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悔时已晚

他伸手表示，请那人坐下，又是亲手斟了一盏茶置于他面前：“天雍山的事，即便我如何压抑，毕竟是传的沸沸扬扬，不日就会传到雅菊，乃至是琉璃，亦或百址。”

燕北痕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堇堇能犯下这般滔天的祸事，定是面前这小我参与此中，师尊惨死，派中事物由其他三位长老代管，他欲要保她，毕竟被师门视为偏袒，何如天葵以武为尊，他刚登上帝位，还不能拿本身的名誉冒险。

话已至此，燕北痕掀了黑纱，暴露一张出尘的脸，面上云淡风轻看不出喜怒，相较于穆玄沧的妖孽，更添了几分沉稳。

穆玄沧切声：“还是师弟你懂事。”

“不过一个小小池府，就将你当软柿子捏，师弟你不知羞，师兄都替你害臊呢。”

穆玄沧轻抿一口，扬眉道：“是我，不过是个半残的江山就让你放弃了她，在我看来，阿堇并没有你设想的那么便宜。”

“她不过一介女流，你叫她如何顶着欺师灭祖之名立于人间？”

“还请中间出言有个标准，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池府，我迟早会除，这江山迟早会稳，堇堇，我迟早会娶。”

“她虽是女子，却也不是平常之辈，不然怎会呈现在师弟的宫中，试问那夜，又是谁给你挠了**的痒？”

他字字珠玑，燕北痕听得心下狠狠一颤，这恰是他惊骇的，那日堇堇从凤栖宫平分开他就悔怨了，派去查探池府的人返来倒是禀告他，说到底，池堇堇才是池府嫡女，固然此中启事另有待查证，但已然叫他惶恐失措。

这般毒舌的穆玄沧，燕北痕倒是少见，只怪天雍山的十多年来，他与这行迹飘忽的大师兄亦是极少会面，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抵挡。

这戏谑的话一经出口，燕北痕再是云淡风轻，现在也不能沉着了。

他似是将江山看的一文不值，燕北痕憋下一口气，他确切是是为了江山负了她。

眉羽深深拧起，竟是从牙缝中挤出‘是你’二字。

半响，他这般沉默道。

那人较着吃了一惊，又听他道：“我同你主子说话，主子休要插嘴才是。”

穆玄沧嘲笑：“可惜，师兄已经教会她，不忠所爱，弃如狗屎。”

说话的人，帽檐微微一动，手中的剑也跟着出了鞘，穆玄沧微微摆手，竟是将他尚未完整出鞘的剑压了归去。

“你……”那侍从还要争论下去，劈面的人倒是缓口：“燕莘，退下。”

嫡庶终有别，他误将凤凰当作野鸟。

穆玄沧端起茶盏，不觉得意道：“只怪师弟你手腕不敷，看来，我家阿堇就将近名闻四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