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老板翻云覆雨ing

游氏兄弟中老迈站出说道：“明天这豪杰大会本是为商讨对于乔峰，但现在看来，这事另有蹊跷。我们虽多数是胸无点墨江湖男人，却也不是不辨是非，冤枉无辜的憨人。乔峰，本日便放你一马，但若过后真查出凶手是你，这聚贤庄能开一次豪杰大会，也能开第二次！”

世人一愣，大感惊奇，这王鹤到底是哪边的，某非他要吃了被告吃被告？本想这豪杰大会已然结束，不料更出色的还在后边，莫非是要上演兄弟反目标大戏，端是让人等候！

乔峰楞了半晌，俄然长啸一声，向着少室山方向跪下，口中说道：“乔峰不孝，累的爹娘徒弟惨死，今幸亏二弟指导，才终是恍悟！”接着便是咚咚咚好几个响头，再昂首之时脑门已是一片血迹。他站起家来，环顾四周世人，接着说道：“乔某多磨难，却累的数人枉死，如果有人要为亲人朋友报仇，乔某接下了！只是真凶仍清闲法外，乔某还要留的性命清查，不能束手就擒，还望各位包涵！”

乔峰沉吟，道：“因我出身透露，欲查询本相！”

王鹤听到此处，心中感喟道：可惜那些人都是你老爹所杀，倒是没法报仇了。想到此，他便持续按先前打算，说道：“大哥，你一向都说那些人不是你所杀，但你有无想过，那些人倒是因你而死？”

乔峰见他攻到，两只广大的衣袖鼓风而前，便如是两道顺风的船帆，威势非同小可，大声喝道：“袖里乾坤，公然了得！”呼的一声，拍向他衣袖。玄难的袖力广被宽博，乔峰这一掌倒是力聚而凝，只听得嗤嗤声响，两股力道相互荡漾，俄然间大厅上似稀有十只灰蝶高低翻飞。群雄都是一惊，凝神看时，本来这很多灰色的胡蝶都是玄难的衣袖所化，当即转眼向他身上看去，只见他光了一双膀子，暴露瘦骨棱棱的两条长臂，模样甚是丢脸。本来两人内劲冲激，僧袍的衣袖如何经受得住？顿时被撕得粉粹。这么一来，玄难既无衣袖，袖里天然也就没有“乾坤”了。

现在又听乔峰大喊道：“可有人要向乔某寻仇？”无人应对。乔峰又喊：“可有人要向乔某寻仇？”还是无人应对。待到第三声，终是有人站出，竟是少林玄难。只听他道：“乔施主，我非是认你为凶手，只是玄苦师弟死的惨痛，还需你与我回寺中辩白。我愿为保人，若真非你所做，定不会有人难为于你！”

玄难脸上一阵青白，不想这乔峰只此一掌，便破了他的成名绝技。当下无法说道：“阿弥陀佛，乔施主技高一筹，是贫僧输了。”说完便退了归去。

那乔峰端起一大碗酒，对着世人说道：“乔某若真为契丹人，那么在场皆是敌非友，疆场上刀来剑往，自未几说。但现在乔某出身未明，也不定倒是汉人，明天见了很多朋友豪杰，甚是欢畅，不知可有人愿与我共饮一碗？”

乔峰抱拳施礼，口称获咎。后又望向世人道：“可要有人要向乔某寻仇？”也不知是玄难开了个好头，还是真有如此多“义气抢先”之辈，竟有很多人上前来向乔峰请教，固然诸多借口，但乔峰却来者不惧，一一接下。虽大多都是三两招便清算下去，但也架不住人多，乒乒乓乓的打了好久，竟是到了华灯初上之时。

乔峰听后久久不语。群雄也是面面相觑，这话听着……仿佛是有那么点事理。

他这门工夫乃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叫作“袖里乾坤”，衣袖拂起，拳劲却在袖底收回。少林高僧自来以参禅学佛为本，练武习拳为末，嗔恕已然犯戒，何况脱手打人？但少林派数百年以武学为天下之宗，又岂能不动拳脚？这路“袖里乾坤”拳藏袖底，形相便美妙很多。衣袖似是拳劲的粉饰，使仇敌没法看到拳势来路，攻他个措手不及。殊不知衣袖之上，却也蓄有极凌厉的招数和劲力，如果仇敌全神灌输的拆解他袖底所藏拳招，他便转宾为主，径以袖力伤人。

乔峰听后先是一愣，却又苦笑，道：“二弟，你也别卖关子。如果晓得甚么直言无妨，大哥老是念你的好！”竟是一点也不怕王鹤害他。

群雄虽有些成规，在场却仍大多是些偶然机讲道义的男人，颠末下午比斗，亦被乔峰技艺佩服，这江湖本就是以拳头轮豪杰的处所，听得乔峰此语，均是举碗应和道：“乔大侠技艺高强，自当作陪！”接着两边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大呼痛快。连一些本筹算趁着车轮战乔峰体力降落，踩着他上位立名之人也是深感忸捏，暗道这等豪杰，岂是本身所能算计，当下撤销了动机。

王鹤笑笑，亦是涓滴不料外乔峰表示，后当真说道：“虽无证据，但我想大哥必不会是乱杀无辜之人，嗜父杀师更是无稽之谈。但大哥你想想，那些人是为何而死？”

乔峰笑道：“多谢大师美意！但回寺辩白倒是不必，大师信与不信，都与我无干。只就像我二弟所说，人非我所杀，但也终因我而死，如果大师想要报仇，脱手便是，乔峰定不伤你性命。”

王鹤安排康敏去寻悦来堆栈临时不提，待到此时，这聚贤庄大会亦是开不下去，要晓得乔峰被栽赃谗谄已被证失实，世人又感他豪杰，对他嗜父杀师之事不由生了几分思疑。

乔峰拱手道：“大丈夫光亮磊落。我亦盼着早日寻的凶手，为我父母恩师报仇！”

世人吃肉喝酒，好不欢愉，却听外头一个粗狂声音说道：“好笑你父母大仇未报，你却与仇敌共处一堂，当真是无情无义的不孝之人！”说着，就见一人戴着头罩，身穿黑僧衣，从墙上跃下。

群雄又是一阵恍忽，明天这聚贤庄的事是一出接着一出，本来被王鹤搅局，揭了很多密辛旧事，算是洗脱了些乔峰的怀疑，都觉得这豪杰会该草草结束。没成想还是王鹤这厮，几句话又让乔峰自认凶手之一，怕是仍免不了做过一场。这翻手云、覆手雨的本事端是令人佩服，只是不知，他到底是要做些甚么呢？

王鹤点头，道：“不错！虽不知到底是带头大哥欲袒护本相所为，还是另有其人，但所杀之人要么晓得当年雁门关委曲，要么是能证明你非汉人，这都是能让你肯定本身出身之人。也就是说，凶手是为了袒护你出身奥妙才杀人，恰是应了那句话：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么提及来，你也算是小半个凶手了！”说完，王鹤心想：你老爹杀的人，算你头上也是应当。

好家伙，可算来了，等你一个下午了。王鹤想着，从角落中走出，站到了乔峰一旁。

玄难心中也早就信赖乔峰并非凶手，只不过除了玄薄命案，更有少林珍宝易筋经流落，当晚也就乔峰来过，这才非要带他回寺不成。但听得他最后一句“定不伤你性命”，心头倒是有些微火，暗道：我美意与你劝说，你却非要与我脱手，当真不晓得好歹。当下说道：“既如此，贫僧就来明白乔施主高招！”说完，也不等他答复，便即徐行而前，大袖飞舞，袖底呼呼呼的拳力向乔峰收回。

游氏兄弟身为仆人，叫停了比斗，安排世人用饭。却听乔峰说道：“无需白饭，有酒肉便可！”群雄被他豪气所染，均拥戴喝采。游氏兄弟无法，只得搬来数十坛酒，几百斤熟肉，于群雄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