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龙争虎斗
黄药师本想后发先至,但何如谢曜招数过分刚猛,他实在没有可乘之机,干脆脚步踩五行八卦,右臂一挥,左手屈指从袖中弹出,恰是他独门绝技“弹指神通”,此招与一阳指齐名,谢曜初次见得也不免一惊,足下一点,腾空避开,顺势送出一掌。黄药师双手不歇,伸指一弹,嗤的一声轻响,一股细细的劲力激射出去,顿时将谢曜拍出的掌力化解。他连弹三下,但听得噗通、噗通、噗通三响,将谢曜逼得不由后退,谢曜转念一想,心道本身何不也用指法?小狐狸,别闹!
谢曜闻言抬头一笑,抬掌挥去,气挟风雷,扬声道:“人事无败何来胜!”
黄药师心机周到,眯眼一瞧谢曜身形,模糊感觉在哪儿见过。他思忖少顷,忽而哈哈一笑,点头道:“终南山上,重阳宫前……本来是他!”
洪七公见他身无长物,将手中竹棍今后一抛,那竹棍仿佛长了眼睛,笔挺插在地上。
“没想到此人武功进步竟如此之快,了不起,了不起!”
“痛快!”不等黄药师答话,洪七公大吼一声扑将上来,脱手就是降龙十八掌的掌法。谢曜不敢怠慢,旋身一侧,反手往他肋下一抓,却同时没讨到好。两人襟带朔风,于绝壁上方寸之地来回过招,各逞平生绝技,比之高山相斗,倍增凶恶。但是正因如此,才气斗得畅快淋漓。[综]妖狐藏马
当年王重阳临死也曾传过一灯大师天赋功法,但此功重在清心寡欲,一灯大师做过天子,并且专修佛法,是以对此功的研习始终达不到高度,就算是王重阳本身,恐怕也没想将天赋功练至大乘。
“老叫花好久没同人参议,妙极,妙极!”洪七公话音甫落,揉身上前,双拳齐出,他劲力刚猛,瞬时带起一股强风。谢曜目睹拳到,身子略侧,便已避过,跟着左手一招昊天掌,右手分筋错骨朝他右臂擭去。洪七公心下骇怪他能双手互用,右掌却腾空划了个半圆,使“亢龙有悔”与他订交。这降龙十八掌掌法之妙,天下无双,远非昊天掌可比,但谢曜出掌乃是情势,内力却为九阳神功,二者皆属天下阳刚之最,只听“砰”的一声,掌心一阵剧痛酸麻,洪七公不由发展数步,反观谢曜也是身形一晃。
洪七公问罢,自言自语答道:“两个削发人,熟谙也不敷为奇。”他抬开端,“来得恰好,我们也参议参议罢!”
黄药师闻言不由朝谢曜看了两眼,他眼神灵敏,瞧出谢曜乃是易容,但实在面庞为何却不得而知。但可贵听一灯大师说这等话,他“哦”了一声,道:“此人武功若在你之上,那怕是我也得请教一二!”
谢曜率先瞥见一灯,想到若不是承蒙他指导,本身恐怕早就死了,忙上前见礼:“长辈拜见大师。”一灯大师微微一怔,细心一瞧他脸孔,了然道:“好,好,没事就好。”
“鄙人岂敢。”谢曜叹了口气,却不再说。
一灯大师摇了点头,双手合十道:“老衲打不过他,同你们打成平局也毫偶然义,佛门清净,恕不作陪。”
黄药师也好久未打得如此纵情,哈哈大笑说:“以一敌二,你不怕败?”
一灯大师浅笑捻须,明显早在他料想当中。黄药师转过甚问:“一灯大师,这和尚是甚么来头,师承何人,为何故前江湖中从未听过这号人物?”一灯大师道:“阿弥陀佛,他法号忘玄,乃天龙寺和尚。但剃度之前,你们应当都耳闻过他的名声。”
“老叫花憋不住啦!”洪七公满面红光,挥棍插手战局。
黄药师心神一转,立即想到启事,一人内力练到了极精深之境,满身肌肉收放自如,推经转脉、易宫换穴并不是难事。但这等境地他也只从书中读到,未曾真正见过。但是现在却从一个青年和尚身上使出,如何不让他讶异。
谢曜大声道:“好!本日只论技艺,可别顾着身份藏着掖着!”
一灯大师微微一笑:“天赋功不愧为天下神功,但不知你已练到第几层?”
洪七公一拍大腿,哈哈笑道:“今儿吹得甚么风,把黄老邪和一灯大师都给吹来啦!”黄药师将玉箫别在腰间,微浅笑道:“七公,别来无恙。”
这一声比如令下,四人同时脱手,黄药师和洪七公不约而同向谢曜攻去,一灯大师思忖半晌,竟也朝谢曜攻去。
饶是洪七公腹笥之广,也不由被他深厚内功惊了一惊,暗道普天之下难以找出其二。
洪七公向左避开掌风,只听喀喇喇一声响,身后大树已被掌风劈倒,他道:“不错,胜负不必挂念于心,本日我们打个痛快!”语毕,横棍一挥,竟是朝一灯大师攻去,“一灯大师,你也来罢!”
黄药师想到郭靖,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正欲开口,却听洪七公一声大喊:“我不打了!”
一灯大师看他一眼,别有深意道:“江山代有秀士出,便是你的好半子,武功也不差啊。”
“你们熟谙?”
心机甫定,谢曜右手小指一挥,一招“少冲剑”刺了畴昔,顿时两股指力订交,便如方才降龙十八掌对九阳神功,轰天一响,二人双双退开。谢曜一见有效,定必然神,道:“细心了!”大拇指按出,使动少商剑法,这路剑法非常霸道,每一剑刺出,仿佛骤雨将至,黄药师弹指神通竟渐感难以抵挡。谢曜路少商剑法使完,拇指一屈,食指导出,变成了商阳剑法,这商阳剑的剑势不及少商剑弘大,轻灵敏捷却远有远之,他食指连动,一剑又一剑的刺出,快速非常。使剑全仗手腕矫捷,但出剑收剑,非论如何快速,老是稀有尺的间隔,他以食指运那无形剑气,却不过是手指在数寸范围内转动,一点一戳,待十余剑使出,黄药师已不住发展。
谢曜左手画弧,颠末这一番运功,他丹田中那股浑沌之气终究收放自如,而畴前狼藉的内力也尽数归整,他将佛珠往手中一绕一横,大声道了一个“收”字,双掌高举,浑沌之气周身流窜,仿若无形罡气覆盖。洪七公竹棍朝他肋下一刺,却在一寸处竹棍开裂,黄药师玉箫攻他后背,不料受罡风反弹,虎口一麻,玉箫脱手。四人一番比武,各自佩服,同时大笑,向后跃开。
谢曜求之不得,他如此想要参议,一是为了估计本身武功,二是为了完整断根那丝心魔,当下便一抱拳相敬:“黄岛主,获咎!”暗运几口真气,跨上一步,臂骨格格作响,劈的一声,挥拳而去。黄药师见他拳风刚猛,走阳刚一起,桃花岛工夫偏阴,而谢曜一眼便能看破,心下不由悄悄点头。他身形一侧,轻飘飘的让了开去,谢曜一击不中,俄然变拳为爪,这一招来势更加迅捷刚猛。黄药师斜身又向左边闪避。谢曜紧接着几爪呼呼收回,瞬息之间,将黄药师压抑得无处闪避。
便是这一愣神间,谢曜不知何时取下佛珠,作为兵刃,缴住洪七公竹棍,渐占上风。
谢曜干脆不看他招式,右掌斜劈,一刀罡风斩下,正应了那句“快刀斩乱麻”。黄药师不敢硬接,衣衿带风,一离数丈。
洪七公闻言脚步一顿,恰好走到竹棍中间,但打狗棒法他等闲不肯发挥,正迟疑间,黄药师俄然微微一笑,道:“领教中间高招。”
这场打斗与刚才比拼拳脚又是另一番风景,在这知名断崖上,四大妙手使出世平绝学,你来我往,龙争虎斗,或似长虹经天,或若流星追月。不知互拆了几千招,直斗到日暮西斜,漫天霞光。
黄药师闻言双眼一翻,哼道:“你用心折辱我等么?”
“此功源于天赋,但并非天赋。”谢曜方才乃是偶然之间使出,本身也摸不到门道,想来是涅槃炉中浑沌之气起的感化。他不由叹了口气,“我的武功还是太差了。”
谢曜上前两步,叫道:“七公,既然我们拳脚比不出高低,便请你拿棒罢。”洪七公那里不晓得先前谢曜一向在部下包涵,他摇点头道:“不比了,你武功已在我之上。”谢曜道:“打狗棒法环球无双,不见得比我差。”
一灯大师屈指一按他竹棍,双双被劲力震麻手臂。他无可何如的摇了点头,脚步却往绝壁处跨了一步:“请!”
非论是打狗棒法还是玉萧剑法,都攻人周身穴道,谢曜横掌挡住一阳指,再来回挡手持兵器的二人,不由得落了下风,只听“噗”的一声,洪七公竹棍便点在谢曜风府穴上。黄药师立即罢手,本觉得谢曜会发展几步身材受损,却不料他抖肩一踏,将地底踩出两个深坑,转而挥掌而出,劲风劈面,哪有半点受伤迹象。
黄药师这时横萧在手,笑道:“亮兵器罢!”说话间玉箫脱手,一招“山外浊音”朝谢曜穴道点去。他挥萧振臂,端得萧洒俊雅,是一起自玉箫中化出的剑法。
洪七公打狗棒法窜改精微,招术奇妙,实是古往今来武学中的一等招式,只见那竹棒化成了一团碧影,猛点谢曜风府、大椎、灵台各大抵穴。谢曜不由一惊,左掌拍开黄药师落英神掌,顺势一转,点在一灯大师拇指之上,右手发三花聚顶辅九阳神功,倒也化解开来。洪七公笑了一声,俄然大声道:“‘绊’字诀!”说话间竹棍一转,有如长江大河,纷繁点点绵绵而至,决不容谢曜有涓滴喘气机会。谢曜惊奇之下连连后退,六脉神剑纷弹,堪堪抵挡,但洪七公一绊不中,二绊续至,连环钩盘,储藏着千变万化。重生;倾城王妃点夫
但见一青衫人踏风而来,手持碧绿萧,身形萧洒,乃桃花岛主黄药师。紧接着,林间又转出一名身披法衣的白须老衲,竟是一灯大师。
谢曜受了洪七公一掌亦是气血翻滚,佩服道:“好工夫!再来!”上前大跨一步,衣袖翻飞,拇指按出。洪七公哈哈笑道:“此次我可出尽力啦!”两人说话之际,卯足较量。洪七公连发几次分歧掌力,均被谢曜在彼端以劲力化解,但谢曜未尽尽力,也难使洪七公让步半寸。正在对峙之际,蓦地间山林响动,一缕清澈箫声惊飞山鸟,谢曜和洪七公同时一惊,向后跃开。
谢曜道:“何必客气,孰强孰弱,手底见真章。”
黄药师和一灯大师都是武学大师,只见两人招数精奥,醇厚稳实,只拆得十余招,皆是心下敬佩。四周罡风扑簌,黄药师看得很久,发明谢曜出招虽快,但却常常留了余地,出声惊道:“和尚短长得很啊。”谢曜和洪七公打斗,却还能抽暇回他一句:“岛主谬赞。”
“着!”黄药师退到一株树旁,指法突变,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直点谢曜腰间,恰是兰花拂穴手。此招讲究的是快、准、奇、清,谢曜未曾见过如此文雅的招式,火焰刀一格,黄药师右手俄然又成掌法,一掌一指朝谢曜摆布攻去,这兰花拂穴手与落英神剑掌并用,指可化掌,掌可化指。掌如落英,指若春兰,凌厉不失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