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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志》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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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学剑

何况,他再也不想如那夜普通,被公孙无止轻描淡写地一招制住,全无还手之力。

杨衡悄悄苦笑,这位云大哥倒是利落,还是个自来熟。

正自揣摩,只听有人说道:“练剑最忌讳的就是循规蹈矩,拘泥于一招一式,你再想一天,也是练不下去的。”

子桑青笑着应了,说道:“林伯,府里比来没甚么事吧?”

柳树下,杨衡耍着柳枝,一招一式,按部就班,倒也似模似样。

李府坐落在长盛街中心,门前是阛阓,行人来交常常络绎不断,呼喊声此起彼伏。未到家门,李月儿就嚷着道:“爹爹,我要吃糖葫芦!”

现在楚长歌去了森罗狱,也不知有无伤害,更不知何时才气返来,杨衡心中担忧,怎奈身单力薄,即便楚长歌真的出事,他连报仇的才气都没有。

可记着是一码事,学会又是别的一码事。大衍周天剑窜改多端,从第一招“一元复始”,到最后一招“九九归一”,虽不过九招,但每招都有三十六个窜改,如果两招连使,又增加七十二个窜改,以此类推,一套剑法使完足足有一千八百个窜改。莫说他不过初学剑道,便是浸淫此道多年的剑术妙手,想要学会,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衡山以南三百里,便是“藺阳”。

他第一招练的固然生涩,但勉强还能耍的下去,但使到第二招“两仪无形”的时候,倒是犯了困难,明显第一招的扫尾是剑锋上挑,可第二招的起手式倒是向前横扫,两招之间的转换甚为高耸,底子难以连接。

云兮白也不是个刨根问底之人,再未几问,而是道:“你练剑需得学会变通,断念眼儿可不成。”

“你初出茅庐,差的火候太多,定要服膺一点,不管是掌法也好,剑法也罢,都要懂的变通,矫捷应用。”云兮白说着有些迷惑道:“按理说,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如此浅近的事理本不必旁人指导,可为甚么就是不懂变通呢?”

随后一行人进了李府,李青衣交代完一些琐过后,与夫人筹议一起去看那大楚公主,子桑青却道:“她也是个薄命的人,不如放了吧。”

“终神秀十六剑”是按照太华派的“毓秀剑法”演变而来,经云兮白去其荆布,留其精华,更加奥妙莫测,能力难当,在他本身看来,便是较之昆仑山那号称“天下剑法之樊篱”的“顷刻芳华”,恐怕也是不遑多让。

杨衡心中一喜,仓猝道:“请云大哥教我!”

杨衡自小博闻强记,聪明过人,楚长歌当时只演示了三遍剑法,他便牢服膺在心中,讲的百字口诀,也一字不落的倒背如流。

出乎他料想的是,杨衡随后便将这六招使了出来。云兮白看的一愣,不由心下暗道:“这小子难不成是个练武奇才?”

杨衡作为客人,被安排在一间高雅客房,房间里宽广敞亮,洁净整齐,明显有人常常打扫。

“你这小子,总这般客气做甚么?”云兮白佯装活力,他本就瞧杨衡扎眼,得知对方是怀王之子后,更是莫名增加几分好感,此来恰是想和杨衡说说话。

杨衡闻声看去,见是云兮白,忙拱手道:“小子献丑了。”

杨衡说道:“我没有徒弟,这是我一名叔叔教给我的。”

见这小子怔怔不语,仿佛不知该如何接话,云兮白笑道:“咱俩投缘,你叫我云大哥就是。”

林伯笑道:“还是老模样,没甚么窜改。一起风尘,想必老爷夫人也是累了,中午非得让厨房老黄好好筹措一桌!”

杨衡闻言,手中柳枝下压,手腕一转,继而哈腰斜挑,公然是水到渠成,接上了望帝啼鹃。他有所感悟,不由欣喜道:“我明白了!”

杨衡道:“小子怎敢。”

他是怀王的儿子,就应是顶天登时坦开阔荡,而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

云兮白听得好笑,只当这位杨小弟要强,倒是全然不信,说道:“那你给云大哥使上一遍。”

见他如此聪明,云兮白教剑更来了干劲,说道:“你使完邈若国土,再接望帝啼鹃。”

云兮白折下一根柳枝,说道:“但凡是剑法,万变不离其宗,我就以我的‘终神秀十六剑’来做树模。”说着使了一招邈若国土,接着是枕石漱流、攀藤揽葛、峰回路转、水剩山残,待使到第六招望帝啼鹃时,停动手道:“你记得下来么?”

他每使一招,都会说出招式称呼,只为让杨衡好记一些。

云兮白道:“你把柳枝抬高至膝盖,再使望帝啼鹃尝尝。”

子桑平深知丈夫脾气,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别人说破唇舌也无济于事,她内心虽怜悯那楚国公主遭受,此事也只能作罢。

杨衡点头应是,先使了一招邈若国土,可再接望帝啼鹃时,却不管如何也接不下去,此次是直刺之势转为哈腰斜挑,若按云兮白演示那般,底子没法完成。

李府门前站着个老头儿,乍一见李青衣,忙跑过来道:“老爷返来了。”又瞥见她身后的子桑青,大喜道:“夫人!”

杨衡也说不出个以是然来,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偶然候聪明人钻起牛角尖来,更是一条路上走到黑,若无别人拉上一把,恐怕撞破南墙也不会转头。

这林伯是府里的管家,多年来任劳任怨,将李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事无大小,亲力亲为,年逾古稀也是仍旧,深得李青衣伉俪二人信赖。

没过量久,杨衡愈发感受力不从心,干脆停了下来,嘀咕道:“莫非是我记错了?”

之前怀王尚在,杨衡学的是治国方略,行兵之道,弓马也算纯熟,但对武功倒是一窍不通;怀王蒙冤后,他跟着楚长歌行走江湖,剑神教他剑法,他也只是囫囵吞枣,从未细心去学。

杨衡点头道:“大抵记得全了。”

当然,“顷刻芳华”久负盛名,人称天下第一剑法,这“终神秀十六剑”比不比得上临时非论,可它毕竟是云兮白的对劲绝学,现在被杨衡短时候内连学六招,

云兮白道:“我说敢就敢!”说着搂向杨衡肩膀,就似了解多年的兄弟普通。

这套剑法名曰“大衍周天剑”,穷尽窜改,奇妙无方,当年楚长歌就是以此剑法在昆仑山技压群雄,一举奠定“剑神”之名。

“杨小弟,我看你方才耍的剑法非常奇特,不知你师承何人?”竹林七友中,云兮白的剑法可谓是数一数二,便是放眼天下,也当在中上之流,以他的目光看来,杨衡刚使的那一招固然歪歪扭扭,但却饱含窜改之道,瞧着有些眼熟,故而有此一问。

还不到晌午,杨衡一人在屋子里有些无聊,起家出门,没走几步就见一颗柳树,因而折下柳枝,权当宝剑,自故耍了起来。

子桑青心肠仁慈,自从听了拓跋怜的悲惨往过后,全然忘了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才心生曲解,愤然离府,与李青衣分开两地,再也不肯相见。

不得不平气其贯穿才气之强,实在超出凡人一等。

这座荆州第一大城,因地理位置处于极南,故而很少受战役涉及,民风朴素,昌隆繁华,是天下六大名城之一。

但是以李青衣的性子,是决然不会放的,不管夫人如何软言相求,他都无动于衷,失实是动了真怒。

杨衡就像一个孩子,字还没认全,便妄图去解读典范,乃至是吟诗作赋,成果只能是不伦不类,无觉得继。

李青衣笑道:“就晓得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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