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问话

“微表妹这是如何了？”韩平抱着程微往听雪林内里走，劈面撞上了韩秋华。

侍女面色更加惨白，硬着头皮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韩秋华面前，结结巴巴道：“婢子……婢子……”

方才追上来的几个少年忍不住齐齐翻了个白眼。

见是大堂姐，韩平一向紧皱的眉头陡峭了几分，答道：“微表妹手腕被枯枝划伤了，流了很多血，至于别的，临时还不太清楚。”

这大爷越来越会谈笑了，让韩划一等，莫非不是感觉被抢了差事忿忿不平吗？方才是谁只顾着吵架，连受伤昏倒的人都忘了，如果能记得给包扎伤口，才是见了鬼了！

韩止盯着那滩血迹，心俄然有些慌，涩声对程瑶道：“瑶表妹，我们快去看看微表妹如何了。”

“我不松，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不松！”

“孙女等人在听雪楼吃了酒，见内里落了雪，就三三两两出去踏雪赏梅。孙女也是半路碰到二弟带了受伤的微表妹出来。”该简练时，韩秋华半点不拖泥带水。

韩止接口道：“祖母，当时在场的另有孙儿。”

站在远处，把说话的空间留给主子们的侍女见环境有变，惊呼一声，花容失容的奔来。

而容昕，明显对这些俗务未曾经心。

韩四舅有三个嫡子，俱都担当了母亲赵氏的边幅，生的浅显无奇。宗子韩平本年十四岁，与容昕等人春秋附近，常日里常厮混在一处的。一众美少年中混入一张大众脸的成果，就是浅显反倒成了不浅显。

容昕急仓促追上去了，几个少年面面相觑，常日里虽对程微多多极少都有些不好的印象，可现在那昏倒不醒的少女，另有地上触目标鲜血，让少年们都有些心慌，忙一起跟了上去。

很快红梅树旁就只剩下韩止和程瑶二人，好像不久前二人透露心声时的场景，可雪地上那比红梅还要素净的血迹却分外刺目，让人没法忽视。

一行人仓促往前走，容昕叹道：“谢天谢地，还好太医就在府上！”

常日里，太医会轮班入宫当值，不当值的则留在太医署，而留在太医署的太医，就成了勋贵百官之家请诊的工具。

韩秋华抽出一方洁白的帕子叮嘱道：“二弟，你且停下，我先给微表妹包扎一下伤口，免得血流太多。”

“三妹，你如何啦？你睁睁眼，不要吓我啊！”程瑶伏在程微身上嘤嘤哭着。

韩止这才看到程微手腕处鲜血淋漓，早把地上的雪熔化了一小片。

“容昕，你放手！”

“不远处站着一名侍女，另有――”韩平有些游移。

本日韩止小成年礼，聘请的人虽未几，身份却都贵重，特别是景王世子妃母子三人，如果有个甚么闪失，卫国公府那里担得起这类任务，再加上卫国公夫人陶氏体弱多病，长年请朱太医的，是以本日早就把朱太医请了过来，以防万一。

“莫非当时就只要微儿一人吗？”老夫人问。

一贯慎重的少年脸有些发热，讷讷道：“还是大姐想得殷勤，我一焦急，就给忘了。”

他说完抱稳了程微，侧头躲过横斜而来的梅枝，大步往前走去。

韩黎明显比容昕还小了一岁，看起来却比他沉稳很多，面对容昕的责问，无法道：“世孙，你和大哥先吵着，我带微表妹去找大夫。”

陶氏还将来得及问话，卫国公老夫人竟亲身赶了过来，刚一进屋，就一叠声问道：“微儿呢，我的微儿如何样了？”

“我如何放宽解？”老夫人杵了杵龙头拐杖，“这才一眨眼的工夫，微儿就出了事！秋华，你给祖母说说，你表妹是如何受的伤？”

他顺着侍女奔驰的方向望去，不由一愣，随后拔腿就冲了畴昔。

韩秋华嘴角抽了抽，很有些无语，心道这小霸王真是从未曾操半点心的。

韩平愣了愣，去看容昕，容昕摆布四顾，目光落在那花容失容的侍女身上，喝问道：“你过来，给我们说说，表女人是如何受伤的？”

韩秋华明显体味这位天孙表弟的性子，并不接话，一边缓慢给程微包扎手腕，一边问道：“二弟，到底是如何回事儿，微表妹好好的如何会受伤呢？”

韩秋华满面羞惭跪了下来：“祖母，都是孙女照顾不周――”

不过容昕身份高贵，几个少年只敢冷静腹诽，并不敢说出来，而韩平现在也没有辩论的表情，一声未吭。

这时容昕已经冲到了近前，似是被那滩刺目标鲜血吓住了，愣了愣，俄然跳起来，揪住了韩止的衣领：“韩止，这是如何回事儿？”

他抬脚仓促便走，程瑶忙脚步踉跄地跟了上去。

这位面庞浅显的少年，是程藐小舅的宗子，卫国公府孙辈中排行第二的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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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又有脚步声起，从一条小径转出几个少年来，为首的少年一身紫衣，恰是容昕。

陶氏面带难堪迎上去：“老夫人，朱太医还在给微儿诊治，您先放宽解。”

说话间已是出了听雪林，一起上碰到的踏雪赏梅的少幼年女们都跟了过来，把个小巧高雅的梅苑挤得水泄不通，让闻讯赶来的卫国公夫人陶氏等人头疼不已，忙把这些半大孩子们赶到了别处去，只留下了韩秋华等人。

韩平也是个诚恳的，没等老夫人发问，紧跟着道：“孙儿几个是听到女子的惊呼声才寻了畴昔，就看到微表妹受伤倒在地上。”

容昕张了张嘴，才喊道：“哎，你等等我啊――韩平，你不要过分度！”

“说重点！”老太太雷厉流行。

这时韩秋华已经把程微的手腕包扎好，眼风一扫瞥见韩止和程瑶一前一后往这里赶来，神采一沉，扬声道：“罢了，等会儿再细心问，先让微表妹看了太医是端庄！”

韩秋华面色凝重，扭头对身后的丫环道：“莺歌，你脚程快，速去把朱太医请到离这比来的梅苑来！”

就在二人争论时，少年中面庞最是平常的一名冷静走过来，俯身谨慎把程微抱起，抬脚便走。

容昕从速松开韩止，追畴昔责问：“韩平，你干甚么？”

“是。”叫莺歌的丫环提了裙角回身就跑，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一向屁颠屁颠跟在一旁的容昕终究找到机遇落井下石：“哼，我就说让你等等的！”

“三妹！”程瑶推开韩止，向程微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