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难平
她的怀中还抱着一只……猫。
“生逢乱世，运气如蝼蚁，别的人我不管，我周世显此心不改，仍心向光亮！”
御笔，朱批。
很久，周国辅发青的老脸上，一阵紫，一阵白，亲生的儿子这通骂，能够说是大逆不道了。
一炷香后，乾清宫外。
周世显眼中出现异彩，躬身道：“小婿遵旨，谢恩。”
扔下了最后一句话，他愤然拜别。
“咳咳。”
周世显低头，不语。
半晌后，殿内又响起崇祯沙哑的声音：“周世显，你是个忠心的，你……好自为之吧。”
都丽堂皇的正厅中，方氏睁大了美目，周国辅被骂的老脸乌青，伉俪两人在风中混乱。
周世显也沉声喝道：“出来！”
一顿怒骂，宣泄，周世显的吼怒声，很久才垂垂停歇。
还没有长开的小身材，微微颤栗。
这位大明烈帝累了，烦了，已经无药可救。
真见到了，才晓得这位大明末代公主，如此可儿。
“咣！”
临别两人互道保重。
锦衣卫批示同知，也就是批示使的帮手。
周世显动了真怒，破口痛骂：“我们这些锦衣玉食的，读四书五经的，口口声声的仁义品德，不该该为他们做点甚么？”
周世显也恼了，不悦道：“显儿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锦衣卫批示同知，从三品的武将，官不小了。有了这个从三品官身，他在这个期间也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周世显步入自家大门，便看到正堂中，彻夜未眠的娘亲方氏，正担忧的看着他。
周世显被惊醒，心脏竟不争气的狂跳起来，心中仍在沉沦那双钟秀的眼睛，楚楚不幸的美丽影子。
她穿戴一身水绿长裙，样貌秀美，十五六岁大的年纪，精美的巴掌小脸上有些惨白，却难掩皇家贵气。
耳边响起朱媺娖，轻柔的声音：“骆大人，辛苦了。”
周国辅大怒：“慈母多败儿！”
周世显微微错愕，停下脚步看着她。
说完他盘跚起家，在王承恩的搀扶下走向后宫。
老寺人王承恩拿起玉玺，悄悄盖了上去！
“你去永清卫看看，那些死不瞑目标大明士卒！”
挡在娘亲，周世显再也压不住心中肝火，低低的吼怒起来：“爹，你出去看看！”
他这个当代人，见过的美女何其多，也不由感到冷傲，心中天然闪现出一个动机。
“你去东直门看看，那些惶惑不成整天的百姓！”
如何说也是武将世家，他将腰刀拔出一截……向着周世显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走了畴昔。
正说着话的时候，两人路过金水桥，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从桥下传来奇特的叫声。
拟好了圣旨，崇祯脸上暴露几分疲态，冷道：“下去吧。”
骆养性失声叫道：“公主？”
闪现在面前，挥之不去。
“你去朝阳门看看，那些食不充饥的乞丐！”
“王承恩，拟旨。”
骆养性脸上堆着笑，酬酢道：“从今今后，驸马爷……我们二人可就是同僚了。”
这是他的未婚妻？
方氏在一旁赶快劝说：“安然就好，安然就好。”
深夜，周府。
她吵嘴清楚的秀目，惶恐的看着周世显，骆养性两人，虽有些慌乱却透着倔强。
看的出来崇祯帝心死了，就像是一具被抽干力量的木偶。
深更半夜的，有人竟敢擅闯金水桥，这还了得！
“牲口啊！”
方氏嘴唇微颤，周国辅却沉声道：“不敢当，你现在长大成人了，这个家，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深夜里，他的吼怒声在周府当中回荡。
“喵。”
周国辅嘲笑：“愿闻其详。”
一声猫叫从桥下传来。
被两个大男人盯着看，少女呼吸短促起来，她清澈清秀的眼中，透着一丝惶恐，却还要故作平静。
“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度者，我们的国度！”
周世显微微一笑，抱了抱拳：“下官拜见总宪大人。”
净水出芙蓉，秀色可餐，让人一见到便忍不住想抱抱她。更动听的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皇家文雅。
一通痛骂，活生生把周国辅这个当爹的，当朝三品大员骂傻了，骂的他张口结舌。
肃立一旁的老寺人赶快上前，展开一卷明黄色的空缺圣旨。
他更看中的是直奏君前这四个字。这直奏君前，但是连他老爹周国辅，也没有的权力！
只是，只是……任他自幼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又是国之重臣，此时现在竟然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骆养性带着亲兵，亲身将周世显送回周府。
华贵的枣木大门，被狠狠摔上。
过了这一关，周世显心中轻松。
骆养性收回一声轻咳，脸上带着几别离有深意的浅笑。
哀，莫大于心死。
周世显忙道：“卑职，遵旨。”
骆养性向桥下看去，沉声呵叱：“好胆！”
说着她俏生生的回身，矜持的溜走了。
一打眼，周世显面前一亮，看着羞不成以的娇俏少女，便板滞了半晌，心中只要一个动机……好美！
少女有些难堪，低着头，悄悄应了一声：“嗯。”
言语中，透着深深的羞恼。
一阵板滞，石化了。
快步上前，周世显轻道：“显儿行事鲁莽，让父亲，母亲担忧了。”
“长平公主朱媺娖。”
“这大明是我们的，我们不冒死，谁拼？
周世显无法，只得肃立一旁，这天下间当爹的都一个样，不分古今，向来都是如此。
骆养性忙道：“不敢，不敢，你我二人同殿为臣，都是兄弟，兄弟。”
崇祯眼中和缓了很多，淡淡道：“投笔从戎，好，极好，你便在北镇抚司当差吧。”
而老爹周国辅脸上，现在已是一片乌青。
两人边说边走，倒是脾气，性子都非常投缘。
月色下，微光里，一个娇俏少女有些拘束的爬了出来。
周世显有些难堪，她还是个孩子……
伴君如伴虎，前人诚不欺我。
“钦命驸马都尉周世显，为锦衣亲军批示同知，赐飞鱼服，金鱼袋，可直奏君前。”
周世显与骆养性两人，缓缓踱着步子，四周围，这严肃的紫禁城里，到处都透着冷落，阴沉有如宅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