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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朵飘零的花: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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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我爸和二叔结婚后分炊时,爷爷奶奶连碗都不给一只,但却把老宅子里的统统东西都给了三叔。因为三叔耐久跟修建队在内里作木工,三婶也在修建队找了个做饭的差事,伉俪俩耐久在外打工。在内里打过工的人都晓得,把孩子带在身边读书底子不太实际。一是打工者本身就是居无定所;二是很难找到领受的黉舍,就算找到了,也付不起高贵的学杂费和借读费。以是,堂弟康康和堂妹安安都是由爷爷奶奶一手带大。

我气得浑身颤栗,感受还没愈和的伤口又被人揭了起来,我大脑一片空缺,当即走上前要掀麻将桌。几个妇女把我拦住了,我妈干脆站起来,朝我瞋目而视:“你掀啊,你掀啊,你明天要把桌子掀了,我就算你本领!”

她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好事做多了,累的。”

我苍茫地问:“这到底是为甚么啊?”

淑芬不屑地“切”了一声:“在家的女人不守妇道,在外的男人又如何呢?客岁,村东头的二狗子在内里得了‘脏病’,传闻是逛发廊染上的。没钱在内里治,就回家来了。治了好几个月才气下床。这不,为了怕他再抱病,本年他老婆只好跟他一起出去了,把两个孩子留给了爷爷奶奶。”

我爸有三兄弟,我奶奶在生下二叔后因难产归天了。为了有人照顾二叔,爷爷又娶了现在的奶奶。可现在的奶奶并没有好好照顾二叔,二叔如果尿床了,奶奶向来不睬他,让他本身用体温把衣服焐干,大夏季也不例外。奶奶很快就生了三叔、大姑和二姑,对我爸和二叔就更加横挑鼻子竖挑眼了。常言道,有后娘就有后爹。因为奶奶从中作梗,时候久而久了,爷爷也就不待见我爸和二叔了。

印象中,爷爷奶奶从没带过我,更没带过海鸥和二叔家的堂弟海鹰。只把三叔家的堂弟康康和堂妹安安当作心肝宝贝地疼。小时候,海鸥、海鹰和康康三个小孩过家家时吵架,爷爷不问三七二十一,把海鸥和海鹰劈脸盖脸打了一顿,今后,我们便完整没有爷爷奶奶了,乃至连见面都不说话。

我俄然想起我在亮光厂那些同宿舍的姐妹们,比如吴少芬,比如罗小花等等,这些人也都是伉俪一起到内里打工的,又有几个能有普通的伉俪糊口的呢?想到这里,我了解了我妈,了解了和她一起打麻将、抽烟、开黄腔的那些妇女,也更对峙了在县城开打扮店的决计。只要在县城开打扮店,有了钱,今后结婚,就不消过这类家不象家、伉俪不象伉俪的糊口了。

淑芬笑嘻嘻地躲过了,当真的说:“我说的是实话,村里的成年男人,很少留在家中的,女人们都很孤单。你妈她们那群人聚在一起打麻将、抽烟、开黄腔,还算好的。有些女人,大要上正端庄经,公开里却趁丈夫不在家,偷人养汉,那才是感冒败俗。不说别的,我们村阿谁五十多岁的村长,你晓得他为甚么看起来象六十多的小老头?”

她不觉得意道:“现在村里好多妇女都是如许。自从你爸那次矿难后,我们村就被人称做‘孀妇村’了。就算不是孀妇,男人长年在外打工,女人也跟‘守活寡’差未几,她们这些人,内心苦着呢。不止我们村,别的村很多妇女也和她们一样苦。”

三叔是三兄弟中独一有技术的,这也是爷爷奶奶偏疼,我爸和二叔很小就要下地步做农活,唯独送三叔去学技术。三叔人也聪明,木工技术是十里八乡着名的。之前没跟修建队外出做活时,谁家女儿出嫁需求打家具的,都会去找他。以是在修建队中,三叔是当仁不让的大徒弟,人为比普通工人要高很多,连包工头都让他三分。再加上三婶,伉俪俩每年都能够存一笔钱,是村里数得着的富户。

回到家里,麻将己经散场,我妈眼圈红红的,象是哭过,看到我,更是眉头紧皱。我用心假装甚么也没产生一样,亲热地和她发言,直到她紧皱的眉头伸展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到菜园里来挖青菜的淑芬看到我,惊奇地问:“刚才还好好的,如何一小我跑到这里哭?”

但俄然有一天,这个看似安静的糊口,却被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突破了。消息的配角竟然是我三叔家刚满18岁的堂弟康康!

我气得浑身颤抖,冒死朝地上跺了顿脚,逃出门去。我在村外的小河边坐了好久好久,我的眼泪一颗颗滴进小河里,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我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为甚么我梦牵魂系的村落,竟然会变成这个模样啊。

我擦了擦眼泪,委曲地说:“淑芬,我妈如何变成如许?另有好几个妇女,她们如何会变成如许?打麻姑息算了,还抽烟,还开黄腔,真恶心。”

从那今后,我不但不再反对妈妈把麻将桌开在家里,乃至在她们打麻将时,我还成心躲避。这些都是良家妇女,她们聚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排谴无聊和孤单。她们打麻将打的都是小钱,不在乎胜负,以是从不沉湎此中。更多的时候,她们含辛茹苦地筹划家务,教诲孩子。只要有残剩,她们也会尽本身的才气照顾白叟,糊口过得宽裕而安静。

因为三叔三婶耐久在外,爷爷奶奶象很多带孙子孙女的白叟一样,对康康和安安非常宠嬖,康康和安安成绩却很糟糕。特别是康康,越大越奸刁,底子不平管束,常常在黉舍打斗,爷爷奶奶拿他没体例,不知给被他打过的同窗赔过多少医药费。

她不怀美意地笑了笑:“常言道,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还在浪头上,六十还要浪打浪。”

前年初中毕业后,三叔三婶拿出一大笔钱把他塞进市里的职业高中。康康在职业高中常常逃课、打赌、上彀,还交友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乃至本年春节,还大摇大摇地带回家一个女孩,女孩被三婶劝走后,康康还差点和三叔打起来。

她诡秘地说:“你妈还不到五十吧,我说了你可别活力。”

我猎奇地问:“为甚么?”

固然跟爷爷奶奶不亲,但三叔三婶却对我们挺好,没甚么隔阂。康康和安安嘴巴也很甜,一见我就“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很招人爱好。

我从速捂上本身的耳朵,连声道:“不要说,你不要说了。”并不是我故作姿势,我真的不想听,我好惊骇有些事情晓得得太多了,会给我对这个所谓的故里越来越讨厌。

我立即明白了甚么,尖叫一声,捡起一土坷垃就象她扔畴昔:“你比她们还恶心。”

我点点头:“我当然不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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