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道路

答复中规中矩，不过讨武定军本来也没甚么好多说的，情势一目了然，还得看他们接下来的表示。

对了，杨复恭已经跑到了洋州。因为朝廷宣布其为逆党，兴、凤二州有所扭捏，此复兴州又归正归朝，但凤州刺史被杨守忠率兵袭杀，目前仍被其掌控于手中。

在这里驻兵，经济上承担可不小。因为本地赋税底子供应不了驻军的耗损，得从火线转运。但你又不得不筑城、驻军，不然就被人家直接打到家门口了。

“大帅欲分兵几路？”

漆方亭大营内，赵光逢正在给邵立德讲授入汉中的各条门路。

“一曰散关道，高傲散关出，经兴、凤二州至兴元府，乃秦汉故道也。汉高祖烧毁褒斜道后，便自此道入关中。国朝文宗开成四年（839年）重修，置馆驿。”

“邵帅，某此番前来，便是想讨一个差事。”朱玫坐下后，便说道。

进汉中，门路可很多，每条门路还各有分支，一一分兵扼守，平摊下去，可就没人了。

“散关道。”

“是。”

“回大帅，打猎时去过凤州。”张彦球答道。

到了三国时，这里又是蜀汉、曹魏几次争夺的地区。

“如此大善！待进军山南西道以后，朱帅便可提早做些筹办了，某估摸着，朝廷亦会派神策军入蜀，再加上朱帅的凤翔精兵，蜀地定可重归朝廷。”

“把李唐宾、符存审也喊来。”邵立德让人将舆图挂起来，一边细心打量，一边说道。

赵光逢看了一眼张彦球。出兵前他与张彦球细心研讨过洋州的统统，得知张任刺史时，洋州有两千州兵。设立武定军后，应当又增加了一些镇兵，但这就不是张彦球能晓得的了。

实在，光启年间天子二度跑路，本来也是要走这条路的。不过还没来得及闪人，就被迎回长安了。这条道，要颠末兴、凤二州，全长九百里，路况最好。

秦朝时，这里被蜀王占有。丢了后，秦就灭蜀。

“让振武军张军使过来。”邵立德俄然道。

邵立德沉吟。

邵立德当然也收到了这些谍报，但说实话，不是很在乎。兴、凤二州火食希少，山势崎岖，就经济方面来讲，代价不大。被人所重者，还是是其地理位置。

定难军中，杨悦已经证明本身能够当一起雄师的批示使，卢怀忠还没能完整证明，但他是大帅的元从白叟，深得信赖，今后应当也可当方面大将。

“分兵四路。”邵立德说道：“实在一起已经出兵了。义参军左厢六千步兵，已占子午关，进入子午谷。某欲率铁林军、天柱军、义参军右厢三千步兵及保塞军，走散关道。褒斜道比散关道近几百里，杨守忠定重兵设防。这一起，某筹算遣你统兵，如何？”

“大帅信重，末将感激不尽，定不负重托。”

“还得邵帅一同上表。”

“从凤翔府至兴元府，稀有条门路。一曰褒斜道，亦称斜谷道，秦昭王时范睢所修栈道，汉高祖将之烧绝，汉武帝时重修，光武伐蜀，便今后道入。后汉末，张鲁据汉中，又将此道毁掉，不久修复，曹操与刘备争汉中时便走此道。国朝敬宗宝历二年（826年）重修此道，大中四年（850年）封敖复修，置馆驿。”

朱玫此举，实在是在委宛地表达他情愿移镇。让邵立德一起上表，实在也是让他保举一人代替凤翔帅位，朱玫天然也会在奏章中一起保举。朝廷只要不傻，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事。

“蜀中四十州，今多被田、杨余孽所据，贡赋时断时续。吾为大唐藩帅，身受国恩，思来想去，欲主动请缨，为朝廷讨平此等逆藩。”朱玫道。

“一曰骆谷道……”

“拜见招讨使。”朱玫一出去便说道。

“某欲亲率雄师走散关道，你感觉如何？”邵立德看着舆图上标注的各个险要地段及城寨，问道。

“让他出去。”邵立德整了整戎服，说道。

不过以洋州五万人丁的范围，撑死了养两千镇兵（衙军）、两千州兵，凤州穷得很，也就能养几百兵。杨守忠不到五千人的气力，即便有山川之险，如何能抵挡数万朝廷精兵？

四路雄师齐齐南下，杨守忠那几千人，守不住的！

这就是靠着都城的好处了。北都晋阳内能够也有部分，但绝对不会很全。至于东都洛阳，早毁于兵火了，啥都不剩。

大帅对张彦球还是很正视的啊，一来就委以重担，便如当初的杨悦普通。就是不知，张彦球有没有杨悦的本领了。当初在河东，他是都锻练使，也就是张锴、郭朏、康传圭诸将都身后，才轮获得他执掌河东兵权，但时候也不长。郑从谠一走，他也跟着走了，前后不过三四年时候。

“朱帅欲为朝廷复川中州县，自可上表朝廷，上必嘉悦，欣然许之。”

“邠宁节度使折宗本，朱帅觉得如何？”

亲兵十将李仁辅领命而去。赵光逢是真的有点懵，李唐宾是天柱军使，喊他来也就罢了，符存审一介十将，也能来这类场合？这又不是点将的时候。

七八万雄师，如何能够全走一条路呢？后勤压力实在太大，故分兵是必定之事。

“折老将军治军松散，一心为国，某亦敬之。”朱玫寂然起敬道：“有折帅镇凤翔，京西无忧矣。”

振武军就驻扎在天兴县外，是以很快便到了。

别的，梁汉颙可还在振武军中呢！初来时以勇力授队副，西征兰州时立下了军功，得授队正。此番征武定军，只要稍稍立下点功绩，升个副将不成题目——军中实缺，对别人来讲能够很难，对梁汉颙来讲一点不难。

“大帅，凤翔朱玫求见。”李仁辅俄然来报。

“谢大帅信重。”

杨守忠不过两州八县之地，满打满算六万摆布的百姓，此中绝大部分还集合在洋州，能养几个兵？

不得不说，萧氏供应的图籍档案真是帮了大忙，细节满满。比如哪一年、谁主持修建的、用了多长时候、置了多少馆驿、哪些路段路基不稳都写得清清楚楚。

随后，世人又会商了一番山间作战的细节，至傍晚时分才散去。

赵光逢冷静听着。

“朱帅欲为国尽忠，某岂能不成全？”邵立德俄然笑道：“东川节度使高仁厚，朝廷令其讨陈敬瑄，然数年无功，可见本拥有限。说不得，天子就会召其入朝。”

“一曰北魏回车道……”

“邵帅所言极是。”朱玫道：“只是，凤翔乃京西重镇，非得有良将镇守不成，不知邵帅觉得何人可担此重担？”

“大帅，武定军数千兵，要扼守各处，定捉襟见肘。一起吃重，就会抽调其他三路守军驰援，此拆东墙补西墙也。末将觉得，褒斜道比来，若守势猛的话，其他三路就不会有甚么像样的兵力守御堡寨了。非杨守忠不智，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待李唐宾说完，符存审方才答复。

特别是张彦球，掌河东数万兵马几近四年时候，还与李克用交兵过，大帅对他希冀很高啊。

“很好。”邵立德笑道：“你这一起，当多领兵。振武军七千众、保雄师三千兵、邠宁军六千人、泾原军两千、河西党项三千，全由你统带。褒斜道有分支，如何用兵，汝自决。”

东面的骆谷道，当然由朱玫领兵了。神策军各部，除李鋋那五千人与阴山蕃部一起保护粮草，保障诸路雄师后勤线外，西门文通、满存两军万人也归朱玫批示。

“朱帅何如此见外？”邵立德搀扶住朱玫，笑道：“中和年间战朱全忠，光启初攻李昌符，某与朱帅皆有并肩作战之谊。情分若此，可不兴这么见外，朱帅还请上坐。”

大帅，仿佛在心中圈定了几小我，然后一一考查，看看有没有培养的潜力。赵光逢略略一想，便明白了此中启事。

“大帅，如张军使所言，杨守忠不过四千兵，即便临时征召壮丁，也不会太多，且不堪战。我思路雄师，不管哪一起都占有绝对上风，也无需分主力、偏师了，一股脑杀将下去，定破其军。”李唐宾这是勇将的思路，但也是真相。

有些奥妙，瞒不住的！大帅挑了梁汉颙做半子的事情，已经在军中小范围传播。而张彦球与梁氏干系匪浅，与大帅亦有故交，梁氏又是大帅半子，这干系的确了！

“一曰子午谷道……”

“国朝以哪条道为主？”邵立德问道。

汗青上王建入蜀后，曾与李茂贞在此几次争夺。五代时，蜀地还出兵攻占了兴、凤二州，可见其职位之重。

“哦？朱帅欲讨何职？”邵立德不动声色地问道。

“某也感觉是这条道，路虽远，但好走。天子幸蜀，走的便是这条道吧？”

李、符二人到来后，邵立德又将计谋构思与他们说了一下，扣问二人定见。

其他诸将，折嗣裕是骑军将领，这个有点特别，先非论。张彦球、李唐宾、符存审、没藏结明、野利遇略这五人，应当是大帅侧重考查的第二批人选。

“张军使，昔年当洋州刺史时，可曾去兴、凤二州？”邵立德问道。

秦末时，被刘邦节制着，也是他出兵关中的主力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