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棋布错峙

利诱之下，金刚公然为之心动，承诺惟天庭马首是瞻。但有所顾虑，担忧如来知情后对它停止抨击，是以要求天庭为它打上天仙的烙印，好教如来不敢轻举妄动。微臣深思做此事得不留陈迹，便将昔年化解女娲补天时所创的‘女娲七十变’口决传授给它，唯恐它资质痴顽，没法贯穿口决，又送其一颗催智拔灵金丹。自此，金刚为天庭所用也。

玉帝猛拍了一下案几，恨声说道：“这周星星当真可爱！杀又杀不得，收又收不得，不管不问又不可！爱卿，传朕的旨意，明日一早，安排太白金星下凡，叫他不吝统统代价将孙悟空、沙僧与猪八戒收为天庭用，让这三人外加一只猿紧紧地盯着周星星的一举一动，此番朕必然要将这幕后的老魔头给揪出来，即便他是如来老儿也严惩不贷！”

太白金星点头道：“大圣此言差矣！若入天庭，便是陛下的臣子，为臣者自当替君解忧，纵是君要臣做天大的难事，为臣者也要肝脑涂地去完成，又何来难堪与不难堪之说？”

玉帝瞪眼向千里眼，喝道：“千里眼，有何要事，快快奏来，如果鸡毛蒜皮之事，细心一顿杖棍！”

孙悟空接过葡萄，喜道：“你这小老儿倒也刻薄，惦记取俺老孙，且将残剩仙果献来，瞧瞧可否有俺老孙最爱吃的香蕉！”

玉帝前拥后簇出得后宫，来到凌霄宝殿，坐稳龙椅。君臣礼毕，望着一仙一列的太上老君和千里眼，玉帝气不打一处来，开口便对太上老君说道：“爱卿，可曾用膳？若未曾，随朕入后宫用膳，朕的晚膳才方才开端。”

次日早，太白金星奉旨下凡，驾着白云朝着五行山飘去。为何先行五行山？太白金星以为沙僧与猪八戒皆服从于孙悟空，且孙悟空在三人当中最为刁钻难缠，是以，若压服了孙悟空，余下二人便不敷为虑也。

太白金星陪笑道：“大圣息怒，且听小仙慢慢道明原委。今早小仙去寻太上老君借乾坤袋，太上老君有感于大圣本领高强，超凡入圣，却又被喜怒无常的如来弹压在五行山之下，的确是埋汰英才！因而便让小仙给大圣捎带一句话：与其伴君如伴虎，不如择明主而侍！”

孙悟空咂舌不已，说道：“不得了，不得了！钦差大仙但是个大官儿，玉帝老儿下了好大的血本！不知天庭要俺老孙作何为难之事，才讨得玉帝老儿的欢心，从而敕封俺老孙做钦差大仙！”

末将闻此言后，顿足不止，指着顺风耳咬牙切齿，骂道：‘为何不早说？你这招风耳，误大事哩！倘若因为你迟误了我一个时候，使我去禀报玉帝时正逢玉帝在用膳，那么由此产生的结果全数由你承担！’言尽，末将愤然拜别，至于身后的顺风耳骂我为斗鸡眼之言有辱仙语，末将便不再多言。”千里眼说完后，在心中对顺风耳说道：仙弟，对不住了，仙兄的屁股已没法再次接受沉重的打击，只好借你的来顶一顶。

太上老君感喟道：“金刚称，观音曾警告它与沙僧、猪八戒，不成向周星星表白身份，不成去寻孙悟空，也不准将孙悟空的地点奉告周星星。至于周星星如何得知孙悟空被弹压在五行山下，金刚不得而知，周星星也未曾透露过只言片语。金刚仅从其书僮言语中得知，周星星去五行山的目标乃是跟孙悟空互换天机，周星星常常自夸知前后上千年，便将孙悟空的出身来源当作天机道与孙悟空听，孙悟空也将去化外西天布道之事说了出来。”

孙悟空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灵磁石，双手环胸，正在闭目养神之际，不防有人登门拜访，便抬起眼皮，见到太白金星手执拂尘，屁颠屁颠而至，遂没好气地说道：“既是来看望俺老孙，为何白手而来？”

太上老君点头道：“微臣只因不明，是以才会前来禀告陛下。想当初传授给孙悟空一身本领的魔头，便是操纵孙悟空来大闹天宫，以达到不成告人的目标，而天庭对此竟然一无所知。现现在周星星六岁击倒金刚，八岁击毙八百年修为的蜚蠊怪，其妖力比孙悟空有过之无不及，若他被魔头操纵，结果不堪假想，望陛下引觉得戒，以免重蹈复辙。”

尚且玉帝想不出，更何况是千里眼，千里眼只好望向教他说出这番话的太上老君，太上老君一甩拂尘，说道：“启禀陛下，微臣也感觉此事内有玄机。前两日，如来以监督周星星为启事，让观音下凡去压服沙僧、猪八戒与白龙马来完成此事，微臣感觉如来用心叵测，待观音返回天庭以后，便使了兼顾术下凡，寻至这三人当中被如来奖惩得最重的白龙马。

金刚既然已成为天庭的棋子，自当找它探听周星星去五行山的目标。本日傍晚时分，微臣在得知此过后，早已使兼顾术下凡，问过了金刚。”话说至此，太上老君便不再言语，以吊玉帝的胃口。

太上老君沉声道：尘寰不乏奇能异士，百年前，长安城有凡人袁守城知前后，但也只是知前后数日。周星星自称知前后上千年，却为何看不穿金刚、沙僧与猪八戒的身份？为何不晓得化外西天布道之事，却还要与孙悟空互换天机？依微臣看，此乃莫须有之事，不敷为虑。微臣所担忧的是周星星被魔头抑或别有用心的仙圣操纵，不然周星星如何得知孙悟空的出身来源与地点？又为何向孙悟空探听化外西天布道之事？”

孙悟空猜疑道：“太上老君叫俺老孙重返天庭，却不知玉帝老儿许给俺老孙甚么官做？若还是弼马温，休要说出口！”

玉帝猜不出周星星去五行山为那般，只好捋捋长须，对千里眼说道：“哦，周星星去五行山相会孙悟空，这里头有何天大的诡计，你且说来听听。”

当日金刚为表忠心，向微臣禀告，周星星身怀绝技，六岁之龄便能将它隔空打倒，如来不知此事，只要它心知肚明。由此可见，金刚一心一意为天庭效力矣！也是以，本日的定会大会上，天庭才同意如来提出让孙悟空、猪八戒与金刚护送布道者去化外西天布道的建议。

玉帝皱紧眉头，思虑着太上老君的这番话，何如不得方法，只好说道：“爱卿，朕观周星星去五行山之事，好似并无教人生疑之处，如有，那便是周星星知前后上千年之事是否失实。”

覆水难收，骑虎难下，千里眼只好硬着头皮，一瘸一拐地出列，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恭身说道：“启禀陛下，末将傍晚时分察看到周星星带领他的四大天王前去五行山，暗中护送他的是沙僧、猪八戒与金刚。末将觉得此事储藏着天大的诡计，是以不敢怠慢，便飞奔去仙弟顺风耳的仙居，好让他去聆听周星星与孙悟空的对话。

孙悟空沉吟半晌，方开口道：“念在你这小老儿送来仙果的份上，俺老孙便给你个准信，担与不担此大任，待俺老孙布道返回后再作筹算！”

王母娘娘见太上老君依老卖老，不识好歹，生生搅和本身与玉帝的二人间界，气得将手中盛满美酒玉液的金杯掷于地上，胸脯兀自起伏不定，浑然忘了母范三界的至尊形象。玉帝以为太上老君若非真有要事，也不会如此莽撞地来滋扰本身用膳，正值天庭多事之秋，玉帝不敢掉以轻心，好言好语安抚王母娘娘一番后，随即摆驾起见。

太白金星见孙悟空如此相问，觉得收拢有望，欢畅地说道：“自当不是原位，如来充其量不过是西方诸侯，只可封大圣为斗克服佛。陛下统领三界，敕封大圣的官职天然不会比如来所封的寒伧。陛下有言，大圣一日不返天庭，钦差大仙之职便一向留着！”

太上老君恭身道：“回陛下，微臣用膳极简，不似陛下这般浪费，是以早已用过。刚才千里眼来兜率宫向微臣禀告要事，微臣不敢怠慢，便与他同来启禀陛下。”

尘寰秋末，天庭入夜，太微玉清宫中，在九颗夜明珠亮如日照的光芒之下，玉帝与王母娘娘坐在盛放着九九八十一道珍羞美馔的玉桌前，且用膳且参议明日在瑶池停止的定天宴会事件。王母娘娘在天庭掌管宴请各路神仙之职，除了孙悟空来拆台的那一次以外，美满地停止过每年一度的三月三蟠桃会。是以玉帝欲寻神仙来筹议宴会事件，舍她取谁？正在王母娘娘向玉帝矫饰经历之谈时，不期有奉养玉女出去禀告，言称太上老君有要事禀报玉帝，见或者不见？

太白金星还是笑容可掬，从身后取出一串葡萄，双手奉上，说道：“小仙岂敢白手来见大圣，适逢本日玉帝要在瑶池停止定天宴会，小仙便一大早去瑶池帮手备席，看到众仙女端着一盘盘甘旨好菜穿越来往，又见一桌桌的仙果琳琅满目，催人垂涎，小仙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当年的蟠桃会。

据白龙马所言，观音劝其与沙僧、猪八戒临时监督周星星，等待布道者的到来，再护送布道者去化外西天布道。观音承诺，待到白龙马布道返来时，复他原职，为使白龙马完成监督周星星的任务，观音又化白龙马成猿兽，取名金刚。饶是如此，金刚身上的佛咒尚在，仍旧是一只听得懂人言却不会说人言的猿兽。有鉴于此，微臣获得陛下首肯后，向金刚许偌，若它肯为天庭所用，待到它布道返来时，陛下便诏令如来化解它身上的佛咒，并由它来代替东海龙王之位。

千内里前些日子刚受过一百棍，伤势犹未病愈，也是以，他巡查天门起来兢兢业业，乃至到了歇息时候，还留在南天门巡查尘寰，工夫不负故意人，千里眼察看到了周星星去五行山的行迹，但拿捏不准是非要事，便去就教太上老君，因而在太上老君的鼓动之下，千里眼愣头愣脑地来搅玉帝的夜明珠晚餐。成果不言而知，龙颜大怒矣！

那一年大圣误入瑶池中，抵挡不住蟠桃与美酒的引诱，喝得酊酊酣醉，不醒人事，导致王母娘娘把蟠桃会改成来年停止。不想如来却不肯就此放过大圣，生生将大圣弹压在五行山之下五百年，想到此处时，小仙蓦地想到大圣现在又被弹压在五行山之下，孤苦伶仃，好不苦楚！小仙难过之余，仓促忙忙地取了些仙果来贡献大圣，大圣本日可谓口福不浅哪！”

玉帝愈听愈含混，问道：“爱卿所说的魔头抑或仙圣，为何要操纵周星星，有何用心？”

太白金星来到五行山，进得弹压孙悟空的石洞，人未至，声先至：“大圣！别来无恙，小仙太白金星前来看望大圣！”

玉帝公然被吊足了胃口，疾疾问道：“爱卿，金刚如何言语？”

孰料顺风耳泡好一壶茶后，递给末将一杯，说道：‘仙兄，晚矣，晚矣！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尘寰已过月余矣！’末将当时便怒道：‘你既已知尘寰工夫转眼即逝，为何泡一壶茶便一个时候，乃至误了闲事！’顺风耳点头道：‘仙兄有所不知，那五行山有隔音结果，即使仙弟赶去南天门，也听不出个以是然来。’

太白金星从身后取出一个小布袋，袋口朝下一抖，甚么榴莲、香蕉、蟠桃、西瓜等等仙果便一咕噜跑了出来，直堆得像一座小山高。目睹如此，孙悟空不喜还怒，斥道：“你这小老儿！清楚是太上老君派来的，却说是来看望俺老孙。如若不然，太上老君的乾坤袋怎的落在你手上？端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美意！快快说找俺老孙有何事！”

太上老君恭身大喊道：“陛下圣明！”

太白金星拂了拂尘拂，说道：“大圣若对钦差大仙一职无贰言，自当从这一刻起，心向天庭，待到大圣布道返回时，便可上任。当时，大圣修得正果，担此大任乃众望所归。”

孙悟空狠狠地咬了一口蟠桃，口中含混不清地说道：“你这小老儿，莫要跟俺老孙逞口舌，俺老孙还未应允哩！且说说要让俺老孙做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