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他信马来到乔那丹帐前，心想：之后果为大卫的原因，曾与我儿言语抵触……可贵今晚俱各有暇，恰好修补修补：父子间的裂缝……

大卫一愣，随即高兴满怀，心想：她公然对我有情――但我若娶了她，亚希暖mm会怎生想？……

愈想愈觉天遂人愿、志对劲满，不由有些飘飘然起来……

扫罗先问道：“我军在利乏音谷获得大捷后，已过一月不足！近期非利士人并无来犯之意，我离家已逾两月，欲引兵返回示罗，各位觉得如何？”

以色国扫罗王，安闲利乏音谷，得大卫奇袭非利士要地之助，不战而胜后，已历月余。四路探马来报：敌国再无举兵意向，而大卫也已占有亚杜兰山，拥千余兵马――尽占险峰密林！他在熊洞里被大卫割掉半截外袍衣衿，有言在先：此时只当同仇敌忾，共御外侮，前事一笔取消。是以，即便现在劲敌撤退，扫罗也不能累次自食其言，再启内斗。

亚比该微觉内疚，轻声说道：“我合庄财物人等，做为我嫁入亚杜兰寨的嫁奁，将军感觉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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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比该见他游移，又说道：“将军虽曾是我国扫罗王之婿，但他已通报天下追捕于你，还把米可公主另许了其别人家！现在将军已无妻室，而我亦无夫！我二人结婚并不违背祖宗所传礼法，就看将军情意如何……”

亚比该凝睇着他，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拙夫这几年庄中事件一概置之不睬――每天与姬妾醉酒纵欲，夜夜歌舞升平！耗损精力，体质早就十掏九空！兼之惜财鄙吝、宇量狭小。那日被将军带走了很多牛羊谷物，他急芥蒂发，一向卧床不起，终究放手西去了……”

大卫全没推测她会有这般假想，一时惊诧不已，深思：当初只是想邀一个铁匠雅望班上山，现在她竟要举庄并入本寨！上天预备公然远超我所求所想――拿贝庄赋税充足，如果两家合兵一处，确是各取所需，互补是非……

大王子乔那丹答道：“父王早该保养天年了，却还在为国事劳累、四周驰驱。儿臣愿为主分忧――请父王自返国疗养，孩儿在此领兵驻守，以防非利士贼心不死，卷土重来。”

亚比该一双美目直盯着他，悄悄说道：“我想把拿贝庄、亚杜兰寨合二为一，此后这西弗郊野上不再有甚么拿贝庄，只要一个亚杜兰庄……未知将军意下如何？”

亚比该淡淡答道：“多年来庄上事件都是我来打理，全庄人等也都服我统领――唯有一个震八仗着几分力量，想要占庄夺权。我让雅望班将他格毙，余人再无疑议。”

大卫看她毫无顾忌，大胆剖明倾慕，麻辣利落非比平常以国女子，心底考虑：这“庄主夫人”变“寨主夫人”――拿贝庄成了亚杜兰庄……寨中既得丰足赋税，我又得美艳**！如果亚希暖mm不嫌弃，更可二女同事一夫！这一举多得的美事，竟落到我头上，神灵待我确是不薄！

大卫吃了一惊，暗想：她如此才貌，不知会钟情哪位弟兄……他赶紧说道：“夫人精于持家、秀美端庄，我寨中的哪位豪杰豪杰能得此贤妻？”

亚比该笑道：“我这份嫁奁不轻吧？”

他当即答道：“夫人这番发起：我是求之不得！贵庄富甲南疆；我寨兵精将勇、人才济济――两股分解的绳索不易折断！你我两家缔盟，这西弗郊野便任由我们纵横驰骋！其他各种权势必不敢随便来犯……”

大卫奇道：“嫁奁？甚么嫁奁？”

众将都顺着君王之意，群口拥戴――争相夸奖乔那丹文武全才。扫罗当即传令：命阿布内、巴拿、利奇布率轻骑三千，先回示罗。多益领本部人马换防基利波山――以备非利士人取别道打击以国。乔那丹率精兵一万，驻守伯利恒、希伯仑两城。分拨已定，大家自去集结兵马。

大卫心想：当日熊洞里，贝丝芭姐姐的戏言公然成了预言！这冥冥中天意已定，非人力能窜改的……他说道：“嗯……如何说我与庄主之死都脱不了干系，他日定要到坟前拜祭――既然庄主已逝。现在拿贝庄上，顺理成章由夫人主事了？”

亚比该见他神采不定，问道：“将军在想甚么？但是感觉小女子面如桃花、心如蛇蝎？”

扫罗笑道：“元帅所言极是！此子文韬武略在我诸儿当中，最为出类拔萃！随我交战多年，屡建奇功！将来承我之位，需求治国平天下！”

元帅阿布内赞道：“大王子不但智勇兼备，并且忠心、孝心人神共鉴！我王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啊！”

晚间，扫罗无事，骑马在营中巡查――只见各营来回岗哨井然有序，统统帐篷中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明显各部军兵离家在外日久，终究能够回到本地与家人团聚，无不欣喜。他不由得感慨：看来不管帝王将相，还是平常百姓，能够回家，与妻儿享用嫡亲之乐，才是人生幸事……

他分开都城示罗已久，想到王宫的豪华温馨；宠妃里斯帕的缠绵和顺乡，比起这南地的荒蛮郊野，当真天差地别！归心已动，便调集众将，参议班师回朝。

大卫赶紧答道：“岂敢？夫人行事果断果断，平常男人望尘莫及！敢问夫人现在有何筹算？”

亚比该细眉一蹙，嗔道：“将军一向‘夫人’长、‘夫人’短的叫我，可否想这‘庄主夫人’变寨主夫人？”

大卫听她语气冷若冰霜，面色安静如水――三言两语、翻手之间就取了一名异己的性命，委实也是个短长角色。他不免心底打了个寒噤……暗想：此女不但美艳绝伦，兼且心冷手狠、定夺勇敢，直令人望而兴叹，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