一抬手,便将那突袭而至的风箭捏得粉碎,一掌击出,剑气吼怒,有若冲天大水,涌出窗口,直朝毛毛扑去,撞得那妖禽王在半空连翻十余个筋斗,有若巨石普通直直坠地,激起了满地青草绿叶同凄楚哀鸣。
展龙不语,只是抬手搂住师弟细瘦腰身,只觉手掌触碰处细致动听,有若开春时节抽芽的杨柳枝条,看似荏弱,却不惧春寒料峭、东风险恶,欣欣然伸展茁壮,来日便化作参天巨木,能抗血雨腥风,能敌江山崩裂,更能同他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