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弥留之际

说来奇特，他与慕云天并不类似，脸部线条极其温和，全然没有慕云天杀伐定夺的严肃和霸气，惨白的容颜显现出他病弱的躯体，就连嘴唇也没有一点赤色。

白羽玥阙的目光也投射到躺在床上的人，她这具身材的丈夫，十七岁的慕云飞。

两个仆人冲了上来，一边架着白羽玥阙的一边胳膊，把她“请”了出去。

慕云天乌青着脸，看了看一脸安静白羽玥阙，背动手又走了归去。

走到门前，慕云天停下脚步，严厉而沙哑的声音里略有一丝对弟弟的体贴：“云飞执意要见你最后一面，我但愿你能好自为之。”

要不是亲耳听到，白羽玥阙几近都要思疑面前这个一脸和顺的人就是这一天对她态度如此卑劣的人。

“云飞，是我。”慕云天的声音俄然变得如此的暖和，正如一个宠溺弟弟的好哥哥。

满屋的药香，异化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气味——说是暮气也不为过。

慕云双看着白羽玥阙到来，嘴巴不经意的一撇，眼神立即转到别的处所。

白羽玥阙随便一看，发明有明天见过的许妈、丽装美人和她的丫环——白羽玥阙已经从寒霜那边得知，这个美人就是慕云天的mm，十五岁的慕云双。

很明显，她也看不起这位母亲是流莺出身的苏家“二蜜斯”。

屋子里很暗，昏黄的灯火一点一点的腾跃着，仿佛意味着屋中这个少年垂垂远去的生命。

半夜天刚过，门外一下子人来人往，“咣当”一声，门被人翻开，无数道火把的光芒射了出去。

像现在这般，是因为病痛而离世的，对她而言倒是未几见。

“哥，咏絮呢？”慕云飞的声音极其细弱，仿佛被风一吹，就要断掉。

在流亡的日子里，白羽玥阙看惯了生离死别，但是她所熟谙的，无一不是死于非命。

白羽玥阙点了点头，跟在慕云天身后走了出来。

不过，在他走之前，叮咛下人道：“把她带走。”

在如许的深宅里，药香和垂死之际的人的味道混在一起，能带给人如此哀痛的感受。

院落之前，人头攒动，却温馨非常。

火把的光芒指引着白羽玥阙一行人，不久便到了一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