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听天由命
妙善泪中带笑,言道:“我就晓得你不是薄情郎,若你为了我而丢弃秋月,只怕我于心不忍之下,也会分开你!”
惊天喜道:“早说嘛!早说的话,我何至于扑通扑通的心跳!该罚!”言尽,惊天便来了一个天长地久的深吻。
太上老君会心一笑,说道:“既得陇,何望蜀?身边的绝世才子不也是秋月么?”
周星星大赞道:“姜还是老的辣,太上老君深谋远虑,端的是无以言表,佩服,佩服!但不知秋月何时返家,我好联袂妙善共游西方!”
太上老君几次点头道:“知识务者为豪杰,孺子可教也!难怪乎,誓死跟随如来的念了千年佛经的观世音也难逃你的魔掌!你既肯听天由命,本仙便点化你,天庭欲派你去西方布道说法,以此鼓吹玄门的正统学说,弘扬玄门得道升天的道法。别的,细心探查西方天国及各路神仙妖魔的气力。待你返回时,玉皇大帝论功封仙,天界少不了你的一席之地!”
太上老君甩了下拂尘,说道:“你这一起去长安,自会有神仙指导。除此以外,你可另有其他的忧愁?”
惊天皱紧眉头,说道:“二徒不必如此嚷嚷,师父也不会将你二人当作哑巴!秋月已被天庭深锁冷宫,观音菩萨扮成她,乃是领了佛旨前来见机行事。昔日师父对秋月情深深意浓浓,甘心一命抵一命。本日师父看破尘凡,甘心以身渡人,观音菩萨大慈大悲,欣然同意。是以,如天庭所愿,师父决定跳出佛门,皈依玄门,再去西方布道说法。三个爱徒倘有定见,容师父吃得一碗白米饭再说不迟!”
孙悟空蹲在椅子上,手抓一个白晃晃的蒸饼,说道:“小师父,方才俺老孙已送它去林子,让它啃饱树皮吃撑树叶矣!小师父与金刚本日直睡至日头当空,不知昨夜去了那边倒腾?”
妙善羞道:“你要来找我,谁拦得住你!趁你还没成为玉帝的乘龙快婿之前,妙善也要争夺和你多相处!”
周星星将面前的妙善揽入怀中,说道:“有劳太上老君操心,我与妙善尘缘已定,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周星星陪笑道:“正要说哩,现在我对妙善爱入骨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是以,恳请天庭让妙善随我去西方,一来是怕如来拿她威胁我,二来妙善可代言佛教去西方弘扬佛法!”
周星星在妙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实不相瞒,秋月脾气偏执,放在之前,她仍不失为绝世美人,但自从我熟谙妙善今后,我才晓得甚么是完美女神!她,貌如花王,花见调谢,日见落山,月见坠河,星见隐迹,凤见变鸡,佛见出家,神见下凡,妖见不活,魔见寻死!就这么一名天上地下绝无独一的众生心目中的女神,还纯粹仁慈,娴雅仁慈,和顺体贴,知书达理,端庄又不失敬爱。更让人不成思议的是她固然以身许我,失了佛法修为和法力,但她还是一名有着入迷入化的本领能够庇护我的仙女!但愿今后不要再见到秋月,不然凭她凡人的聪明,我很难跟她解释妙善仙女的各种长处!我也不计算她说我是负心人,毕竟我已经在她面前他杀过,固然没有死,但情意已到!”
太上老君冷哼一声,对惊天说道:“若非你和观世音生米做熟饭,已是俗人一对,哼哼,当着如来的面,我也敢将动了凡心的观世音当场正法!朗朗乾坤,菩萨与和尚偷情,置天理于何地?”
听闻此言,周星星悲喜交集,拥着妙善栏下坐,且擦拭她的泪水且恨道:“我觉得去西方布道之前,还能够见秋月一面,不想天庭竟然如此可爱!白费我说了一番愿意话,若教秋月听到,教我如何面对她!”
太上老君哂笑道:“天庭不放秋月回尘寰,也是为了你好!有天庭庇护她,你便能够无后顾之忧,安放心心去西方布道。”
周星星点了下妙善的额头,说道:“你莫要生出这番心机,不然你会做回一千多年前的妙善公主。水到渠已成,秋月为此成仙,贵为王母娘娘的义女,这或许恰是她的造化!你我应当感到欢畅才对,不可,彻夜我还得去找你庆贺庆贺!”
惊天安闲地吃着米饭,孙悟空对两位师弟说道:“既得观音大师首肯,我师兄弟三人自当服从于小师父!”
见师父执意如此,三个门徒没何如,点头称是从师意,埋头闷吃如有思。碗上蝇虫嗡嗡飞,飞出门外向云飞,化成神仙驾白云,直纵天上报玉帝。
周星星喜道:“既是天命,敢有不从,但不知身去那边道观,拜在何许道长的足下?还望太上老君指导迷津!”
妙善伸手挡在惊天前面,正色道:“正如太上老君所言,妙善和周星星无缘佛门,现在已是凡夫俗子。不知太上老君因何故下凡扰尘事?”
太上老君感喟道:“众生有谁能够想到,众生敬慕的尊崇的女神,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已经坠入爱河!今后不知有多少的妖妖怪怪与神仙圣佛为此痛心疾首!更不知会有多少众生视周星星为眼中钉,为私也好,为公也罢,三界众生杀周星星而后快!”
中午,沙僧唤醒熟睡中的惊天吃午餐,一瓢井水当头浇,冲去浑噩诸事来,拾掇好穿戴,惊天与三个门徒来到用膳房,围着摆满素饭素菜的圆桌落座。看着孙悟空放在桌子上的一卷经籍,惊天问道:“猴子,金刚食否?”
猪八戒哼哼道:“做和尚吃斋,做羽士也是吃斋,讨饭够硬,缘瓢够大!”
妙善抱着周星星的臂膀,头依在他的肩膀上,感喟道:“秋月本与你厮守才对,但阴阳不对之下,却换成了我,我也感觉愧对于她!”
惊天侧头望着远方群山,幽幽说道:“我与秋月自小订交,打从第一眼看到她起,就感觉冥冥当中,将会和她在一起。她八岁那一年,敬爱的手绢被猴子咬破,当时心高气傲的我保藏了起来,夜里拿娘亲的针锈来补,老是补不好,厥后手绢被埋在废墟里,成了一大憾事。刚削发的那一段时候里,面对家破人亡,我心灰意冷时,秋月呈现了。
日影渐向西斜照,桃花林旁埋头楼,惊天悄悄拾级上,左顾右盼觅才子。妙善凭栏远眺山,蓦地回顾见情郎,喜上眉梢足莲疾,傲视无人羞投怀!惊天摩挲妙善的乌发,轻抚她的玉背,在她耳边轻语道:“佛祖会不会偷看?”
太上老君闭眼思考,随即眉笑眼开道:“此发起端的是妙不成言,不愧是玄门的后起之秀,本仙公然没看走眼!观世音失身,如来若要遮丑,只要杀!若杀不得,也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乖乖地派她去布道,如此这般,布道的大局便掌控在天庭手中!为此,妙善今后今后便是秋月,你二人千万牢记!”
太上老君看不下去,化身成一道清烟,飘出楼外,扔下了一句话给周星星:“忘了奉告你,王母娘娘筹算收秋月做义女!”
妙善抬开端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变了心的恋人的面孔,心中不知是悲是喜,眼泪几欲脱眶而出,微启红唇,不知从何提及。却见恋人用嘴唇封住了本身的红唇,他的眼角清楚落下了一滴泪水,妙善亦感觉脸上滚烫,两行热泪已落地。
妙善抬开端,嗔道:“你我之躯已沾尘垢,哪还入得了佛眼!”
长大了今后,我与秋月相互交出了至心,在万丈绝壁下,与她订了毕生,是以,不管如何,此生定不会孤负她!那一夜我与你翻云覆雨,晓得你是妙善公主时,只感觉心中愧对秋月,但是看到你楚楚不幸的模样时,便情难自禁,忘乎以是。或许是你和秋月长得一模一样,不知不觉中对你动了真情,但秋月在我心中的职位仍然是无人能及的。妙善,我如此说,你不介怀吧。”
她经常来惊天寺,一来就去说禅崖听我讲禅,坐在能让我瞥见的树墩上,两手托着腮,脸带笑意,听我讲禅,从中午到日落,直至跟从她的保护来寻她。我曾问过她,固然上天安排了姻缘给我们,但是我已经削发,你为何还来找我?她说,我信赖上天的安排!你孤苦伶仃的,我怎能放心你,以是我来了!
太上老君呵呵笑道:“恭喜观世音喜结良缘,道贺惊天和尚再添红颜知己!”
还蒙在鼓里的猪八戒和沙僧惊呼道:“秋月是观音菩萨?”
沙无门皱眉道:“我师兄弟三人不过是口头承诺皈依佛门,倒无所谓。师父倒是做了剃度典礼,佛像面前膜拜是铁证,怀中度牒是明证!现在说出家便出家,难道如儿戏,望师父三思而行!”
周星星感喟道:“我天生天赋玉树临风漂亮萧洒气度不凡,若只配得上具有一名绝世才子,敢问神仙,天理安在?我生就豪情丰富,没有七八九个红颜知己,无妨再多一点,如何弥补得了豪情的缺点?何况,留一个凡人在天上能做甚么,不怕污了瑶池么?”
吻尽意犹未了,二人相依相偎栏下坐,把话诉情义。一个初坠和顺乡的少年和尚,一个有着少女模样倒是一个始终忘不了千年初心的观音菩萨,就如许忘我忘天又忘地,也忘了日头已坠在西边的山顶上。
惊天从速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菩萨慈悲,师父昨夜至秋月的内室,与观音大师参议西方布道大事,千头万绪,直至天亮谈未了,说不得师父彻夜还得去叨扰叨扰她!”
惊天被别人偷窥爱情,恼羞之余,指着太上老君便骂:“好你个神仙,下凡偷看凡人谈情已是不该,偷窥和尚说爱更是该死!”
咳咳!太上老君不得不咳嗽,盖因他站在楼上已有一会儿,但面前的热恋男女却忽视了他!惊天正在与妙善面劈面地缠手绕膝交心,冷不防被咳嗽声吓得缩手缩脚,回过甚来,妙善惊奇道:“太上老君!”
惊天只好放下碗筷,念了一声佛号,说道:“门外看门内,此岸望莲花,将心向明月,明月照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