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凿船

船家见这三人形象不善，也不敢多言了。便解了缆绳一杆将船撑离了渡口。承诺见船发了，晓得这般便扳连不到旁人，心中也暗松口气。

江豚三人神采发白，均是面面相觑没了主张。江豚还好些会些水性，别的两个倒是秤砣，落了水便只会沉底了。

和尚这回真的信了，喜哄哄往西边去了。

待要回身去，却又转头对承诺道：“施主不会是利用和尚吧。对和尚妄言是要下拔舌天国的”。

趁这三人酒后甜睡偷袭，说来最简朴却也最凶恶。只要惊醒了一个，不但挡不了鲁都头的灾，恐怕自家的性命也要搭出来。

承诺上了船问道：“何时开船。”

和尚一听内心欢乐起来。

倒是接连的灌了几口江水，松了鱼叉手忙脚乱的向后游去。斯须便顺着江水不见了踪迹。

几番思忖，倒是在渡江时动手最留意。因而承诺也顾不得吃了，将剩下的牛肉馍馍一并的包了。出了堆栈到一个铺子买了些油纸，又问了去下崖渡的路，便大步流星的去了。

船家长年在江上讨糊口，身子结实，又精熟水性。见承诺拉他自是不怕，便借势向承诺扑去。承诺本就面白，在水下一泡，便更加显得诡异了。

长须男人慌道：“船家救我，只要能救了我等性命，丧失均由我等包了”。

承诺只是佯问自不会焦急，也不进船舱，只是靠在船帮上假寐起来。

船家得了这些承诺，也恨恨的将半截竹竿往江中一抛。到舱内掀起一块船板，一看船底已破了一个大洞，正泊泊的涌进水来。船家心中一痛暗叫一声：苦也，这回用饭的产业也交代了。

第二日一早承诺便来到渡口，船家早便筹办好了家什，坐在渡口等买卖了。承诺近了一看这船公然不小，能容下七八人，四五匹马的模样。

到了渡口就要上船。

心中对承诺已是恨极。从舱内抽了一支鱼叉，翻身便跳入水中。船家潜到船底一看，船底已被承诺凿了个水缸般大小的洞。承诺正一手扒着洞口，一手持了短刃，看着自家。

承诺估计这三人，均是有官司在身的，报官自是可将其一并的擒了。却又极能够牵涉出鲁都头来。再者这类小镇也无衙门官人，便是报官也要跑到县城方可。如此一个来回贼人早就走了。

本来这船家长年在江上讨糊口，见过太多水盗谋财害命的案子。现在见了承诺沿着船边下的水，便知承诺要下去凿船。因而提了摆渡的长杆，到承诺下水的处所。沿着船帮猛地一插到底。

江豚等人此时已将马匹包裹清算安妥。江豚便不耐了，对船家道：“快些开船，爷等有急事。迟误不得这些时候”。

到了渡口已是深夜。见渡口公然停着一艘大船。承诺深思现在上船，恐引来船家及江豚等人狐疑，便在四周一个山头下歇了一夜。

和尚一听有些心动便问道：“事主在那里？到那里做法事？如果远了，贫僧另有些事情便去不得了。”

承诺正在船底一手攀着船板，一手持了短刃将船底破了个大洞。俄然便见一根竹竿，贴着身边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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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感慨间，那江豚远远地瞅着承诺，走了过来。问道：“小子我见你面善，你可认得爷？我等可见过面？”

承诺一看船已至江心，便也不再客气。挺身站起道：“我自是认得你，你却不认得我。至于我是谁，偏不奉告你，小爷便是要你做个胡涂鬼”。

承诺闻言心中腹诽道：骗了和尚便要下拔舌天国，害了和尚的命，难道是要将十八层天国，一一的走上一遭。面上却尽是朴拙道：“小子怎敢与大师胡说，大师快些去才好，莫要让事主等得急了”。

三人正一头雾水，船家却一拍大腿道：“这个小贼关键了我等”。

承诺手快，顺势便一刀将竹竿砍为两段。待船家提起竹竿时，只要半截了。没了长杆连摆渡都没法了。顿时船一失控，便在江心打起转来。

船家道：“总要再来三五人才好开船，小哥莫急本日天好，过江的人多。不会久等的”。

江豚见船上只要承诺一个渡江的。便知船家还要等人多了，才会开船。就嚷嚷快些开船。

船家见被承诺说走了一个客人，甚是不满的瞪了承诺一眼。承诺浑然不觉，又靠在船帮上假寐起来。

过未几时，远处便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声，承诺晓得朋友来了。睁眼一看，公然小道上三匹骏马正奔驰而来。

见鱼叉顺手，承诺便把短刃插回。单手持了鱼叉，只等这三小我落水，便一叉一个的将其送入循环。

承诺安然侧坐于船帮下，俄然心中想到：自家顿时便要做那杀人的活动，心中却无半点严峻不安。莫非是我将性命看的轻贱了？亦或是有了杀人的胆，便无所谓惊骇了。这般下去对于报家仇自是无益，但是耗费了人道，岂不是负了父母的等候。如此算来，自家年前尚是环抱父母膝下，连杀鸡都不敢看下去的垂髫孺子。现在倒是手狠如这些江洋悍贼普通了。

船家正难堪间，又跑来了一个和尚，边跑还边喊：“船家等一等，另有坐船的”。

打头的便是江豚，看来这厮确是报仇心切。到了渡口三人便牵着顿时船，船家忙帮着将马栓了，让几人进船舱安息。

一看到船底的大洞，船家便晓得这条船已经废了。手持鱼叉便扎向承诺。承诺将短刃往口中一咬，空脱手来。一把便抓住鱼叉的一支叉子，再往身前一拉。

承诺鄙人面听了这番对话，面前的饭便吃不下去了。心中担忧鲁都头的安危，就开端揣摩如何为鲁都头挡了这个灾。

承诺本意便是将其打跑了事，见其无端的如见鬼般跑了，更省了自家力量。

这番行动承诺计议了一夜，脱手细节也想得清楚了。独一忐忑的便是累及旁人，现在去了这个拘束，便只等取贼人道命了。

承诺道：“不远，便在西边二里。传闻已备下上好的斋饭，只等大师前去了”。

船家称身的扑到承诺近前，一见承诺这般诡异的神采。口中还叼着一把刀。也吓了一跳。俄然又想到，这小子入水这么长时候了，也未曾上去换气。不由打了个冷颤。口中喊了一声：鬼啊。

承诺本是要脱手害命的，天然不想累及无辜。见无端的跑来一个和尚，便站起家来。大声道：“大和尚你先莫要上船，刚才我见有人寻游方的和尚做场法事。许了很多的香油钱”。

江豚听了此话，晓得事情有些蹊跷，一个跨步过来，伸手便要先将承诺拿下。承诺早便有筹办，未等江豚靠近，身子一翻便滚入江中。江豚三人到船边一看，已是人影都不见了。

孙博宁亦道：“恰是这话，船家快些把那小贼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