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道塔
“不对!此地没有水源,怎可发展花草树木?并且除了植物以外,就再无其他生灵。没有虫豸授粉,也没有风雨,这些植物如何能繁衍生息?”
东方未明停下脚步,闻了闻花香,又回身看向横江,横江却闭目不语。
照理而言,深切火海,应当越来越热。
好雄浑的一座道塔!
两道光幕,自聂隐娘眼中放出,在周遭扫视了一遍。
聂隐娘突地转过甚,饶有兴趣的看着横江,道:“少年人,现在你我暗里里相处,你直接叫我我名字就好了。我师门的前辈,都把我唤作隐娘。”
横江听着世人的群情声,走下楼梯,远远一看,只见火线一片花海,姹紫嫣红,煞是都雅。
待到飞至近处,横江才看清楚,那是一座八面掉角,角悬风铃的道塔。
“这花香极其古怪,各位谨慎了!我们先下去探一探真假,然后再上来,号召各位一起下去。”
他们尚未进入下一层,已是听到了火线世人的话语之声。
“此地竟然是一片园林,青草大树,朝气勃勃,繁花盛开,芳香四溢!莫非这是九崇山妙手,万年之前留在塔中的花圃?”
聂隐娘顾目流盼,眼含深意,道:“何止我来自九崇山,少年人你不也算是九崇山的么?”
聂隐娘却道:“中土七国,三**道场,大多都是得了九崇山遗留的法诀,才开宗立派,也可算是九崇山的道统。不过,那三**道场里,却无一人,能获得完整的九崇山仙门啸法传承。也无一人,能住进镇魔山的桃林里。”
“哼”独孤光转过身去,不再多说。
半晌以后,独孤光飞身而上,调集世人一同下去。
道塔只要顶端几层,从岩浆海面上冒出来。
世人直接奔向楼道口,前去道塔下一层。
那小人又道:“杀人偿命负债还钱,此事一贯都是天经地义的。你们踩踏了我的花,就要卖力,帮我把花草规复原样,不然就别想走了!”
“莫不是大魔的手腕?”
门路很长,聂隐娘一起飞奔,也只需半晌就到。
明显,世人早知此地是火海,筹办还是。
至于下方塔层,则被岩浆藏匿,也不知一共有多少层。
世人认不得这道塔的秘闻,只围着道塔飞来飞去,四周张望。
横江点点头,心中却想:“东方未明曾说,当初就是这毕防川,在暗盘布榜文,赏格杀我,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此人丁口声声,说要以性命来庇护我,也不知有几分真情,几分冒充。只怕庇护我是假,趁机监督我才是他的本意……”
横江早些年间,也曾心机稚嫩,轻易信赖别人。
塔上风铃被热浪一冲,摇摇摆晃,叮当作响。
东方未明深吸一口气,让独孤光与青丘冲一左一右,与他并肩踏入楼梯。
言语之时,已飞到了门路口。
横江思忖着后果结果,略一沉吟,感慨道:“是啊,也不知到底是谁,竟然能在十万玉剑里,遴选出那柄独一无二的玉剑。”
此地虽位于岩浆大海之上,周遭尽是霹雷隆的岩浆荡漾之声。
世人面面相觑。
世人略作踌躇,便鱼贯而入。
若非如此,他前身后背的伤疤,不知要减少多少。
冷气会聚阴风,载人而行。
世人跟从厥后。
唯独那独孤光领着毕防川,站在塔门口,朝聂隐娘高呼道:“聂隐娘!你莫不是想要临阵叛逃吧?”
当世人寻觅声音来源之处,却只看到一朵大牡丹花中间,站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小人,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世人,小脸儿尽是气愤,正在破口痛骂。
九脉道统!
青丘冲皱着眉头,手中拿出一柄灵光闪闪的木剑,道:“且让我来探一探她的真假!”
二人飞出门路,就来到了一片岩浆火海上空。
防人之心不成无。
东方未明朝横江点点头,孤身飞走,岩浆海面飞掠而去。
可在此的都是仙门修士,气力最低也是正儿八经的修士,耳聪目明,或许乃至还修炼了近似于顺风耳一类的手腕,如若开口说话,或许会被人偷听到。
降落到四十层摆布,火线楼梯口,已有花香传来。
他虽得了九崇之妖6慎传承道法,也得了6慎门下,那二位孺子川榛与白桦的符箓法诀,算是与6慎,有着传道受业的交谊,却未曾拜师。
聂隐娘说话之时,东方未明已经把道塔之门翻开了,抢先钻了出来。
聂隐娘微微一笑,道:“我见地上玉剑浩繁,便多选了一些,担搁了些时候。”
横江点点头,却不说话。
“诸位,请随我来。”
诸多仙门中人飞在空中,等待多时。
世人未曾想到,此地竟有生灵,更不晓得和拇指大小的小人,到底是何来源,有何气力,便一个个愣在那边,进退两难。
横江面色安静,不置可否笑了笑,“我来自于中土七国宣明山,是宣明道场弟子。”
毕防川亦步亦趋,走在横江身边,见横江时不时打量他,毕防川则面带浅笑,道:“我奉老祖之命,跟从在横道友身边,就必会一心一意庇护横道友。横道友对我有拯救之恩,我没齿难忘,还请道友放心,在我死之前,毫不会让横道友有任何毁伤。”
聂隐娘皱了皱眉,也未几说,卷起阴风飞进塔中。
飞了几里以后,远远见到一座尖尖的修建物,自岩浆河面冒了出来。
聂隐娘也不落地,直接就飞了出来。
现在,横江就连那只凭他一声惊呼,就听出来他修炼了仙门啸法的聂隐娘,都不肯信赖,又怎会信赖这独孤光和毕防川?
世人一层层往下。
独孤光有些不悦,张口就问:“聂隐娘,你如何来得这么慢?”
道塔每一层,都有十来丈的高度。
聂隐娘见横江不说话,只朝四周玉剑,打量了一番。
一座座光罩,从世人身上浮起,挡住了岩浆海面的熊熊烈火。
木剑如电如虹,飞射而出,斩向小人。
聂隐娘细细的看了横江一眼,道:“我师门之下,共有九脉道统。各脉道统之间,虽无芥蒂,也无仇怨,却很少会相互交换修炼法诀。我这鬼修一脉,只要一些粗浅的御剑法门。此地玉剑,就算落到了我手里,也只算明珠暗投。不过,少年人你如故意,无妨多取一些,或许今后用得上。”
聂隐娘以阴风裹着横江,悬停在间隔道塔百丈之处,以传音之法,将声音送至横江耳边,道:“这座道塔,是九崇山的镇山宝贝之一,算是仙道灵宝,妙用无穷。也只要这等灵宝,才气接受住地底岩浆千年万年的灼烧,才气弹压住此地大魔!”
青丘冲却问道:“东方未明,你说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如此算来,他和中土帝国诸多道场之人一样,只算得了九崇山的功法道术,却不算拜入九崇山的门墙。
门路的绝顶,没有了门路,唯有滚烫的热意,劈面而来。
聂隐娘脸上笑意越稠密,语气也越温和,道:“这九脉求魔剑阵,是万年之前,由我九崇山的妖尊,亲手安插而成。此中有一柄玉剑,是这座剑阵的剑主。此剑之上,刻着妖尊的名字,现在却不见了。也不知到底是谁,竟有此缘法,能在十万玉剑里,遴选到剑主。”
独孤光冷声说道:“此战存亡未卜,如果死在此地,身故道消,便万事皆空,取了再多玉剑又有何用?如若不死,我等勘破了心瘾魔种之秘,必会一飞冲天,何必依仗这等布阵的玉剑?那九脉求魔剑阵虽强,可最贵重的是剑阵的祭炼阵图。阵中玉剑,鸡肋罢了,弃之虽可惜,食之却有趣!”
降落十余层,便可算是来到了岩浆大海上百丈的深处。
世人在楼梯口稍作逗留,便再度往前。
横江和聂隐娘,位于步队最火线。
塔门以内,视野开阔,仿佛一个大广场,只是空空荡荡,没有安排任何东西。
“多谢了!”
横江眼神一动,点点头,“前辈公然来自于九崇山。”
听闻此言,世人神采大变,从速停下脚步。
横江不再多言,心中只想道:“聂隐娘自从晓得我修炼了仙门啸法,就对我态度大变。现在竟然说,她师门前辈叫她隐娘,也让我如此叫她。她这类态度,难道把我当作师门前辈来看?不过,我与她虽熟谙了好几天,却体味不深,此人到底是何种心机,到底怀着何种目标,我都是一无所知……与人订交,最忌交浅言深!”
越是往下,火线带路的东方未明,便走得越慢。
横江打量着此塔,只见道塔顶层,面相世人的这一面,有一座塔门,紧紧闭着,这门就数丈高度,一丈来宽。
横江指了指四周玉剑,问道:“前辈何不取剑?”
小人只抬起手臂,就用两个小手指,夹住了灵光闪闪的木剑……
可道塔以内,却一片风凉,明显熔金化铁的岩浆高温,早已被道塔尽数隔断,没法传至塔内。
嗖!
横江摇了点头,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俄然间,一个声音,从花丛深处响起,“好大的胆量,竟敢来到此地,在我花圃里肆意踩踏,真是不知死活……”
聂隐娘道:“你不是我,你安知玉剑对我有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