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斩龙枪三形
一阵热风袭来,将展长生卷缠摁压,展长生被这黑龙一卷,便正正跌落在软榻之上,那滚烫炽热,抵住他磨蹭的关键之物,却半点未曾“变小些”。
这激将法委实浅薄,展龙岂能被骗,只垂目嘲笑道:“师弟,故交太多,你但是舍不得?”
林林总总,回想起来,却尽是步步让步、到处包涵。
木简遥遥飘来,目睹得仆人近前,便马上化出了船型,宝船庞然,有三层之高,等闲将展长生与展龙二人包进船舱内。
但是他身躯各种窜改异动,那里瞒得过与他肌肤紧贴的展龙。那黑龙身躯滑动,黑鳞略张,几近粗粝自他腿根嫩肉处磨蹭滑过,如血的颀长红信悄悄在他鼻尖、唇缘轻扫,好像形貌普通,沉声道:“你瞧着我同那灵脉胶葛时,莫非想着这些事不成?”
斩龙门众修纷繁涌出庇护之处,堆积在议事厅前演武场上,个个神采冲动。
他便搂住展龙腰身,柔声道:“师兄,你想逃窜不成?”
木船仿佛晓得目标地普通,仍然风驰电掣,朝着求学谷外的石屋飞去,将夏桐生送回石屋当中。
昔日那位只因熔炼碎刃要多花两日,就嫌弃费事,不肯救人的桀骜魔枪,不觉间竟为他谦让至此。
展长生见他咄咄逼人,胶葛不休,剑眉微皱,也生了多少不满,干脆回身杜口不言,不肯再同展龙回嘴。
一头金羽雕清越鸣叫,仿佛先遣使者般,威风八面穿透护谷大阵。
黑龙金瞳如同燃烧普通,紧紧紧盯展长生裸裎身躯,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
展龙却沉沉一笑,龙身突然一松,展长生只觉身形骤降,情急之下,手足并用将它紧紧抱住。
展长活力极反笑,曲腿又是狠力一挣,顿时变了神采,沉闷哼出声来。
展龙手指收紧,将展长生拽得跨前一步,相互鼻尖轻触,呼吸相闻,一双乌黑如夜空下深海的双眸凝睇他,嘲笑道:“好一个故交。构造算尽,手腕用绝,只为与你做一对神仙眷侣。我观你蠢蠢欲动,心有不满,但是怪师兄坏了功德?”
旧事如浮光掠影,走马灯普通掠过。展龙以仅存的现世之刃换他重活一次,传他仙法,助他修炼;护他全面,任他调派;更立下命誓,与他同生共死,一体难分。
宝船稳稳悬停高空,掩住了满室旖旎缠绵。
展长生百口莫辩,只觉肩头微凉,心头愈发失落,又是委曲,又是愤怒,只是细细思忖时,却发觉展龙言之有理。他连魔枪灭世也不在乎,又何必拘泥于他的人形?
那黑龙充耳不闻,只道:“一群鹌鹑,做得了甚么。东极洲中藏了件珍宝,三年内就要出世,你随我前去那处安居,正可一面修炼,一面等待宝贝出世。”
展龙尚未宣之于口,展长生却已了然他企图,大惊失容,再顾不上其他,只奋力挣扎,几乎自龙身缠绕间脱出,嘶声怒道:“休想!”
高空中罡风凛冽,云海无边涌动,展长生只觉耳畔风声震响,一阵腾云驾雾,那稠密白云便阻断视野。一人一龙跃出云海,仿佛登入瑶池普通。
他与展龙共处这些年,虽早就将师兄暴躁脾气摸透,此时见他霸道在理,却愈发不能忍耐。不由奋力一挣,怒道:“师兄,你何必非要做这等事?”
展龙口中虽说选不选,金瞳中却饱含威胁,只要听他答得不顺己意,便要施加惩办。
被迫裸裎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展长生肝火攻心,神采涨得通红,耳根如同火烤,奋力抽回击腕时,突然弓起家躯,怒喝道:“展龙,莫要欺人太过!”
展长生面色潮红,脚步略略踏实,只得扶住船舷,争分夺秒调息,咬牙怒道:“有劳师兄顾虑。”
展长生一怔,却俄然觉悟过来,魔枪身怀灭世恶兆,如果破空而去,只怕到一处灭一处。届时三千天下,满目疮痍,到处断壁残垣,如果活人灭尽殆尽,只留他二人未免无趣。
那黑龙却将他缠得愈发紧,颀长龙身滑动卷缠,鳞片几欲挤碎展长生护身剑域,又是一声冷哼:“长生,鱼与熊掌不成兼得,昔日我纵你让你,莫非还不敷够?现在便是决定之时。你选不选我?”
那小小的金绿玩意却不过堪堪掠过展长生袍角,便跌回舱中。
白雾茫茫弥散面前,展长生垂下眼眸,手掌悄悄贴合黑龙细鳞上,低声道:“天下之大,十方三界,我只要师兄了。”
公然江山易改赋性难移,展龙哑忍这好久,毕竟透露赋性,要倔强逼迫他行事。
展龙凝睇展长生清冷矗立的背影,心头一股肝火烧得愈发焦灼,俄然揽住他腰身,自木船中一飞冲天。
便如同主动逢迎普通,自发紧贴龙身之上。
展龙跃至半空时,已然化作了龙形。这黑龙却不过手腕粗细,苗条如蛇身,鳞片温润如暖玉,胶葛在展长生腰腿胸肩上,安定圈住他,将他拖拽向上,直入云霄。
展龙却道:“胡岩风所谋同你我何干,何必密查。待乾坤九炼一成,我便能破裂虚空。戋戋十洲三国,三界风波,再与你扯不上干系。今后再有这等胶葛不清的故交,一并杀了。”
那温热鳞片的龙身悄悄托起他后脑,龙头居高临下,圆睁一双黄金瞳孔,沉声道:“长生,清河村灭,长宁州亡,你曾与我说过甚么?”
展长生周身被捆绑得健壮,不由又是气愤,又是无法,只得皱眉喝道:“师兄!”
魔枪嗜血,更鄙弃凡人,却为他的原因,容忍他收留夏桐生,更收留众修士拜入斩龙门下。为免受灵气血肉勾引而发疯,更是深居简出,避开求学谷。
很久,他便只是心头低叹,缓缓将碎成布条的破衣衫自肩头扯下,低声道:“师兄……你……要变小些。”
待那金绿蟾||蜍跌落进一片紫蓝花海中,随即被冲来的团团聚圆几乎一脚踩扁后,那木简方才现了本相,化作小小一条木片,朝着那师兄弟二人地点处疾追而去。
展长生大惊,忙道:“师兄!孤掌难鸣,独木难支,如有世人守望互助,总好过你我疲于对付。”
……
展长生抬头对上他狭长金瞳,只觉那眼中有极热却又极冷的钢针刺来,叫他神魂一阵荡漾,胸口不觉悸痛收缩起来。
那黑龙暴露些许对劲之色,庞大身躯没入云层当中,只叮咛道:“师弟,先前累得狠了,在谷中莫要过分费心。”
三年光阴不过沧海一粟,但是却正值多事之秋,于求学谷世人,相称首要,如果此时袖手,展长生多年心血,只怕要毁于一旦。
故而贰心头不免焦心。
展长生宽裕不堪,任那黑龙肆意在身躯上盘曲游走,只觉从今今后,节操碎裂,再无归程。
半月以后,宝船悠悠返来,在求学谷外的青空中鲜明现身。
他朝着船下瞻望时,却发觉一道非常的宝光在一片空位上夺目闪动,不觉略略皱起眉来。
他一面问得含混,一面又曲折龙尾,伸停顿永发展衫下摆,在尾椎骨处厮磨轻扫。铁铸般五趾别离用力勾扯,清脆裂帛声响起时,便将展长生那云红色六铢衣扯成了褴褛布条。
一头黑龙自宝船上空腾起,沉沉龙吟,鸣动千山,却清楚透着股满足与愉悦之意。那黑龙略一摆尾,金瞳如同骄阳映空,只略略朝谷中一扫,世人只觉无上威压当头朝下,肩头千钧重,便身不由己,跪了一地。
那黑鳞便愈发炽热,堕入展长生肌肤当中,炽热气味吐在青年耳畔,红信钻入耳孔以内,刁钻抽动起来,“师弟,不如……”
他说得动情,只觉温情满溢,几乎湿了眼眶。那黑龙却垂下头颅,伸出颀长红信,在他鼻尖一扫,嘲笑道:“既然只要我了,那求学谷,不必再回。”
世人唯恐展长生与斩龙枪弃谷而去,若果然如此,斩龙门便如同群龙无首,毁灭不过瞬息之间。现在见得主心骨去而复返,自是个个雀跃,几乎欢畅得落下热泪。
展龙却不像昔日那般回应,仍负手而立,皱眉嘲笑道:“我连人都不是,你同我说甚么人伦?斩龙枪有化人、化龙、化枪三形,并非只要人形能行双修,归根结底,你不过爱我人形皮相不成?”
展长生低声感喟,却只得按捺性子,细细为他解释:“师兄,我同他虚与委蛇,不过想密查谍报罢了。”
话音一落,他便突然将展长生缠紧,一起笔挺朝日升之处冲去。
毕竟要在这发源之地,将此事处理安妥才是。
夏桐生见那二人腾空,情急之下大呼道:“呱!爹爹!”它奋力跳高,朝展长生扑去。
展长生又窘又恼,却不敢再胡乱挣扎,只得生硬了身躯,现在平空悬停,无处着力,全凭黑龙将他托起,这触感便愈发光鲜灵敏,展长生面色垂垂出现纤细潮红,只得低声道:“师兄……我自是选你的,先、先寻个落脚处……”
展龙见他顺从至此,未免心中不满,却还是化作了人身,将那乱动的青年搂在怀中,皱眉道:“你口口声声说喜好我,现在不过换个模样亲热,便立时翻脸无情。凡人凉薄,连你也不例外。”
展长生终究脚结壮地,一颗心随之落回实处,见展龙神采郁郁,不假思考,回身便将他搂紧,柔声道:“师兄,并非……凉薄,不过是有违人伦,未免……惊世骇俗。”
倒是那黑龙颀长坚毅的蛇身嵌进腿间,碾压过关键,又于挣扎之时,磨蹭出成片的爱||欲横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