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抛石破敌
那箭楼有顶,门窗紧闭,瞧不见内里景象,周仓等人搭上箭对着窗户便是一通乱射,只听内里一阵“哎哟”之声,明显有人中箭,接着几个匪丁翻开门,连滚带爬地冲出来,想要退到寨墙下的死角,却早被刘墉军中的神弩手一一射死了。
二十来架抛石车一并排开,每车由十来个军士操纵。发射组一齐用力下拉,将毛竹的上端拉下来,上弹组的则将石头放进筐中,等周仓一声令下,炮索同时放开,二十来块大石同时飞了起来,划出一道道抛物线。五六十斤重的石头从几十米高的空中落下,那力量何其之大,落到屋顶,那屋子便塌了一半。
裴元绍昂首看向周仓大声道:“周大哥,能不能射些火箭出来,把柴草引燃,烧死那些混蛋?”
“团长,寨门破了,我们冲出来吗?”
奇袭不成了,莫非非要强攻不成了吗,这得要捐躯多少人啊?
抢先的董袭见张霸俄然窜起,便知不好,急令众兵丁回身后退。但是那销魂桥极是狭小,无所藏身,董袭虽应对敏捷,手臂和背部仍各中两箭,前面的军丁七手八脚地将他拽了返来。幸亏那些强盗也是仓促间没做好筹办,箭射得未几,黑暗中也没个准头,没中关键,也算万幸。在世人一阵痛骂声中,那寨门迅即翻开封闭将张霸接了出来,“哗”的一声,两边的铁索齐断,只剩下光光的桥面,再想要畴昔,真比登天还难。
此时天已渐亮,劈面匪寨的表面垂垂闪现了出来。只见全部匪寨的墙全由数十斤重的硬石磊成,足有三四米高,高大而坚固,除寨门这侧有门路与外界相通外,别的两面满是贴着峭壁而建,上面深不成测。寨墙上的箭楼前站了十来个匪丁,簇拥着两个黑大个,一个是那张霸,另一个天然是匪首杜充。那张霸和众匪们对着刘墉等不时指指导点,笑容满面,一脸对劲之色。
这时,简朴包扎好的董袭走了过来,在刘墉的耳边轻声道:“刘兄弟,为兄有一策。”
“这是甚么东西?”杜充问张霸。
射程和射角是刘墉最体贴的。炮梢的长度及力臂和阻力臂的比例都要通过经心测算。不过此中的物理道理对于刘墉来讲只是小菜一碟,测试了二十来次,不竭调剂,刘墉终究获得了比较好的射角。
“不是我等小瞧公子。这石头寨非比平常,如果偷袭另有二三成掌控,如是强攻,怕是三年两载也一定能拿下。”
刘墉思考一会儿道:“这个别例我看还行,那我们就先试一试。”实在刘墉本身心中已另有一法,不过见董袭的体例仿佛更简练更轻易实施,便想先无妨试下也好,实在不可再用本身的体例。
董袭道:“你哪次不是比我们想得更长远。再看你的眼神,大哥笃定你心中已有主张了。”刘墉的确是如此,每遇甚么事情都考虑得比较精密,有能够会碰到甚么环境,每种环境又应当采纳何种应对办法等等,决不会临渴掘井,临阵磨枪。
刘墉问道:“以你们先前的罪刑,砍几次头恐怕也是不敷。本公子给了你们一个机遇,让你们戴罪建功、将功折罪,有这么好的机遇那张霸为何恰好要放弃呢?”
另一侧山梁上的树木高大富强,恰好能够用来搭架高台。数百军丁一起用命,有的锯、有的砍、有的刨、有的抬、有的搭、有的扎……不过两个时候,一座高大健壮的木楼便搭建了起来。木台的顶端建有墙裙,铺有木板,足可站二十来个弩手,居高临下,强盗在内里的安插一览无遗。
杜充、张霸等本已回到屋中歇息,只留二十来个喽啰猫在寨洞里鉴戒,忽接报说劈面立起了二十来具奇特的东西忙赶了过来。
又一强盗道:“公子,那张霸和杜充情同手足,因此不肯出售弟兄。再说我们盗窟中的兄弟大多是一个村的,早就拴在一条藤上了。”
“这是甚么东西?”董袭、周仓不由问道。
见那箭楼中再无声气,周仓止住了再射,向台下的裴元绍一挥手。裴元绍便带着一队军丁,谨慎向寨门行进。哪知刚走上桥一半,那寨墙上的石头俄然掉落出几块,刘墉大呼,“谨慎,举盾速退!”
说时迟当时快,寨墙上顿时暴露十来个黑黝黝的洞口,“唰唰”从内里射出箭来。军丁们忙举起护盾防住关键,此时已在桥正中,两边皆是万丈深渊,世人只好且挡且退,迟缓而行。几个军丁的腿上中箭,幸亏墙洞的角度有限,都只是重伤。
刘墉欣喜道:“大哥请说。”
“大哥当真体味我。”刘墉笑道,扭头对裴元绍道,“裴兄弟,你带些人去把岩下那几丛毛竹都砍上来。”
“大哥,我也不知。”张霸也感觉奇特。
“这个叫抛石机!”刘墉道。
“我们这里的人,哪个手上没有过性命。过得了本日怕是过不了明日,早将存亡忘到一边了。”
“哈哈,这群混蛋可有好受的了。”
周仓叹了口气,愤激说道:“裴兄弟你不晓得,那边面的屋子也是石头砌的,一点柴草的影子都看不到,便是有,俺们的箭也射不了那么远,这体例也是不可啊。”
却听里头杜充笑道:“你等虽有些聪明,却不知我们另有如此手腕吧。爷爷等着你们,不怕死的就来吧。”这边众匪一阵狂笑,那边众军一通漫骂。
刘墉接到火线动静,仓促赶了过来,贰心中悄悄自责,本身如何没看出那是张霸的诈降之计呢?刘墉从速叮咛军医给董袭包扎伤口,本身则率周仓等前去现场检察。
史上最早的抛石机据记录便是呈现在三国期间,是应用杠杆道理制造的。炮身凡是用木料制成,炮架上方横置一个能够转动的轴,牢固在轴上的长杆称为“梢”,起杠杆感化。只要一根木杆的称为“单梢”,设多根木杆的叫“多梢”,木梢越多,能够抛射的石弹就越重,抛射的间隔越远。梢所选用的木料需求颠末特别加工,使之既坚毅又富有弹性。梢的一端系有“皮窝”,用来装填石弹,另一端系炮索,按照石块的重量,装备的炮索多少不一。大型石炮多达百条以上的炮索,每根炮索由1-2人拉拽。投掷石弹时,先由一人对准定放,拉索人同时猛拽炮索,当炮梢系索一端猛落的同时,另一端的皮窝敏捷甩起,石弹借惯性猛地抛出。五六十斤的石弹的射程可达两百米,能力惊人。
匪兵们早瞥见这方砍木搭台,却不知有何用处,不免群情纷繁。待见那木楼垒得比寨墙还高,张霸恍然大悟,对杜充道:“大哥,我明白了。他们的箭射得更远,这是要从上面射我们呀。”
“不好,快找处所躲躲。”杜充大呼道。可强盗们自发得这里是铁打的,最为安然,也没设个地窖甚么的,只得四周乱窜。可那石头也没个准星,指不定会掉在那儿,躲过一块却躲不过第二块、第三块。
“我方才看周仓射的弩箭远比对方射得远。只是我们鄙人,强盗在上,又有遮挡,因此能力不大。不如我们在此搭一高台,较其寨门更高,我们派十数名善射的弓兵安于此中,居高而射,压抑寨楼上的匪兵,另一队则寻机从空中突进破门,高低齐攻,必见奇功。”
且说周仓带着二十来个弩手爬上木楼,一眼望去,只见那寨内并不甚大,径深不过十余丈,稀稀拉拉散落着三十来间屋子,也全由石头砌成,上面盖有瓦片。内里人影攒动,来来去去,对内里的统统混不在乎。而那寨墙足有三尺来宽,上有很多墙垛,现在却不见一人,显是见势不妙都躲进箭楼里去了。
“俺们都知本身作歹极多,谁肯轻饶,因此对公子的话并不敢信赖。并且盗窟早有严令,出售兄弟,俺们家人便会受尽折磨,生不如死。俺们如果放心赴死,盗窟自会善待俺们家人。”
“看来还是我考虑得不太全面,想得过分简朴了。”刘墉心道,挥挥手让兵丁把强盗们带了下去。
一块巨石砸在寨门上,“咣”的一声就砸出个大洞。
一个强盗道:“公子,不是俺们这些人不想活命。他是盗窟的二当家,俺们只能听他的,俺们也觉得他真的会承诺带你们进寨去的。”
“莫非这些强盗混不怕死,我太小瞧他们了?”刘墉心道,唤个一名亲兵将余下的几个俘虏带了过来。
刘墉在山上找了块背着盗窟的空位,先让人用搭高台没用完的木头做了个四四方方的架子,再把十来根毛竹捆扎在一起,一头叉进木架,用粗绳牢固好,另一头则高高翘起。
刘墉现在造的抛石机则有所分歧,乃是当场取材,虽还是以树木为支架,发射倒是靠毛竹的韧力。先将毛竹约五分之一的部分牢固在支架上,作为杠杆的支点和短臂,残剩部分为长臂,在长臂末端设石袋。发射的时候,用绞盘将竹梢(长臂)向下拉,俄然放开,借助毛竹的弹力把石袋中的石块抛出。
众军不竟破口痛骂。周仓怒不成遏,从一个军丁手中拉过一只劲弩,朝前走了十来步,搭上箭,对准张霸的咽喉射去。这但是射得最远的弩了,可惜间隔还是太远,快到近前便已力竭,张霸看准机会用刀悄悄一拨,那箭“啪”的一声撞在石头上,软软地落了下来。张霸顺势捡起来,也搭上弓射了返来。强盗的弓能力虽不及刘墉这边,但张霸臂力不弱,又占了高处的便宜,那箭破空而来,又急又快。周仓不敢怠慢,急今后退,一个踉跄差点颠仆在地,那箭余势未消,斜斜的插在崖边的土中。杜充和众强盗见周仓的狼狈样更是哈哈大笑,周仓听了更加暴跳如雷。
刘墉笑道:“大哥怎说我有主张了?”
董袭无计可施,恨恨地看了一眼那寨门,扭头看刘墉眼神迷离,似在思考,便道:“刘兄弟心中也有主张了?”
“莫非那张霸就不怕本公子打进寨中,将他剁成肉泥吗?”
“要毛竹做甚么?”裴元绍心中奇特,却没再问,拱手接令带着一队兵器到山下去砍毛竹去了,董袭也是一阵猜疑,不知刘墉打的甚么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