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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临阵磨枪》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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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奇遇

展长生微愣,却还是将药篓中的蕉叶包取出托在掌中,游移递给展龙,“本来这蛇名叫青木蛇?只是这青蛇乃是鄙人冒了性命伤害方才猎到,如果卖到山下……”

那中年修士亦是点头不已,沉沉感喟,“你本是单水灵根,万中无一的绝佳资质。却在凡尘中浸淫太久,受浊气净化,现在根骨定型,窍穴闭死,倒是再也修不得仙了。委实……可惜。”

那男人沉声道:“我名展龙。”嗓音有金石之音,竟如长刀振鸣。

广灵子与众修暗用望气之术,一望便知无人扯谎,便只得将此事按下不提。

他虽各式猎奇,却仍挂念那人伤重,收起储物袋,迟疑半晌方才道:“昨日有几位仙师在村中刺探动静,扣问村民克日可曾见过外人。若现下带你回村,只怕落在故意人眼中不当。这山中有处山洞尚可居住,不若先盘桓几日,我再设法借口掩人耳目。”

展长生立时放下药篓,蹲下施救。那人身上衣料精美却褴褛,剥开便显出一具铁打般千锤百炼的精干身躯。从左肋至腹侧,一道尺余长深红伤痕触目惊心,却不知被何种猛兽利爪所伤,既深且长,内腑模糊可见,鲜血更是汩汩有如泉涌。

展龙屈肘,作势起家。展长生上前搀扶,助他靠坐在树下。那男人视野便落在一旁药篓上,“取青木蛇来。”

眼看便要入秋,家中亲人正该筹办冬衣,那陈旧铁锅,也应换上一换。父亲留下的旧猎刀,也该送铁匠铺好生修补一番。

而后村民各自散去,几家欢乐几家愁。上清门修士则由村长安设在高朋客房住下。

随后广灵子抛出一片红布,顷刻间红云环绕,将那群修士与入门孺子团团包抄,缓缓腾空而起,垂垂朝天涯去得远了。

展长生收成颇丰,正自心中雀跃,却又忆起先前那声闷哼,踌躇半晌,还是唤了一声:“是哪位仁兄?可曾受伤?”

“如此你便是我师妹,师妹,师兄在门中等你。”

他想得出神,不觉间已深切山腹。

展长生听闻储物袋三字,脑中轰然一响,只觉手中那方形荷包轻飘飘全无重量,不由又惊又疑,这竟是传闻中能容多量物质的储物袋,那荷包其貌不扬,青布外绣有两株翠竹,靛青细绳收束袋口。往袋中望去,只觉黑沉沉深不见底。

人间界草药分药草、灵草、仙草三等。如那白鹤草、十年香同款项根,便是司空见惯的药草,十株不过代价一文钱。

杨氏闻言,不由身形一晃,几乎颠仆。展长生却不觉如何可惜,只施礼道:“既如此,便只得各安天命罢了,多谢道长指导。”

那碧影显是受了重创,跌入草丛中不再转动,展长生毫不踌躇,一跃而下,便看清那颀长碧影乃是一条通体翠绿的毒蛇。他手起刀落,硬生生将那毒蛇头颅斩了下来。

展长生只觉此人不但面貌俊美肃杀,脾气亦是简慢桀骜。现在清楚有求于他,神采言辞间,却清楚带有施恩之色。展长生无法,却也得空同他辩白这很多,只搀扶那男人起家,费了好一番工夫,方才将展龙送入山洞当中。

展龙闻言嗤笑,“竟寻到了这里来,果然阴魂不散。也罢,就依你。”

展龙已规复些许力量,沉声问道:“你是山下村中人?”

这上清门行事倒也当得起布施百姓四字,得了清河村接待,便为村头村尾两口水井施了祓除清净之术。井水带了些微灵气,常饮可祛病强身,延年益寿,也算一件功德。众村民自是大喜。

展长生却不觉得意,回屋中背上药篓,提起弓箭,腰别猎刀,全部武装上山采药。

展龙遥遥一点他手中储物袋,抹去神识,方才道:“临时以这储物袋中之物充抵欠款,这几日为我寻个处所暂住。”

这两个小老练言稚语,令得一群人忍俊不由,倒冲淡了几分离愁。

下品灵草果然分歧凡响,敷药不过半晌,滚烫伤口便已清冷降温,那人亦是缓缓展开双眼。

他便舒口气道:“这位懦夫……兄台……大侠?”

广灵子见其间事了,便又问道:“贫道另有一事相询,克日山中可曾呈现异象?可有外人前来?”

许是山中湿气极重,又兼有各色药草泽花,故而将这伤患浑身血腥气味冲得淡薄,在断崖下时,他竟未曾发觉。

那山洞本是展父昔日居住之处,展长生自子承父业,还是经常前来,将山洞打扫洁净,地上铺有干爽稻草,更有瓦罐杯盘,一应俱全。展长生留下腰间装水的葫芦,才待分开,手腕突然一紧,已被那人紧紧攥住。

展长生放下药篓弓箭,利落朝断崖上一跳,手足并用,迟缓朝那药草靠近。离得不敷一丈时,便有清冷药香传来,恰是一株百年冻兰,六枚狭长叶片款款伸展,水绿动听,品相上佳。

说时迟,当时快,顷刻间一条碧影自崖顶突袭而来,幸亏展长生全神灌输,立时提刀横挥,闷钝响声中,只觉砸到硬物,便将那碧影挥开,几点热腾腾汁液溅在展长生虎口,竟是殷红蛇血。

杨氏大喜过望,忙带一双后代向仙师跪下拜谢。

他不舍华侈,在崖壁上擦拭洁净猎刀鲜血,随即扯了路边几片芭蕉叶片,将那毒蛇连头带身包在叶中,再用藤蔓细细捆缚,支出药篓。又重新爬上断崖,将那株百年冻兰连根须一道谨慎挖下,一并支出药篓。

目睹那毒蛇首尾分离,在一片草丛中挣扎翻滚了半晌,方才断了气。展永发展舒口气,出险以后,方觉后背盗汗涔涔,已将衣衫湿透。

第二日,广灵子便率一干弟子,带上当选小童离了清河村,朝下一个村落行去。

宝儿临别之时,尚不知离愁,只摆脱父母双手,跑来抓住展长生衣角不放,依依不舍道:“长生哥哥,宝儿可有好久见不到你了。”

那少年擦拭额头汗水,手腕却突然一僵,火线一截断崖上,竟暴露两片色如碧玉的狭长叶片,埋没在层层青绿草丛中,几乎被错过。

展长生只略略踌躇,便将那百年冻兰取出,又遵循医书记录,附加几样药草,不顾苦涩塞入口中,咀嚼成泥,再将药草泥敷在那人腹侧伤口。

如这一株百年冻兰,在山下贱云镇药铺中,足可换一两白银。

待送别仙师,村民便各自散去。杨氏尤记得广灵子所言,宗子资质绝佳,却生生被迟误出息,痛失仙缘,不免心中郁郁。

只是人间界资本多么希少,纵使修仙世家,上一品宗门亦不见得肯舍出这等珍宝,更何况这乡野村夫?既如此,何必令他晓得后再绝望。

展长生还是手捧荷包,连连点头,“恰是。”

“师兄,你多保重。”

白鹤草、十年香同款项根三味药草降火清肺,在山中极其平常。展长生进山不敷一个时候,便已采满小半药篓,更猎到一只斑鸠,可留待早晨便可添一道好菜。他便细思,却不知烹烤蒸煮,选哪一个才好?

杨氏才为他缝制的棉布中衣,现在亦被撕扯成布片,将那人伤口层层包裹安妥。

展父六年前遭受虎患,以后村长调集全村壮丁日夜巡山,终将那大虫撤除。现在这后山虽无祸害,展长生本性谨慎,却不肯再深切涉险。

这百年冻兰倒是疗伤圣药,如果品相极好者,几同下品灵草等值。

如此各种神驰,便令得那株百年冻兰落在展长生眼中,尤其可亲敬爱起来。

中年羽士思及此处,却仍想结个善缘。他又取出一张黄纸符,顺手折成精美小元宝,弯下腰交予宁儿手中,慈爱笑道:“这女娃倒有几分仙缘,但是我上清门门规,收徒以七岁为限。若你等成心,待她年满七岁,便带上这安然符,到上清门寻元箓峰广灵子。”

展永内行捧荷包,目瞪口呆怔立当场,只觉此人纵使举止蛮横,却别有一番赏心好看,竟如把戏普通,将那青蛇取胆吸血,事了后唇齿手指干净如初,不见分毫污垢。

这一凝神,却闻声头顶有人闷哼出声。

空林沉寂,并无人应对。展长生自出世在永昌国,便对鬼神之事佩服几分,平素多积德积善,广结善缘,现在又岂能见死不救?他便背上药篓,重新爬上那断崖,往丛林中行去。

众村民面面相觑,皆是点头否定。

那男人面色不耐,接过蕉叶包,在袖中摸索半晌,取出一个荷包扔在展永内行中。随后扯开叶片,竟徒手将那青蛇开膛破肚、扒皮抽筋,取出蛇胆吞下。那蛇血溅了浑身满手,却又垂垂消逝无踪。

展长生高悬一颗心,至此方才放下,方才发觉这男人双瞳竟成暗金之色,容姿昳丽,人间无双。他只觉此人生得俊美至极、气势却肃杀至极,若非因其重伤,展长生只怕早被吓得退避三舍。

饶是展长生长年打猎,也未曾见过这般重伤,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若不及时施救,只怕便会如展父当年那般……

修真无光阴,吴宝这一别,不知何时方能见面。展长生下蹲,轻揉宝儿金饰发顶,笑道:“宝儿,牢记尽力修行,莫让众位乡亲绝望。”

无知无识做个平常猎户,反倒欢愉。

展长生再往前靠近时,更加谨慎翼翼。据宿世修仙书中记录,灵草四周皆有保护兽,他自不肯冒险,故而行得极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唯恐漏下任何动静。

展长生便淡淡笑道:“我也姓展,如此说来倒是有缘。展龙兄,你身受重伤,是鄙人舍了一株上品的百年冻兰方才救下你性命。这灵草时价二两白银,现在记在你账上,待病愈以后,千万记得还我。”

宝儿用力点头,又正色对宁儿道:“我要去好久,你莫要等我,若寻到个好人家,便嫁了吧。”

宁儿眼泪汪汪,点头道:“待我年满七岁,也去上清门拜师。宝儿,你好生修行,宁儿不嫁别人。”

不过几步,便见茶青灌木丛下果然有一名男人,黑衣长发,面无赤色,双目紧闭,成串鲜血自衣衫排泄,滴落在身下绿叶上。

展龙犹自不敷,将血淋淋肉段送至嘴边一通撕咬,吮吸蛇血。不过半晌便将蛇血吸得涓滴不剩,只将残剩惨白蛇肉段抛至一旁草丛中。

世事本无绝对,若这少年能得几件洗髓伐脉的天材地宝,辅以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药,将定型根骨、锁闭窍穴突破重塑,仍可踏入仙门,出息自是不成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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