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疑团莫释

惊天又回：“上天若错了，便顺民气，若他二人已生情素，小僧觉得无妨将错就错，尘寰真情无过亦无错，即便是和尚与羽士的。”

妇人皱眉道：“大师如此说，却将佛道两家的理念置于何地？”

听到此处，忽有一名妇人插话道：“大师慈悲，可否点化妾身？”

惊天点头道：“难怪数日未曾见到秋月，本来是拜观音姐姐所赐！观音姐姐乃大慈大悲的加力女神，竟然做出棒打鸳鸯之事，可见是领了佛旨。既是佛祖的旨意，弟子不敢妄说，但上天已安排，两情已生根，恐怕也不是观音姐姐三言两语所能禁止得了！”

惊天回道：“佛祖尚且听天调遣，何况是小僧。”

惊天知前后上千年不假，但还不至于晓得人间凡人的前后之事，也没有充足的经历说出一番模凌两可的人生大事理来。因此，教他从何谈起，但听妇人之言，意指本身。惊天便闭幕善男信女，而后对妇人说道：“既是上天安排，小僧不敢妄言。”

观音嗔道：“本座乃是观世音菩萨，不是秋月！”

话音刚落，妇人周身亮起万道霞光，身形转一圈变成了女神，但见她头戴宝冠，弯弯秋月锁眉头，眼似双星，朱唇一点红，玉面天生喜。袅娜妙身披天衣，腰束贴体锦裙。左手托净瓶，瓶中甘露常遍洒，右手执柳枝，柳枝青青不计秋，赤足踩红莲，红莲浩浩不沾尘！

观音姐姐，从你的出身当中不难猜到，能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要令姐妙缘。想那妙缘也是贤人转世，却因嫁给秦国二公子，而落空做仙成佛的机遇，这不知是妙善成全了妙缘，还是妙缘成全了妙善？但是更教弟子迷惑的是，从观音姐姐的出身来看，并没有任何之处与秋月扯上干系！”

观音道：“如果其他弟子迷恋尘凡，本座不管。但你负担去西方普渡众生的任务，本座怎能任你肆意妄为。教你知悉，秋月在本座的规劝之下，已承诺今后不来象鼻山扰你修行。你，还是断了此情罢！”

惊天正色道：“姐字，顾名思义，女与且合起来表示加力女。本义乃加力女、女帮手、女助手。观音姐姐是佛祖的得力助手，为佛门不成代替的加力女神，是以弟子不感觉如此尊称有何不当，并且除此以外，弟子再也找不到如此贴切的尊称！”

昨日惊天醉榻香闺中，阵阵暗香随入梦，尽是一夜和顺乡，今儿醒来不免神清气又爽，正值日头暖洋洋，辞去唐僧便来讲禅崖。崖上松下盘腿坐，双手合十半闭目，面前木墩无人坐，惊天还是说妙禅。善男信女连续来，抢先恐后抢前座，静听大师把禅讲。

妇人道：“妾身有小女，妙龄方十六，与和尚私通，说是上天按排的。唯恐小女将来无善果，妾身夜不能寐，还望大师点化。”

楚庄王问秦国二公子，看重哪位公主？秦国二公子言，俱喜爱两个公主，偏于喜温馨的三公主。妙缘闻知后，悲伤欲绝，以泪洗面！妙善心慈，见不得妙缘如此，遂忍痛割爱，偷偷跑去白雀寺削发，拜慧真为师父。楚庄王闻讯派人逼她回宫，但她果断不回，庄王恼羞成怒，命令：火焚白雀寺，把僧众斩尽扑灭。

妇人又问：“若上天的安排错了呢？”

听观音如是说，惊天不由得站了起来，围着观音转了一圈，挥了一下拳头，说道：“太像了！的确是一个模型里出来！观音姐姐除了打扮和不食人间炊火的气质异于秋月，面貌、神情与身形跟秋月毫无辨别。让弟子猎奇的是，观音姐姐是为了揭穿弟子的罪过才变成秋月的模样还是恋慕秋月的花容月貌才变成她的模样呢？”

惊天挠头说道：“弟子知前后上千年的法力陋劣得很，没法全数记起宿世的影象，能记起的只是宿世印象最深之事，至于令姐肉身去处这类琐事，弟子如何得知。倒是观音姐姐身为舍妹，却不知家姐的环境！”

日上三竿，惊天回到藏经阁，遇见唐僧来相问，昨日收徒可顺利？惊天回言，莫操心，猴子听话又贡献，是个好徒儿！唐僧叮嘱道，克日夜间莫练掌，凌晨安息念佛经，但恐群妖相聚象鼻山，捉你入锅蒸熟吃，到时悔怨已见晚！惊天不屑道，猴子住在山脚下，妖怪哪敢来惹事，除非活得不耐烦，想去地府看风景！

观音竟一时找不到话语来辩驳惊天，半天赋说道：“方才你开口杜口便是秋月，可见已作孽，对此你另有何解释。”

合法大殿上塑三公主像的时候，工匠叨教楚庄王：“塑成甚么模样？”庄王说：“全手全眼。”工匠却误听为“千手千眼”，因而就雕塑成了一尊千手千眼的公主泥像。妙善在此修行，又得佛祖指导，功德美满，成为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她为了普度众生，甘心作菩萨，偶然成佛。妙善捐躯救父，忠孝分身，成为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流芳千古！

观音气道：“早听佛祖说你口无遮拦，果然不虚。既称弟子，为何如此称呼本座！”

王后闻此凶信，哭得死去活来。实在，妙善并没有被大火烧死，她乃正法明佛转世，此劫不过是她的机遇，她被山神救出，带到香山，妙善便在香山修行，成为香山仙长。没过量久，楚庄王得了一种怪病，痛苦不堪，太医也束手无策。妙善晓得后，毫不踌躇地献出本身的手和眼，很快治好了父王的疾病。楚庄王对女儿的孝心非常打动，并忏悔本身犯下的罪恶，在香山上为女儿修座寺院。

留在说禅崖的善男信女见观音菩萨现身，慌得伏地不起。惊天惊呼道：“秋月？你怎的变成了观音菩萨！”

观音感喟道：“要修成正果，除了丢弃凡尘邪念，还得经历漫漫修炼长路，又教本座如何得知。此惑解不开便罢了，本座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你还是不要与秋月来往为好，以免……身陷囹圄！”言尽，观音独自坐莲缓缓升天。

妙缘与妙善固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脾气各别。妙缘自小活泼开畅，爱好琴棋书画，神驰神仙之道。妙善自小温馨，心性慈爱，爱好佛法，不慕繁华。三位公主长大今后，楚庄王为了争霸中原，将至公主妙因婚配给郑国公子，以此示好郑国。因妙缘与妙善倾国倾城，故明示九州诸国，选诸国公子做驸马，筹算与诸国缔盟，再各个击破。

妇人问道：“若那和尚便是大师，大师又该如何说？”

惊天见观音不依不饶，便坐回岩石上，娓娓言道：“话说春秋期间，楚庄王有三个女儿，名妙因、妙缘、妙善，此中妙缘与妙善乃王后一胎同时所生。两位公主在出世的时候，大地动动，室表里异香天华，空中响起天籁之音。两位公主不但生得一模一样，并且身材干净，边幅端严，五色云覆盖着身材。世人皆言：这是贤人出世啊！

惊天冲着观音喊道：“即便如此，弟子也不会知难而退！”

惊天哂然一笑，说道：“小僧仅对施主言语，难伤其筋骨，倒是施主之言暴露了马脚！就教是何方高人，可否现出原身，好教小僧敬慕敬慕！”

观音感喟道：“本座初度见到秋月时，何尝不感到利诱，差点脱口说削发姐的讳名。家姐已仙逝千年，即便她身上的灵魂历经千年的循环投生于秋月，秋月也一定和她长得一模一样。除非家姐的肉身被复原为胎核，种在秋月母亲的体内，才会呈现这类环境。你既知前后上千年，无妨道削发姐的肉身去处，从中便可解开利诱。”

诸佛深谙万物理，花着花谢是循环。瓜熟蒂落深埋地，沉寂工夫等机会。一朝复苏顶破地，只为大地添新衣。采光吮雨扎土里，三者不缺犹可绿。绿叶托出百花香，招来蜂蝶把花采。东风拂面吹大地，微微花粉随风飘。飘落旁花入花蕊，粉粉相见两两吸。如同父精入母体，结核成胎生出子。果熟蒂落重埋地，昙花一现只刹时。众生何尝非百花，难逃六道苦循环。若能皈佛脱苦海，可如仙花永不谢。

惊天感喟道：“弟子无话可说，既犯清规戒律，甘心接管奖惩，哪怕是被贬出佛门。但不管如何，弟子还是要和秋月在一起。”

观音坐下莲花，这才说道：“你曾点化过无数众生，本日本座无妨点化你。若你想通了秋月与本座长得一模一样之理，你便能够明白本座的良苦用心，乃是为你好！亦是为秋月好！”

惊天道：“施主无妨说来听听，小僧洗耳恭听。”

九州诸国的公子皆知，妙缘与妙善乃绝世才子，是以纷繁前去楚国应招驸马，此中秦国的二公子深得楚庄王的赏识，他不但仪表堂堂，颜如舜华，并且才兼高雅，学比山成。难能宝贵的是他还心虚若谷，为了不至于威胁到秦国至公子继位，甘心来楚国当驸马。妙缘与妙善也被秦国二公子的风采佩服，同时喜好上他，妙缘发誓，此生非他不嫁，他若娶妙善，我便削发入道。妙善亦发誓，若得不到他做郎君，此生皈依佛门，了断尘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