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0
三人相视一笑，俱都会意。挥手告别。乌利亚马不断蹄，一起疾走，沿途驿站换马人不歇，半夜时分便赶回了东北虎帐。
大卫看他情感激扬、腔调宏亮。连沙玛、比拿亚都被唤醒！知贰心高气傲，情意断交，万难窜改。自忖：莫非城主练了甚么奇门异术，不近女色了……既然你始终不肯与妻同房。拖延光阴，姐姐身子垂垂沉重――东窗事发，王的脸面何存？一不做、二不休！借敌国之刀……
大卫笑道：“城主与两位哥哥情同手足！乐而忘归，也属人之常情。只是……好不轻易，从远路返来，却不回府……让嫂嫂独守空闺……”
终究明白：本身没有看错。这确是以色列王的意义……本来信中写道：元帅尽可择日督军开战，令乌利亚孤军深切步地极险之处，你等万勿救济，令他亡于敌阵当中……
思前想后，总觉不成理喻，自我安抚道：“大卫兄弟宽悯仁义，对敌国降兵都不肯妄杀一个！他既要撤除逃城城主，必有他的事理！莫非城主在北方日久，有通敌的行动被王发觉？――即使乌利亚是抱屈而死，我也只是受命行事，这流无辜人之血的罪，也是归到大卫家头上，与我无关……”
乌利亚笑道：“当时也让世人看到：还是逃城豪杰的手腕更高超！”大卫帐下虎将以逃城的乌利亚、比拿亚最为善战，但是他却拜了约押做兵马大元帅――这些草泽豪杰固然嘴上无所谓，心底却堵了一口气。
想通了此节，也不再理睬。随即解甲安睡。次日天明，元帅升帐点将。约押偷眼瞧向乌利亚，只见他已没有了一丝困乏疲态，神清气爽与常日并无别离，心想：逃城城主喜怒极少透露，城府极深！并且文韬武略不逊当今以国君王！不免为主上所忌……他率先说道：“昨日我王令城主带回一封秘信，此中列出了几条取胜的关头！又命我等可择机出战，扫清以国残存边患！城主在此领兵日久，还手给了一幅舆图。想必早就胸有成竹，小弟愿闻高见……看与我王之谋可有相通之处？”
乌利亚答道：“边患不平，怎敢苟安？末将仓猝回营，还带来了我王密信一封。请元帅亲身过目，末将先行辞职。”
他展开文书，刚瞥了几眼――一颗心“嘭嘭”乱跳！还觉得目炫看错了。掩上手札，揉了揉眼睛。靠近灯火，又重新至尾细心读了几遍。
比拿亚接道：“城主所言极是！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我等兄弟就在耶路撒冷。静候城主捷报！”
比拿亚说道：“不知此次，我王又定下了甚么样的奇策破敌……”
乌利亚正色道：“王已严严叮嘱：这信非要元帅亲身拆阅！即使我不平约押，也不能对我王阳奉阴违！”
约押心念一动，笑道：“我王信中虽提及了取胜的要点，但也说了：亚述、亚兰两大帝国以索纳法为帅，部下不乏精兵虎将，确是劲敌！此战非同小可，令小弟悉听城主调剂！”
约押倒吸了一口冷气，暗忖：城主那边获咎了我王？乃至王要借仇敌之刀取别性命？王竟把这封夺命手札，交与城主亲身带来――由此推想，乌利亚也毫不晓得在何事上震惊了王怒……
沙玛笑道：“我们何不现在拆开手札，看看城主与我王，是否豪杰之见略同？”
约押从速说道：“有劳城主！快去安息……”待乌利亚走后，他一边拆开羊皮卷，一边想：我王算无遗策，不知这回又带来了多么妙策……
乌利亚不屑答道：“王一心提携约押，天然得让元帅的军功无人可及――但我在拿弗他利驻守了大半年，早想好了取胜良策！”
乌利亚答道：“末将在此恭候。”
乌利亚昂然道：“现在边疆未宁！元帅与众将士风餐露宿，驻扎在郊野。我怎能吃苦吃喝，回到家中，锦被宽榻，与娇妻温存同寝？末将在以色列的神面前赌咒：亚述、亚兰两国还未臣服我王权益之下，我断不敢入那神策将军府！”
乌利亚整日驰驱，前一晚又未得睡足，已然非常疲累！约押看他一脸倦容。问道：“城主何需这般孔殷火燎？到了耶路撒冷，尽可多住几日……”
乌利亚耳聪目明，甚为警省。听到脚步声移近，惊觉坐起。看到是以色列王，见礼说道：“我等兄弟耐久未聚，昨晚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夜更已深。只幸亏此过夜……呃……弄到这里非常狼狈，不成体统……”
大卫听闻此言，顿时心中悄悄叫苦：城主竟然夜不归宿，这可如何是好……？他仓促穿戴整齐，来到殿上。只见几桌剩酒残羹犹在厅中，三人和衣而卧，随便躺在地上，鼻息沉重，睡得正香……
大卫回身入内，不到半柱香工夫，就拟好了文书，递给乌利亚。说道：“这信非得元帅亲身折阅，不得有误！”
约押接办边防重担，不敢稍懈。每日晚睡夙起，各处险道隘口需求例行细察，固然已经夜深。仍未寝息。闻报：神策将军连夜返回――疾到大帐中相见。
乌利亚自忖：识人者，霸道也！毕竟还是我王识人――忧心元帅不平我将令，特特修书一封……他微微一笑，说道：“索纳法与末将比武数仗，节节败退！我王谓其兵精将猛，在我眼里，不过统是草芥！末将愿领一支兵，中路突进，直取敌首！元帅可与阿希则、亚哈济等人，摆布照应，击其侧翼。只需一战歼其大部主力，令彼丧胆！让这两国今后不敢再妄图图我国土！”(未完待续)
乌利亚淡淡答道：“我王惯常有那文书奇策，末将倒想听听主上的进军方略……”
逃城城主笑道：“末将谨遵王命！告别了！”接过羊皮卷，揣入怀中。出了便殿。牵了坐骑，踏上北归之路。沙玛、比拿亚直送出二十里。难舍道别。
他痛下决计，说道：“城主专注国事，过家门而不入！真乃满朝文武的榜样，其心可嘉！既是如此，待本王修书一封达于元帅――令他本日破敌！烦城主顺道交予约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