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书(二)
喜鸣闻言从速躬身一揖,客气说道:“喜鸣代母亲谢过公公,喜鸣此去定然会好生安抚母亲,然后早日回云牧城。”
喜鸣一边听着老将军说话,一边细细读着母亲的家书,还时不时抬手抹一抹止不住的眼泪。
喜鸣见状心中有些奇特,问道:“公公但是另有话要对喜鸣说?”
“公主,此去溢城路途悠远,有唐翊周荣跟着,路上也可有个照顾。”老将军体贴的说道。
“本日已是二十九,我想用过早食顿时解缆。”喜鸣答道。
喜鸣听了这话心中更奇特了。索老将军一向清楚,喜鸣与索言并未圆房,又何来子嗣一说。
“公公,国府书牍上可有说,公父归天后由哪位兄弟继位?”喜鸣问道。
索老将军摇点头,答道:“国府书牍上未说此事。”老将军见喜鸣一脸担忧的模样,不由欣喜她道:“公主大可不必忧心,国不成一日无君,丞相大人与国尉大人皆是郑国多大哥臣,对郑国又是忠心耿耿,信赖两位垂白叟定然会将此事措置好。”
索老将军见状,从速虚挽起喜鸣,平和说道:“公主不必客气,我也是为人父母者,深知天下父母皆喜后代缠绕膝下,公主此去应当多花些光阴伴随君夫人才是,切莫急着回云牧城。”
索老将军闻言微怔,只是眨眼间已神采如常,黯然对喜鸣说道:“说来也是言儿的不是,早早就去了,竟未能为公主留下一男半女。”
喜鸣心底有些惊奇,要知这疾风亲卫队乃是索老将军的贴身卫队,也是郑国西境边军中最精锐的一支兵力,向来是索老将军在那边,疾风亲卫队就在那边,从无例外。未曾想,本日老将军竟派出唐翊周荣亲身护送她回溢城,要知唐翊还是疾风亲卫队的副队长。
索老将军口中的语儿乃是其次子索语。索言去了后,老将军膝下现在已只得索语一子。
喜鸣用过早食后,先回内室洗漱,再将身上的脏衣裳换下,从不离身的铜镜耳环与翡翠喜鹊还是揣进怀里,最火线拿着蓝伯打好的承担出了门。
“夫人的家书与国府书牍都是昨日上午送到云牧城。”索老将军说道:“国府书牍上说,君上于蒲月十七病逝。按我朝祖制,诸侯身后需停殡二十七日,君高低葬的日子定在六月十四。”
喜鸣与索家虽不靠近,不过该有的礼数两方倒是向来不缺。
喜鸣正想着时,索老将军已持续说道:“公主还如此年青,我与言儿母亲另有语儿陪着,公主此去当多为本身筹算才是。”
喜鸣与唐翊周荣上路后,心中还在想着刚才索老将军的话,只觉本日索老将军言行非常奇特,特别最后一句,实在不像一个公公该对儿媳说的话。
长幼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喜鸣方辞职出来,蓝伯已为她备好丰厚早食。
喜鸣一边吃,一边听蓝伯在边上说道:“公主的换洗衣物、路上用的干粮、路资都已备好,公主拿上便可上路。”
索老将军口中的言儿乃是其宗子索言,也就是喜鸣的夫君,不过两年前在与蛮族的一场交兵中受了重伤,厥后不治身亡。
索老将军沉吟一阵火线才说道:“公主乃是君夫人膝下独女,远嫁来我索家四年,期间从未回过溢城,夫人想必驰念的紧。现在君上又去了,夫人定然更想有公主陪在身边,公主此去应当多陪夫人些日子才是。”
喜鸣因常住在军中,也就婉拒了索家为她配丫环之事,普通的平常琐事,向来是她本身做,实在忙不过来时,蓝伯也会帮着她打理。
母亲在家书中说的与老将军所言普通无二,不过母亲在家书上还说了一事:直至这封家书送出之时,世子仍不决下来。喜鸣看到此处,不由一怔,心中暗道:“如此说来,郑国这些日子岂不是无国君!”
喜鸣听了老将军之话固然稍感放心,不过国君之事到底非同小可,一日未有切当动静,一日也不能完整放心。
此时有兵士将黑玉牵了过来,洗刷饱食以后,黑玉又是一副精力抖擞、跃跃欲试的模样了。
喜鸣到将军府大门,看到不但蓝伯在,索老将军也在,另有两名疾风亲卫队的兄弟穿戴便装牵着马站在老将军身后。
昨日傍晚从标兵营地解缆,到本日早上回到将军府,喜鸣只在路上啃了几口干饼,早已饿得慌了,此时也顾不上洗漱,先吃喝上了。
不过此时另有溢城的事更让喜鸣忧心,上路不到半日,喜鸣已将索老将军的话抛在了脑后,只想着等溢城的事完了后,再来细想本日之事。
惊奇归惊奇,喜鸣倒也不推让,躬身一揖应道:“喜道谢过公公。”毕竟此来路途悠远,溢城又是情势不明,有唐翊周荣跟着,自是好过她单独上路。
老将军想想后,点头应道:“如此也好,云牧城与溢城离得远,早些解缆就是路上遇事担搁了,也不至误了君上的下葬日子。”
老将军这话说的就奇特了,一时候喜鸣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想着本身毕竟是索家儿媳,呐呐半天后,喜鸣终说道:“公公,喜鸣定会早些返来,而后定会替夫君多贡献公公婆婆。”
喜鸣接过缰绳,再次向老将军蓝伯拱手告别,然后就筹办上马解缆。哪知索老将军就像未闻声喜鸣言语似得,渐渐踱到黑玉身边,看着喜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公主筹办何时解缆回溢城?”老将军见喜鸣面上的担忧之色稍减,顿时问道。